第八十二章 魔女蹤跡

白狼是每個部落族長的尊號,也是代表了本部落最強大的武力。

莫愁對這個看起來非常直爽的大漢印象不錯:“多謝阱山大哥的盛情,借宿一宿小弟就感激不盡了,怎麽好意思長住下去。”

莫愁上來就稱兄道弟的態度對了阱山的胃口,立刻大為開心,指著周圍的族人喝道:“你們聽聽,讓你們學說秦語,你們就是不聽。看我……兄弟,你叫什麽?”

莫愁微笑:“小弟名為莫愁。”

“好,看我莫愁兄弟,說話多麽好聽,讓人聽了就覺得心裏舒坦。這兄弟我認了。就這樣,你別走了,我這裏雖說苦了些,但還能勉強溫飽,不至於風餐露宿。”

莫愁微微一笑,沒有直接拒絕。跟著阱山一路往裏走,發現寨子果然如他所說那般,日子過得很是清苦。大多數族人的房屋都是從周邊荒原的枯枝搭建而成,因為缺少水源,無論男女老少,幾乎全是蓬頭垢麵。吃食也極為原始,大多把野獸的屍體砍成一塊塊便放在火上烤。有個別沒有男丁的人家,隻能吃拔來的野草野果。

寨子中央是個相對寬大的柴棚,頂上覆蓋著綠油油的樹葉,算是全寨最好的住宅。阱山領著兩人來到房前,朗聲笑道:“這裏是我的家,裏麵住著我的四個婆娘。兄弟看上哪個,今晚就讓誰伺候你一夜。”.

莫愁想不到這邊還有這種風俗,急忙推脫道:“不不不,在下修行數年,若近女色,便破了多年的修為了。多謝阱山大哥。”

阱山意外,上下打量莫愁兩眼:“想不到兄弟竟是修行中人。難道你是奔著那個傳說來的?”

“傳說?什麽傳說?”莫愁不解。

“進來說。”阱山推開門,裏麵光線有些昏暗,撲麵而來的是有些悶熱的氣息。見到阱山回來,數個女子嚇得急忙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兄弟坐下,我們邊吃邊聊。”阱山張手摟過一個女子,吩咐其他人,“快點生飯,去我珍藏的酒來,我和兄弟不醉不休。”

看幾個女子匆忙地忙活,莫愁有些不忍,吩咐啞巴:“你去幫嫂子們剁肉,能幹的粗活就多幹點。”

吼吼,啞巴領命而去。

阱山挑了挑眉毛:“莫愁兄弟倒是憐香惜玉。在我們這邊,女人跟牲畜沒區別,不過是財產而已。沒了便再去擄來,你看這個,就是前幾日我捉到的。”

莫愁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阱山懷中女子的身上。發現這女孩兒最多隻有十六七歲,身子尚未長開,穿著一身似乎有點熟悉的服飾,害怕得全身顫抖。

見莫愁看得仔細,阱山哈哈大笑,當即把女孩扔進了莫愁的懷裏,促狹道:“這個雛兒前幾日不聽話,我教族裏的女媽們**了幾天,正想今晚睡了她。兄弟若喜歡,就叫她伺候你了。”

女孩嚇得在莫愁懷裏瑟瑟發抖,隔著衣服都感受得到她的恐懼,莫愁經驗老到,早發覺了她衣服下麵的條條傷痕,顯然這幾日受了不少的折磨。

莫愁摟住女孩未動,問道:“不知大哥所說的是什麽事情?”

此時女子們已經餐桌抬過來,水酒擺上,還有剛清洗過較為新鮮的水果。

阱山拿了一個果子在嘴裏啃,聞言道:“傳說每隔五百年,距離此處往西七千裏外的蠻荒山野之中,通往異域仙境的‘鬼陰澗’就會開放一次。這‘鬼陰澗’極為難行,會教人曆經生死徘徊,隻有通過考驗之人,才能見到傳說中的鬼穀子道人。不單兄弟你,從我這邊路過的已經先後有十幾波的人。有實力強悍的,也有想渾水摸魚的。”

莫愁心裏一震,錯愕道:“據我所知,東有濟世蒼生的慈悲大派琅琊海閣,西有神秘無比的鬼穀神府。那鬼穀子不是鬼穀神府的門派祖師嗎?怎麽又跟神仙傳說牽扯上了關係?”

阱山搖搖頭:“這個不清楚。我也是從俘虜來的人口中所知。呐,你懷中的女孩兒就是其中的一個,你問她便是。”

莫愁低頭看來,女孩嚇得身子一縮。

“莫怕,我不會對你怎樣,若你能夠知無不言,我會從阱山大哥手裏將你贖出來,還你自由。”

女孩兒露出驚喜之色,眼睛裏燃起希望的火焰:“此言當真?”

“我從不說謊。”莫愁作出得道高人的姿態,耳根處微微有點發燙。

“好,我說。”女孩從莫愁懷裏掙紮起來,對他施了一禮,聲音清脆:“奴家名為翠盈,乃是魏國邑安人士,隨師父東柳劍客來尋機緣。其實我師父對此也並不了解,隻聽說一旦被鬼穀子收徒,則必會學得某種驚天之技,便來了這邊。路上遇到一夥人蠻不講理,便打了起來。”

“對方四個蠻人,皆力大無窮。我師父本來仗著身法與他們遊鬥,誰料那擔架上的病弱女子眼神犀利,寥寥幾句就點破了師父身法的缺點,被他們合力擊傷。若非如此,我師父也不會來到此處的時候力不能支,我也不會被抓了。”

說完之後,抬起黔首,卻發現原本麵色和善的男子露出猙獰之色,咬牙切齒道:“你可知那夥人去了何處?與他們爭鬥又是幾時?”

翠盈嚇得倒退半步,顫聲道:“是……三日前,上午與他們打過,看他們一路向西方急奔,應該是急於解救女子的病情。”

莫愁霍地站起來,臉上明暗不定,喃喃道:“兩日時間竟然奔出了千裏,倒是我小看了你們。如今算起來,隻怕你們又在千裏之外的地方了。哼哼,任你們去跑,老子早晚要將那賤.人手刃掌下!”

翠盈聞言,小心翼翼道:“先生與那夥人有仇?”

莫愁恨道:“不共戴天之仇!我此生最愛之人死在那擔架上的女子之手,我追遍天涯海角,也要將她人頭帶回,祭奠我的妻子!”

翠盈神色震撼,不禁幽幽歎道:“真羨慕你的妻子。若翠盈能遇到這般待我的男子,即便我立刻死了,也是心甘情願。”

阱山倒是不以為然,哂道:“為了一個女人千裏奔波,莫愁兄弟,你何至於呢?這世上女人多不勝數,別怪哥哥說你,這樣也太沒有我男子的尊嚴了。”

莫愁輕笑,從寶典空間順手取出一瓶紅酒,放到阱山麵前:“阱山大哥,我想以此物換取翠盈,你看如何?”

阱山拿起紅酒,看著裏麵鮮紅如血的汁液,好奇道:’“這是何物?”

“小弟從異域帶來的美酒,名為葡萄酒。此酒口感細膩柔和,略帶一絲香甜。曾有壯士作詩讚之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說的正是此酒。”

阱山聞言眼睛大亮,似有共鳴:“哈哈哈,好詩!好酒!有兄弟這首詩真說出了我輩心聲!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好好好!看來這酒也定是難得之物!這女孩你想要便帶走!”

翠盈神色震撼,看莫愁的目光帶著亮色。聽聞阱山將自己送與莫愁,俏臉上竟隱隱帶了喜色,不知是因為曾經承諾的自由,還是其他說不出的原因。

這時候女人們終於將飯食做好,啞巴跟著一盤盤將肉食端了上來。女人們自然是沒有資格跟男人一同吃飯的,忙完後悄無聲息退到了一邊跪下。啞巴也默默站到了莫愁的身後。

“兄弟,吃!”阱山抓起一塊肉放到嘴裏大嚼,隨後招呼,“那位啞巴兄弟也來吃。”

啞巴聞言坐下,拿起一塊肉食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竟扔回了盤子裏。徑直走到尚剩下一半的野獸旁邊,直接抓了生肉來吃。

阱山看得來勁,哈哈大笑:“這啞巴我喜歡,莫愁兄弟,我再給你個女人,換他跟我。”

莫愁笑道:“我是無所謂,可是這廝自己不會同意。”

阱山不信,親自過去找啞巴商量,啞巴果然不理,讓阱山嘖嘖稱奇。

飲酒正酣,有族人慌張跑進來,臉色蒼白稟告道:“白狼,大事不好。九嬰起潮了!”

阱山霍地站起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大吼道:“取我披掛來,安排族人紮起木樁,準備弓箭,女人與幼童進地窖。剩下的人隨我出戰!”

莫愁急忙站起來:“阱山大哥,發生了什麽事?”

阱山亢聲道:“九嬰乃是這荒原最可怕的異獸,似獸似鳥,不知從何而來。每隔一兩年便會群襲而來,所到處寸草不留。兄弟,你若身在外麵,隻怕立時會被撕成碎片。”

“既然如此,小弟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啞巴,走,陪阱山大哥一同迎敵。”莫愁招呼啞巴,跟著阱山一同大步而出。

“好兄弟,哥哥沒看錯人!”阱山在莫愁身上拍了一巴掌,當先大步而去。莫愁一個踉蹌,差點被阱山拍倒,心中震驚他力量之強悍。

眾人來到寨前子東側大門,已經有許多族人攜了弓箭聚集。還有許多族人將削尖的粗木棍綁在一起,搭成一捆捆豎在場中,女人和幼童們飛快地朝一個方向聚集,應該是準備進入所謂地窖之中。

突然有人大叫:“來了來了,大家小心。”

阱山喝道:“三人一組,兩個持弓一個持矛,躲在尖木刺垛下作戰,不要衝動,互為支援!”

莫愁抬眼看去,黑壓壓一層雙翅怪物已經迅速接近了寨子,怪異的叫聲令人聽得不寒而栗。血紅的眼睛盯著寨子下麵,通體黝黑,宛如從地獄中飛出的惡魔。

“操,這是什麽怪物?為什麽在史書中從未有過記載?”莫愁暗罵一聲,卻見啞巴站在一旁無動於衷,急忙拉著他要到尖木刺垛下躲避。

卻聽得身後脆生傳來:“先生,翠盈來幫你了。”

莫愁回頭,那少女手裏提著一張細弓,正咬著嘴唇站在身後,雖然口稱幫忙,卻已被怪物嚇得麵色發白。

“大姐,你搞什麽!”莫愁急忙拉她來到身旁,被這女孩搞得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