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術業有專攻
看到莫愁的表現，首長急忙道：“冥王先生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憑借他這兩日對地下世界各種信息的了解，他明白莫愁是什麽樣子的人，雖然自己不怕，卻沒有必要得罪這個在地下世界呼風喚雨的人物。
莫愁緊盯著首長，一字一頓道：“你如何認出我來？”這無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冥王先生請坐。在下朱業輝，目前是北方軍區負責人。至於你的身份……”朱業輝從手裏一摞文件中抽出一張照片，隔著沙盤推給莫愁，“閣下這些年一直極為神秘，但是多年前曾無意中流出一張疑似是你的照片。我們就是憑借這個確認了你的身份。”
莫愁取過來一看，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這張照片有自己不假，並非正麵照，而是一張自己熟睡中的側麵。是當初冥王的伴侶“蠍後”在他熟睡時拍下的。但是，自從“蠍後”死去後，傷心至極的他已經下令徹底消除了這張唯一的留影。
鼻子裏哼出不滿的聲音，莫愁喃喃道：“做事不幹淨，‘螞蟻’那小子屁股又癢了……”
朱業輝捕捉到莫愁話裏的信息，眼中閃爍，再道：“傳聞冥王先生手中掌握著一支能量恐怖的軍團，個個身份神秘又能力出眾。不知道是不是跟著閣下一起來到了華夏？”
莫愁瞧了一眼朱業輝，平凡無奇的臉上露出莫名意味：“能搞到這張照片，華夏軍方的信息能力的確不錯，那些人小瞧你們了。至於我的人……你無須緊張，除了閻王和兵王，其他人早被我遣散了。如今我孤家寡人一個，這也是我同意前來與閣下見麵的原因。”
朱業輝饒有興趣：“哦？這麽說，被逼上絕路的大名鼎鼎的地下世界之王要向我華夏軍部求助嗎？”
莫愁緩緩搖頭：“你錯了。或許我在閣下眼中僅僅是一個危險的不安定份子，但不客氣地講，在華夏這個公民手裏連把防身的武器都沒有的國度，沒有任何人能把我怎麽樣。我來這裏，不是求助，而是尋求合作。確切地說，是來幫你們渡過危難！”
朱業輝略微一愣，隨即輕輕漾起一抹笑容：“嗬嗬，這話若換個人說，我隻當他失心瘋。不過既然是地下世界的冥王說話，不妨說來聽聽。”
莫愁站起來：“我知道你不信，你敢於獨自麵對我，自信的來源恐怕是房間四周牆壁上安裝的十六個紅外熱能探頭和四十一個激光連鎖激射網吧？很先進的設備……唔，還要加上我腳下的瞬間光波導熱牢籠和窗外七十米四樓樓頂一直鎖定我腦袋的狙擊手。嘖嘖，簡直是龍潭虎穴對嗎？”
這番話說出來，朱業輝終於失去了鎮定，驚訝得瞪大眼睛，震撼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術業有專攻嘛，天天把腦袋別在褲腰上，怎能不謹慎一點。”莫愁灑然一笑，“所以我始終站在狙擊手視野跟窗欞和衣架交錯的位置，他應該到現在都沒能找到恰當的出手機會。”
朱業輝身軀一震，應該是接到了狙擊手肯定的答複。
莫愁繼續道：“您陪我說了這麽多沒營養的閑話，還扔出珍貴的照片作誘餌，就是想吸引我另隻腳也完全踏進光波導熱牢籠裏。活捉地下世界冥王，嗯，這應該是很大的榮耀，足夠打十二國的臉，震撼全球了。至於配合了紅外探頭的激光連鎖網，恐怕閣下還沒有把握在殺我的同時全身而退，正糾結用或不用吧？”
一番話說出來，朱業輝激出了滿頭大汗，愣了片刻，從口袋中取出一個方形的遙控器仍在沙盤上，同時歪頭對著領口道：“解除戒備，都撤下去吧。倒是我們有點妄作小人了。”
安排完畢後，朱業輝大步來到莫愁麵前，伸出手道：“不愧是縱橫地下世界的冥王，正式認識一下，同時對剛才的行為表示道歉，希望冥王閣下不要介意。”
莫愁依舊沒有動彈：“我本來想借此隱退，誰料樹欲靜而風不止，也終於讓我明白一旦趟了地下世界這個渾水，就永遠沒有全身而退的機會。我此來沒有別的意思，在下有特殊渠道，可以確信地告訴閣下，殺手此來並非隻為殺我，而是想引發戰爭，世界性的戰爭！”
他沒辦法告訴對方真正的緣故，時空穿梭之類的話題在這些人麵前根本不會取得信任。
朱業輝濃眉皺起，沉吟道：“冥王可否提示更明白一些？”
莫愁露出詭異笑容：“在這之前，先要讓閣下領略一下某種體驗，要不真的不好解釋……”
未及朱業輝做出反應，莫愁突然動彈，拉住朱業輝的手臂，兩人霎時消失在房間之中。
就在兩人消失的一瞬間，房中頓時警聲大作，別墅周圍各個角落鑽出無數人，更有許多特戰隊員從走廊和地下冒出頭來。可是無論怎樣尋找，都沒有找到消失兩人的蹤跡。
而距離別墅幾百米的一幢樓頂上，莫愁和朱業輝遠遠看著亂作一團的雙層別墅，一個微笑不語，一個滿是驚訝。
不出一分鍾，忙亂的特戰隊員們似乎找到了朱業輝的位置，一窩蜂朝著樓頂處狂奔而來。顯然朱業輝身上藏有類似定位的裝置。
莫愁微笑：“該回去了。首長丟了這可是大罪過，時間久了會累得不少人丟飯碗的。”手按上朱業輝肩膀，兩人霎時消失，重新回到了房間之中。
鬆開朱業輝肩膀，莫愁閑庭信步地在房間裏轉轉，對不斷在身上循環掃描的紅外線視而不見。朱業輝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拿起身前地電話，清了清嗓子按下去，沙啞道：“我沒事，都回去自己的崗位。沒我的命令不要來打擾我。”
外麵頓時傳來窸窸窣窣的碎步聲，不到一分鍾就安靜下去。
莫愁揚了揚眉毛：“不錯，訓練有素。”
朱業輝露出鄭重的表情：“能得冥王誇讚，是他們的榮耀。閣下剛才用的是超能力？”對於這個話題，他始終帶著將信將疑的態度，若不是親身經曆，打死也不能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人類。
“算是吧。朱首長，這一次的殺手是跟我一樣的人類，而且能力不比我差。在醫院的刺殺和爆炸事件，其實就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戰鬥，可惜的是我修為不夠，對付他的一個分身就使出了渾身解數。而他的真身卻在伺機刺殺一位關鍵人物，企圖引發國家大戰。”
朱業輝虎軀一震，隨即全身散發出不怒而威的威勢，多年軍旅生涯鍛就的鐵血作風令他容不得任何人危害國家的利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絕不會允許有危害我華夏安危的事情出現。冥王先生，請務必提供殺手的詳細信息，我保證讓他沒有任何作祟的機會！”
莫愁搖搖頭，歎道：“很可惜，我手裏除了用子彈擊落的他的一縷頭發，沒有任何其他有價值的東西。甚至對他的相貌都不清楚。此人修為之強，掩飾行蹤的本領之高，都是我生平僅見。”
說罷從衣兜裏取出一縷頭發遞給朱業輝。
朱業輝立刻喊人過來將頭發取走化驗，爭取能夠從中得出有幫助的信息。打發人走後，朱業輝拉開抽屜取出莫愁上繳的殺手槍支。擺弄了一番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道：“好先進的技術，單單這種可以單射和散射的組合技術，就不是現在我們可以比肩的；還有這種先進的槍支動力方式，更是見所未見。難道，這是地下世界研發出來的新型技術？”
朱業輝的眼中既有對新科技的興奮感，又有隱隱的擔憂。
莫愁搖頭：“地下世界的槍支也是來自於各國的軍事工廠，沒有哪個組織會下大力氣研究槍械進化這種事情。我隻能告訴你，殺手是一個人，但是帶著我們無法揣測的秘密，強大且心思縝密。目前來講，就單兵作戰能力，隻有我可以與他抗衡，而為了避免造成過分的破壞，我需要貴方的配合。”
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就這樣來尋求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員的幫助，實在有些倉促可笑。但是他沒有辦法，七十二個小時的時限猶如頭頂懸劍，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朱業輝看了莫愁半晌，幹脆地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出去：“命令特戰部隊一二三隊在武裝廣場集合，我有特殊任務交代。”
放下電話，朱業輝淡淡道：“人我可以給你，隻要維護國家利益而不是滿足私欲，我會無條件支持。但你必須給我幾個承諾：一，自己搞定那些個桀驁不馴的特戰隊員們，二，找到事件的關鍵，給我一個可以說服上麵的理由。”
莫愁領會他的意思，沉吟一下，道：“第一個事情沒有問題。第二個……既然他要引發世界大戰，必然先要找到機會。近期我們有什麽重要的國事訪問嗎？”
朱業輝一愣，立刻想起來一事：“有！而且真的是重量級的人物。就在明天，E國外交兼軍事籌備部的部長涅夫勒姆斯基將會與我國進行重要的磋商會議。飛機正是在明日到達。”
莫愁立刻猛拍手，跳起來道：“沒跑了，一定就是這件事！”眼神眯起，露出寒芒，“媽的，老勒姆可是老子的至交，竟然把主意打到我朋友身上，哼哼，不幹死你我就不是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