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強存弱亡
蘭雪顯然對買東西一點經驗都沒有，看著她略顯窘迫的模樣，古風也基本上能夠確定蘭雪一定是某個豪門大家族的千金。不過他卻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對自己隱瞞身份，而且剛才自己報出名字的時候，蘭雪明顯想到了什麽，卻欲言又止。
古風看著蘭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啊……是嗎？”蘭雪聽了古風的話，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說道：“那真是抱歉……那現在怎麽辦？”
古風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臉得意的小販，說道：“這個東西再怎麽看也不值三千金幣。我剛才聽你說的很清楚，你隻打算賣一百金幣。現在我們折中付你一千金幣怎麽樣？”
那攤販嗤笑了一聲，說道：“小子你在說夢話吧？一千金幣，連本大爺的擦腳布都買不起！謝絕還價，就三千金幣，買不起趕緊滾蛋，別妨礙我做生意！”
古風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攤販，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一千五百金幣，你賣不賣？”
“不賣！”攤販的語氣毫無商量的餘地，實際上攤販根本就不打算把這塊漂亮的石頭賣出去。聽蘭雪剛才的話，攤販可以肯定這個石頭一定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珍寶，等到一會兒下集之後，一定要拿去好好的鑒定鑒定。
蘭雪一雙水瞳望著古風，心中頓時有一些歉仄，“古風，要不就算了吧……”
古風沒等蘭雪說玩，一隻手極快地伸出，如毒蛇一般瞬間扼住了攤販的咽喉。
攤販兩眼一直，隻感覺喉嚨像是被鐵爪扣住了一般，頓時喘不過氣來。
蘭雪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古風會突然出手發難。蘭雪說道：“古風你做什麽？”
古風看著攤販，雙眼中泛著寒光，看得那個攤販心裏一陣一陣發寒。古風沉聲道：“你錯過機會了，現在這塊石頭我隻出十枚金幣，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咳……咳咳……”攤販一張臉漲得通紅，不過帶著麵具也看不出來，在古風的手裏拚命掙紮著，忽然運起一拳朝著古風臉頰打了過去。
古風狠狠一甩手，將那攤販摔在了地上。
“古風……”蘭雪一張俏臉上寫滿了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古風。這個一直雲淡風輕的少年居然會用暴力脅迫他人，這一瞬間古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渾身散發出暴戾霸道的氣息，蘭雪想出聲製止他，纖細的手卻僵在了空中。
在古風的世界裏，暴力永遠是解決問題最直接，也最簡便的辦法。古風低頭看著攤販，說道：“黑市的規矩我們都懂。就算我現在一分錢不花就拿走你的石頭，你也無可奈何。”
攤販伸手捂著喉嚨，咬著牙站起身說道：“小子，你完了，你死定了！你敢在這裏鬧事，你知不知道這塊黑市是誰的地盤？”
古風向前走了一步，眼中的寒光讓攤販不由自主倒退一步。古風說道：“誰啊？”
“我……我告訴你！”攤販在黑市混了這麽多年，各色各樣的人也都見過，但是今天自己麵對的這個人出手狠辣，眼神卻如此的平靜，似乎哪怕將自己的咽喉當場捏碎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這樣的震驚讓攤販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攤販強打精神，說道：“我告訴你！這塊黑市是墨爺的地盤！你敢在這裏撒野，你是嫌命太長了吧！”
古風雙眉微蹙。
墨爺這個名字古風曾經聽過，就是南平洲寶華商幫的幫主，歐陽墨。
此人是南平洲首富，資產億萬，傳聞是白手起家創立了寶華商幫，是天擎大陸商界的一代傳奇人物。
歐陽墨的名字在全天擎大陸任何的商會坊市裏，都是一張萬能的通行證。隻要是寶華商幫的人，全天下的商會都會給些麵子。但是歐陽墨本人卻十分神秘，深居簡出，極少露麵，這個人究竟是男是女年齡多大，甚至是人族還是妖族都不清楚。
月穀城是寶華商幫的總舵所在，歐陽墨哪怕咳嗽一聲，整個月穀城都為之顫動。在這裏沒有人能夠與寶華商幫對抗，即使是薩洛家族也必須每年送上一份禮金，讓寶華商幫庇佑自己家族的生意。
攤販在說出歐陽墨的名字時，立刻停止了腰板，微微顫動的手也平靜了下來，仿佛隻要念出這個名字，就能夠給他帶來底氣。
“歐陽墨？”古風看著攤販。
“廢話！整個南平洲難道還有第二個墨爺嗎？”攤販走上前，得意洋洋地說道，“小子，你不是很狂嗎？你在狂啊！”
古風麵無表情地看著攤販。
攤販卻覺得古風是已經嚇懵了，冷笑一聲說道：“小子我告訴你，現在立刻跪下來給我磕十個響頭，然後把我的鞋子舔幹淨，我發發慈悲饒了你。要不然的話……”
攤販的話還沒有說完，隻感覺眼前一花，耳畔生風，跟著臉上啪的一聲，狠狠挨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古風運上了氣勁，那攤販隻感覺自己脖子都要斷了，整個人在空中足足轉了一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攤販被抽得眼冒金星，隻感覺臉上像是有什麽東西碎掉了。跟著嘎啦一聲，麵具的碎片掉了一地，露出了他那張刀疤臉。
“小子，你敢……”
攤販沒有說完，古風又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一聲，這一巴掌比剛才那一下更狠，攤販整張臉扭到了另外一邊。一張嘴，噗地一聲從嘴裏掉出來兩顆帶血的牙齒。
“你知道嗎，我聽了你的話，我真的很害怕。”
古風說完又是一耳光抽在攤販的臉上。
“歐陽墨是嗎，為什麽光提起這個名字我就會發抖呢？”
古風根本沒有給攤販喘息的時間，反手一耳光抽在攤販的另一邊臉頰上。
“我真的好怕，好怕，好害怕啊。”
“你說，歐陽墨他會把我怎麽樣呢？會把我碎屍萬段嗎？會把我挫骨揚灰嗎？”
“我的天啊，那我該怎麽辦呢？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古風的語氣冷得像冰，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每說一句話就一耳光抽在攤販的臉上。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群，小聲議論著看著古風狠狠地毆打攤販。
“好小子！打得好，這個奸商上次騙了我二百金幣，就買回去一塊破石頭！”
“你那算什麽，我被他害得才叫慘！賣給我一把破劍，我來找他理論他還說東西不是他賣的，說急了還叫人來打了我一頓，我骨頭現在還疼呢！”
“打，使勁打！這小子打得太過癮了！”
蘭雪看著古風在施虐時，臉上平靜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打得古風手都有點發麻了，古風才停了下來。看著那攤販，一張臉根本分不清哪裏是鼻子哪裏是嘴了，帶血的牙齒散落了一地，整個人躺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地抽泣著。
古風站起身，輕輕揉了揉手，從金卡中取出十枚金幣扔在地上，說道：“這塊石頭我買走了。從今以後，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古風轉身的時候，周圍的人一陣歡呼，甚至有的人看著不解氣，自己上來在那奸商攤販的身上又補了兩腳。
古風拿起那塊混金青綠石髓，走到蘭雪的身邊遞給她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啪的一聲，蘭雪伸手打落了古風手裏的石頭。古風抬起頭看向蘭雪，隻見蘭雪一張俏臉寫滿了憤怒和驚愕，兩眼冰冷地看著自己。
“怎麽了？”古風問道。
“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蘭雪嗬斥道，“你這麽做跟搶劫有什麽區別，用暴力的手段搶奪他手裏的東西，你跟強盜有什麽區別？”
古風劍眉微微皺起，看著義憤填膺的蘭雪，晌久眼中忽然浮現一絲輕蔑和冷嘲，說道：“蘭雪，你在跟我開玩笑？”
“開玩笑？”蘭雪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覺得我在開玩笑！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麽明目張膽地搶劫還可以這麽平靜！”
“我沒有搶。”古風冷冷地看著蘭雪，說道：“我付錢了。”
“你就是搶！”蘭雪說道，“你打傷了他，逼他用十枚金幣的價格將這塊石髓賣給你，這難道還不叫搶嗎？”
古風冷笑一聲，說道：“沒錯，我就是搶。我可以告訴你，在黑市這樣的地方，隻要你的夠強，你隨時可以搶走他人的東西。從踏進這裏的一刻起，我們所做的就是非法的買賣。這裏的討價還價的方式就是比誰的拳頭更硬。我隻不過用了黑市的規則，做了一筆黑市的買賣而已。這不僅僅是黑市的規則，強存弱亡，弱肉強食，永遠是天擎大陸不變的法則。”
“你……”
“在這個世界，善良這種東西太過廉價，也太過奢侈。”古風說道，“如果你不夠強，你就永遠隻能卑躬屈膝，像條狗一樣地活著。否則，你立刻就會被人狠狠踩在腳底下，他們會像餓狼一樣撲上來將你的血肉啃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