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還你一巴掌
轉過天來。
劉子軒一如往常般，很早的來到中醫館。
按照師傅的規定，他們七名弟子，每個星期會按照排序來依次收拾衛生。今天輪到了劉子軒。
當然，規定是規定，在劉子軒所來的一年時間裏，打掃衛生的活，都是他幹的。每天早來一個小時，晚走一個小時，所有的話，他整整幹了一年。
本想著能以此來討好幾位師兄，教他點知識。但直到昨天，大師兄孫宏濤的那番話，才讓他如夢方醒。
沒錯，他是傻子劉。
但是從今天過後，他會改變。
麵對那些心機小人，他會變得更強大，把以前所丟掉的尊嚴，都一一討還回來。
上午八點。
每日必須的診前會議。今天還是個特殊的日子，發工資。
大師兄孫宏濤，一身幹淨利索的淡白色唐裝，往那一站，架子滿滿。
其他幾名師兄弟，包括劉子軒在內，橫向成一排站立。
除了劉子軒以外，其他幾個人都顯得很興奮，畢竟又要見到錢了，勞累一個月的回報，誰不開心。
孫宏濤提溜著一雙蛤蟆眼，左看看，右瞧瞧，甚至還用鞋搓了搓地磚，似是領導在審查劉子軒的勞動成果。
“恩，今天傻子劉活幹的不錯，以後要繼續保持。”
孫宏濤冷言冷語的讚揚了兩句，然後開始給大家訓教一些醫館的注意事項，緊接著就開始發工資。
每人一個工資袋，總共就七個人。
劉子軒看著別人的工資袋都是鼓鼓的，自己的工資袋，就像個新買的信封，扁平扁平。
按照中醫館的製度，每個人的基本工資都是800。如果就診的話，會有額外提成，月底還會根據個人當月所帶來的效益發紅包。基本上每個人的工資都在四五千，甚至更多。
當然了，像劉子軒這樣，從來沒有就診過的，自然就隻能拿個普通工資。
別人都在那瞪著眼睛數錢，劉子軒無奈的打開工資袋，幾張紅色的老人頭，用手指一抿，就知道少不少。
這月怎麽隻有600？
劉子軒一愣，旋即對孫宏濤問道：“大師兄，我的錢不對啊，怎麽少了200？”
“怎麽少的，你不知道嗎？”孫宏濤雙手掐腰，擺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勢，斜歪著眼睛死死盯著劉子軒。
“不知道啊。”
“嗬，學會強嘴了！昨天我讓你給我清洗火罐，今早我檢查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是不是你給弄碎了？”
“是我弄碎的不假，但那一個玻璃罐，頂多也就50塊錢。”
“我呸！”孫宏濤怒斥道：“我那一套火罐，四百多塊錢呢，現在缺了一個，我還得再買套新的。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工資低，我就扣你500了。”
“……”
劉子軒沒說話。這王八蛋是什麽樣的人，他早就看出來了。跟這種人爭論，也不可能有什麽結果。
時間來到了八點三十分。
預約的患者陸續來到，中醫館開始忙碌起來。
劉子軒站在大廳前台，做著接待的工作。
今天上午比較清閑，除了幾名預約的病人，倒是沒有新客。
閑下來的兩個師兄，編個幌子就去後麵睡大覺了。他們都跟大師兄狼狽為奸，平日裏沒少在一起吃喝嫖賭，對此大師兄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劉子軒自然也管不了。
轉眼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溜進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
劉子軒定睛一瞧，果然是昨天的那個“神秘”的大款。
胖男子還是那副德行，東張西望，看周圍沒人，才跑過來和劉子軒攀談。
“小兄弟，陳景成醫生回來了嗎？”
“還沒有。”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呀？”
“走的時候他說是今天回來，不過如果遇到什麽事，還可能拖幾天，這個我不確定。”劉子軒如實說道。
胖男子垂頭喪氣，嘴上嘟囔著又白來一趟，樣子很頹廢的往外走。
“喂，你的那個病，也許我能治。”
劉子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髒噗通通的亂跳。
雖然昨夜他以驚人的速度學會了針灸治療**早泄的方法。但他從來沒出過診，這家夥似乎還是個大人物，他怕萬一出了差錯，自己擔待不起。
可是放棄這個機會，他可能一輩子就隻能在這裏打雜了。想想孫宏濤那個屌樣，要想懲治他，那就隻有自己強大起來。
就診這一步，必須要邁出去。
“你……”
胖男子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劉子軒，眼神裏充滿了質疑。
在發現自己的病症以後，胖男子不知去過多少有名的醫院，但結果都是治標不治本。
什麽六味地黃丸，腎寶片，枸杞口服液。他甚至連瑪咖精片都試過，根本解決不了實質性問題。
“你出過診嗎？能行嗎？”
“當然出過，術業有專攻，我對這方麵很在行，保證能把你治好。”劉子軒咬著後槽牙說。
“可是……”
胖男子眉頭緊皺，他怎麽看也不覺得眼前這個好像大學生似的年輕人，有醫治這種疑難雜症的本事。
尋醫問藥這麽久，他可是糟了不少罪，這次不管怎麽說也得謹慎對待。就算他折騰的起，褲襠裏的**也折騰不起。
胖男子猶猶豫豫，劉子軒也是心情忐忑，兩個人一時僵在了那裏。
“錢先生慢走。”
就在這檔功夫，大師兄孫宏濤，和一名患者，談笑風生的走了出來。
將那名患者送走，孫宏濤冷眼看到了站在劉子軒對麵的胖男子。
“這位先生，你有什麽需要嗎？刮痧，火罐，針灸，按摩，或者尋醫問藥。我是陳景成的大弟子，手法一流，不知有什麽能幫助你的？”
“……”
胖男子尷尬的側過頭去，他確實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想被別人認出自己的身份。
孫宏濤誤解了這一點，他以為對方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當即語氣高亢的哼道：“跟你說話呢，你是啞巴嗎？有病說病，沒病走人，在這裏瞎耽誤什麽功夫。”
胖男子聞言，氣的渾身顫抖，自己當官這麽多年，哪有人敢跟他這麽說話。
不過現在境況有些尷尬，他要是跟對方廝打起來，那就更加的引人注目了。
啪~
一聲脆響，將整個大廳的怪異氣氛全都打破。
孫宏濤捂著自己的臉，踉蹌的後退了兩步，神色愕然的看著那個動手之人。
他簡直做夢都想不到，向來被自己視為豬狗的家夥，竟然敢當著別人的麵，如此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嘴巴。
劉子軒感覺自己的手掌麻麻的，這一下可是用了全力，反震的力道讓自己都覺得有些疼。但是他內心是爽的，那家夥的臉，就算狠狠抽打一萬次，他都不會覺得累。
一旁的胖男子，也不知道咋回事，愣愣的在那看著。
“你……”
孫宏濤怒氣衝頭，剛要開口，劉子軒就給他打了個眼神，然後拽著他的衣袖，把他拖到了旁邊的隔斷後麵。
“大師兄，你怎麽這麽口無遮攔，我剛才救了你一命，你知道不？”劉子軒裝模作樣，顯得很害怕的說道。
“怎……怎麽說……”
孫宏濤捂著自己的臉，一下被前者弄蒙了，怒氣上頂，憋的臉通紅。
劉子軒用手指指胖男子，壓低聲音道：“你知道那人是誰嗎？那可是咱們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剛才說的叫什麽話，還說他是個啞巴，要不是我替他打了你一下。等到他發飆，你小命都難保！”
孫宏濤一聽，整個人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心裏的怒氣瞬間散去。
“他是幹啥的？官道商道？”
“人家不說話那意思，就是低調，你這還看不出來嗎？總之你先去後麵躲一躲，我來應付這裏。”
劉子軒生怕自己說漏嘴，轉身就回到了前台。
“喂……”
孫宏濤還是覺得很奇怪，內心很多疑惑。還想追問，劉子軒已經回去了。
偷眼看了看胖男子，被劉子軒那麽一說，孫宏濤還真覺得這個人不一般。暗自譴責了一下自己，這裏三教九流都有，以後可不能再對不明來曆的客人口出狂言了。
孫宏濤偷偷溜回後麵不說。
當劉子軒回到前台的時候，胖男子可待不住了。
“你說你能治我的病，你有多大的把握？”
“百分之百。”
劉子軒肯定的答道。
剛才的那一嘴巴，讓他找到了做強者的感覺，現在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來證明自己。
“需要怎麽治療，療程多久？”
“針灸治療，配合火罐吸毒，再加上你自行的排尿。當然，還需要你在日常生活中做到節製，搭配飲食方麵的調節。大概一個月左右，就可以基本康複。”
劉子軒說完，想了一下，又道：“我知道你的顧忌，不用擔心，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來，就說你腰間盤突出。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知曉，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那好，現在就開始嗎？”
胖男子精神一震，沒想到自己的顧忌都被眼前的小子化解了，並且還承諾百分之百能治好他的病，這讓他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恩，開始！”
劉子軒眼神一變，跟班打雜一年，現在他終於有勇氣開始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就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