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偷偷潛入

兩人更是也不懷疑,不過接著又要去向陳老謀學他偉大的偷技,無暇多想,有閑時則在房內偷偷練功。

五天後經過長江水口,泊岸停了四天,卻不許兩人上岸。

接著起程北上,吃晚飯時,才知道雲玉真已回來了,便是不見了卜天誌。

雲玉真神采飛揚,整個人美得像會發光的樣子。

不過寇徐兩人知道她並沒有對自己推心置腹,對她再沒有初時的美麗憧憬了。

寇仲問道:

“究竟現在我們要到那裏去?”

雲玉真道:

“我們現在北上淮水,再西往鍾陽,到時會安排你們的行動。”

定睛打量了他們半晌後,笑道:

“過兩年你們必是軒昂俊偉的男兒漢,現在刮了胡子,理好頭發,比以前神氣多了,你們今年多少歲。”

寇仲道:

“我剛過十八,他比我少一歲。”

雲玉真欣然道:

“聽陳公說你兩人什麽技倆都一學就會,並沒有辜負我對你們的期望。”

徐子陵道:

“我們若真的偷到了那賬簿,怎樣離開那艘大船?”

雲玉真道: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會使人教你們如何利用燈號和我們聯絡,到時我會親身到船上來接你們走,保證安全得很。”

寇仲道:

“東溟派到中原來,為何會逗留這麽久呢?”

雲玉真道:

“她們每隔三年,就到中原來一段時間,接受新的訂單和收賬,至於兵器則另有船隻負責運送,這些你們都不用理會。”

徐子陵道:

“外麵的形勢有沒有新的變化?”

雲玉真淡淡道:

“杜伏威仍穩守曆陽,數次擊退了隋軍。竇建德四個月前已自稱長樂王,聲勢尤在杜伏威之上。新近又冒起了幾個人,一個是徐圓朗,另一個是盧明月,這兩人都是武林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但若論哄動,卻及不上鷹揚派的梁師都和劉武周一齊起兵反隋。他們原都是隋將,所以他們的起事實大幅削弱了隋室的力量。”

旋又歎了一口氣道:

“這兩人和突厥關係密切,梁師都新近還拜在突厥武尊畢玄門下,成了他的弟子。有突厥人介入,這殘局都不知如何可收拾了。”

兩人記起梁師都的兒子梁舜明和沉天群的美麗女兒沈無雙,一時想得癡了。

徐子陵關心素素,問起她的主子翟讓。

雲玉真確對形勢了若指掌,從容道:

“翟讓和李密正集中兵力,準備攻打興洛倉,若成功的話,隋室危矣。在義軍中,若以德望論,自以大龍頭翟讓聲勢最盛,但他的聲勢卻全賴李密而來,遲早是會出問題的。”

接著奇道:

“你們似乎對這方麵也有點認識呢?”

寇仲道:

“都是杜伏威告訴我們的。”

兩人都在擔心素素,匆匆吃畢,又去跟陳老謀學藝了,等回返房間時,已是三更時分。

兩人詐作登榻就寢,躲在帳內商量。

寇仲道:

“我們的雲玉真姐姐美則美矣,可惜看上去卻似乎是心有所屬的樣子。”

徐子陵道:

“這一次我們要好好的做才行,師傅既然想要得到這個賬本,按我們也就應該幫他拿到手中。”

寇仲歎道:

“你說的對。”

寇仲接口道:

“也見不到李大哥和素素姐。”

兩人默然片晌後,寇仲道:

“你有沒有發覺這幾天船上的情況有點異樣。”

徐子陵點頭道:

“自雲玉真姐姐回來後,船上突然緊張起來,航道更不時改變,看來是在防備某方麵的敵人。”

寇仲拍腿道:

“有了!這些人說不定是衝著我們來的。例如我們的老爹杜伏威,你可以在別人處布下奸細,人家不可以用同樣手法對付你嗎?”

徐子陵苦笑道:

“那算什麽鳥的方法,給老爹和韓仆地拿到,我寧願留在這裏了。至少是騙得客客氣氣的款待。”

寇仲胸有成竹道:

“山人自有妙計,我們就在這裏要好好的看守著,千萬不能夠讓對方看到。”

徐子陵頹然道:

“說就容易,但怎辦得到呢?”

寇仲道:

“換了在別處,又或我們的功夫像以前般窩囊,自然辦不到。但現在隻要詐作中招,墮進海中,再湧起一些鮮血,然後出海底潛走,那時誰都以為我們葬身大海了。隻要到最後不能夠連累到師傅就好?”

徐子陵道:

“哪裏來的血呢?”

寇仲作了個偷的手勢,笑道:

“我們每天都大塊雞肉吃進肚內,可知膳房內定養了不少雞,明白了嗎?”

徐子陵苦惱道:

“問題是我們不知敵人什麽時候來,若過早取血,早凝結成硬塊,倘墮海時浮出一塊塊硬的雞血,豈非笑甩別人的大牙嗎?”

寇仲道:

“我們可把雞弄暈,這是我們偷雞輩的拿手把戲,偷回來後塞在床底,若敵人還沒有來,便再換另兩隻雞,此法必行。”

徐子陵仍在猶豫時,寇仲坐起來道:

“是試試我們的輕身功夫和陳老謀的偷術的時候了。”

寇仲把耳朵貼在木門處,運功一聽,肯定廊道無人後,推門探頭,接著閃了出去。

徐子陵緊隨其後,說不緊張就是騙人的了。

膳房在船尾的位置,要經過這道長廊,走上樓梯,過丈許的甲板,才能到達膳房的入口。

廊道隻一頭一尾掛了兩盞風燈,中間一截暗沉沉的,在這時刻,除了當值的人員外,大多數人均已酣然入睡。

兩人提氣輕身,鬼魅般朝船尾一端掠去。豈知到了通往甲板的樓梯時,人聲由上傳下來,赫然是雲玉真的嬌笑聲。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照距離再難有機會溜回臥房去,慌不擇路下,兩人推開陳老謀傳藝那大房的門,縮了進去。

隻有這裏他們可暫避一時。

他們熟門熟路的在靠海一角的櫃子底下躲了起來,心中祈禱雲玉真不是要找他們就好了。

“咿!”的一聲,工場的木門被推了開來。

兩人又喜又驚。喜的當然是雲玉真到這層艙房來並不是要找他們,驚的卻是雲玉真說不定會發現他們。

嚇得兩人閉氣運功,催動內息。

若換了其它人,盡管內功比他們深厚精純,亦瞞不過像雲玉真這種級數的高手。

但偏是《長生訣》乃道門最高心法,專講養生深藏之道,運功時全身機能有若動物冬眠,呼吸似有如無,精氣收斂,加上雲玉真並非蓄意察探,竟茫不知室內藏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