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執行家法
“小娥,你這樣,真的值得嗎?”莫遠明走後,曹飛望著自己的義妹,卻是不禁輕歎道。
蕭靖娥為什麽會幫莫遠明設局陷害柳逸塵,他很清楚其中的原因,同時也正因為清楚,看著現在蕭靖娥黯然神傷的模樣,心頭方才更加的不是滋味。
“值嗎?”
蕭靖娥自問,最後卻是望著遠處青梗峰,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之中帶著無悔的笑,“隻要他能活著,對我來說這一切便是值得的。”
“可他對你將隻有恨,雖然我很厭惡莫遠明那等小人行徑,但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柳逸塵不可能會知曉你的付出,以後你們更將會是敵人,這樣也算值得嗎?”曹飛沉聲道,很不理解,自己的義妹為什麽能這麽的義無反顧。
“縱然不值得,那又怎樣?我隻想他能活著,隻要他能好好活著,對我來說便足夠了。”
蕭靖娥低語著,她當然知道這些,但那又怎樣?
她想要的隻是他能活著而已。
“若他要恨,那便恨吧,如果恨我,能讓他燃起鬥誌,那便由他恨吧,就隻怕我連讓他憎恨的資格都沒有……”蕭靖娥平靜的說著,緊握著胸前的那枚玉飾,眼中有的隻是無悔以及令人動容也令人心酸的溫柔。
“小娥……”
曹飛緊握著雙拳,心頭發堵,很堵。
這一刻,他是多麽的希望柳逸塵沒有開啟那逍遙道。
如果柳逸塵沒有開啟逍遙道,那麽這一切的不幸都不會發生。
但可惜沒有如果。
他清楚自己義妹對柳逸塵的感情不是假的,但奈何柳逸塵開啟了逍遙道。
因為他開啟了逍遙道,不想讓逍遙宗未來易主他人的莫家父子,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而以莫千仞的能耐,想要弄死柳逸塵這樣一名不過靈劫一轉的小子,根本就不費力。
所以,蕭靖娥主動找上了莫家父子,主動獻上了這一出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計策,既能讓莫家父子達到他們的目的,又能達到她想要柳逸塵活著離開逍遙宗的目的。
畢竟廢了,總比死了要好,最起碼廢了,還有重來的可能,但若是死了,那就什麽都不可能了。
對此,曹飛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卻隻能做一個旁觀者。
因為蕭靖娥不讓他插手!
“鄒勝他們的死,是義兄出的手嗎?”似不願繼續糾結於此,蕭靖娥轉移了話題。
“不是,若是我出手的話,我會連那小子一起殺了。”曹飛冷哼道,但卻沒有絲毫殺意。
“義兄,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口不一。”蕭靖娥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望了一眼青梗峰,“看來應該是三長老暗中出的手,他老人家如今定也很恨我吧……”
“小娥,今後你有何打算,莫遠明對你可不會那麽容易放手,以他的性格,什麽事都可能做得出來,逍遙宗於你而言,不是可以久留之地。”曹飛擔心的問道,作為逍遙宗的首席大弟子,對於莫遠明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我打算離開蠻荒界!”
“離開蠻荒界?”
“對,離開這裏,離開他的視線,這樣對他對我,都、都好……”蕭靖娥強忍著淚水,但眼角仍舊滑落下了一絲晶瑩。
離開,說的簡單,忘記,說的容易,但又有幾人能夠真的離得了?忘的卻?
“我跟你一起走!”
“義兄這是想泡小妹?”蕭靖娥半開玩笑的望著曹飛。
但曹飛臉上卻隻有認真,伸手揉著她的頭,道:“你這丫頭,為兄放心不下,你既叫我一聲義兄,我又豈能在你最難過的時候離開?”
感受著頭頂上這張寬大的手掌,蕭靖娥心頭一暖,感激的抱住了他,“謝謝你,義兄!”
“喂喂喂,你這可是在吃為兄的豆腐,是要對我負責的啊!”曹飛難得的開起了玩笑,但蕭靖娥卻是死賴著不起來。
見狀,曹飛隻能是收起自己那等很蹩腳的不正經模樣,問道:“準備什麽時候走?”
“兩天後吧。”
“好,那便兩天後走。”
………
天荒城,柳家。
“身為嫡係子弟,居然不被祖碑認可,這柳逸塵多半不是咱們柳家血脈吧?”
“這不是廢話嗎?沒看見前天祭壇之上祖碑因他的血,靈光都黯淡了下去,這肯定不是咱們柳家人,真搞不懂家主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興師動眾的去祖地為他請血源石。”
“沒辦法,誰叫他老爹厲害呢!不僅是近百年來柳家唯一一個覺醒了金紋戰血的人,更是荒域最年輕的尊者,僅是出於這一點,家主便肯定不會讓他離開柳家,所以隻能為他那人渣兒子去請血源石了。”
“要是最後證明,那人渣真的是他母親在外與人**生下的野種,那樂子可就大了。”
如今距離洗禮大典結束已經過去兩天了,而這兩天當中,柳府幾乎到處都充斥著這樣的閑話,不論是柳家的嫡係子弟還是旁係子弟,甚至是柳府的下人丫鬟,都在對此事幸災樂禍,七嘴八舌的議論不休,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柳逸塵與秦雨萱則被禁足在了居所當中,在柳滄瀾與柳蒼翎未將血源石自祖地當中請回來之前,都不得擅自在柳府內走動。
“劍語前輩,您不是說我體內的咒印,已經拔出了嗎?為何我還無法開啟洗禮,甚至連祖碑都在排斥我!”房間當中,柳逸塵進入了玉佩空間內,向劫星劍語求解。
“這個嘛,我也很奇怪,你體內的咒印,的的確確清除幹淨了,絕對沒有殘留,這點我可以保證。”劫星劍語同樣很疑惑,當初他親自動的手,不可能說還有咒印遺留在柳逸塵的體內。
想了想,劫星劍語的語氣變得沉重了不少,道:“雖然這話有些不中聽,但我想你無法開啟洗禮的原因,應該與你體內的咒印無關,因為那些咒印已經被清除幹淨了。”
“劍語前輩的意思是說,我體內的血脈之力還達不到開啟洗禮的程度,又或是我體內所流的血,根本就不是柳家的?”柳逸塵的語氣生硬了不少。
但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歉聲道:“抱歉,我沒有針對前輩的意思,隻是……”
“我明白,任誰攤上這事,都很難理智。”劫星劍語輕搖了搖玉扇,安慰道,示意自己沒關係。
但緊接著,他搖扇的手便是莫名一滯,問道:“話說你與你的母親,現在是被下了禁足令,且你大伯明確的下過命令,他不在的期間不許任何人對你們母子兩進行具有審訊性質的交談,對吧?”
“嗯。”柳逸塵點了點頭,但心頭卻不知為何,隱隱有了些許不祥的預感,“前輩為何忽然間問這個?”
“那事情不妙了,就在剛剛,有一隊人將你的母親帶走了。”
“什麽?”
柳逸塵心頭頓時咯噔了一下,快速退出了玉佩空間,砰地一聲推開門,正好看到秦雨萱被帶離了小院。
見狀,柳逸塵暗道不好,抬腳便是追了過去。
“站住!”
但他剛剛踏出房門,兩杆長戟便是擋在了麵前,兩名柳家刑堂的人將他攔了下來。
“讓開!”
柳逸塵冷望著這兩人,臉色陰沉的可怕,母親這個時候被帶走,要說沒有鬼,打死他都不相信。
而一想到秦雨萱會遭遇到什麽不測,柳逸塵心中便越發的害怕,越發的心急如焚。
“回去!”
然而,駐守在這裏的那兩人,卻是將手中長戟一橫,把他給推了回去。
“我叫你們讓開!”
再次受阻,柳逸塵心中怒意難當,實質化的劍意頓時衝霄而起,金色劍壓更是宛如潮水一般向著門外兩人呼嘯而去,因為這個時候,秦雨萱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院外,不知被那人被那一隊人押至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