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條死路
“小友應是為那靈陣練習室而來的吧？”黑袍老者望著柳逸塵問道。
“前輩是怎麽看出來的？”柳逸塵拱手見禮。
樓上老者的穿著，是與阿鬆一樣的禦魂師法袍，不過並不是藍白色，而是藍黑色，上麵繡著一顆藍色月牙。
這是一名禦魂術師，而且最低都是一名月階三品禦魂術師。
禦魂師分為帝、聖、天、地、日、月、星七階，每階一至九品。
柳逸塵眼前這名老者身上的衣袍所繡的是一顆月牙，則代表他月階三品禦魂師的身份，若繡的是弦月，則是月階六品，滿月則為月階九品。
而月階禦魂術師，已經是堪比靈劫境的強者了，足以令蠻荒界內一些三流門派奉為客卿長老，以禮相待。
換句話說，對於這等階別的禦魂師，隻要他們願意，完全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沒必要守著這冷清的禦魂師工會，更不可能像那瞌睡哥所說的要靠販賣這些靈魄以及維修各域之間的大型傳送陣才能混口飯吃。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一道已經很難有所成了，尤其是對你而言，所以回去吧，不用於此道上在耗費時間與精力了。”老者沒有回答柳逸塵的問題，反倒是好心的勸告他放棄。
瞌睡哥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客人，竟是位武脈俱廢的廢人，不由同情了起來，“我說哥們啊，你有鬥誌，不屈服命運這點，的確是難得，但有時候你也得看開，做一個平凡人，其實也挺好的。”
“這話貌似由你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柳逸塵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掛著些許不以為意。
“呃～”
瞌睡哥頓時語塞，的確這話由他這副懶散的模樣來說，確實沒有多少說服力。
“既然前輩已經知曉小子的來意，便應該明白小子並不是打算玩玩而已，所以不必在勸我了。”柳逸塵望著老者，緩緩取出一百元晶幣，放在桌上，道：“我要租用靈陣練習室五個時辰，勞煩了。”
“秦長老，您看這……”阿鬆有些為難的望著二樓上的黑袍老者。
“帶他去吧。”秦璋見勸不了柳逸塵，也沒有繼續白費口舌，吩咐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樓道。
“公子請隨我來。”阿鬆隨即上前領路。
“有勞了。”
柳逸塵道了聲謝，邁步跟上，但目光卻是一直落在那秦璋身上。
“前輩……”
就在秦璋踏上第三樓的樓梯時，柳逸塵的聲音響了起來，“其實，這一條路，我並不認為是條死路，因為……”
話到這裏，柳逸塵卻又頓住不語，那冶星陣第一階陣紋徐徐自身上亮起，而後跟著阿鬆緩緩沒入了前方的大門。
“月階靈陣，嗬，還真看走眼了。”
秦璋眼中一道精芒隨之閃過，之前他便從柳逸塵身上感應到了些許微弱的靈力波動，這是紋陣入體之後所特有的靈力波動，因而知道了他此來的目的。
但他卻沒有想到，這名武脈俱廢的小子，所紋刻入體的靈陣竟然是一道月階靈陣。
柳逸塵跟著阿鬆穿過兩條走廊之後，來到了那所謂的靈陣練習室。
“這便是咱們公會的靈陣練習室了。”阿鬆推開眼前的房門介紹道，接著又將一把鑰匙遞給了柳逸塵，“這是開啟陣台的鑰匙，請公子保管好，使用完練習室後，需在前台交還此鑰匙，若不小心弄丟了的話，是要照價賠償的。”
“嗯，知道了，多謝。”
柳逸塵接過鑰匙收好，拱手致謝，阿鬆擺了擺手，道：“公子客氣了，若沒什麽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嗯，好的。”
送走阿鬆後，柳逸塵也進入了練習室。
練習室不大，兩丈許見方的樣子，當中有著一個正方形石台，占據了練習室將近三分之二的空間，應該就是阿鬆所說的用以練習靈陣的陣台了。
“找到了。”
圍著陣台找了一圈後，柳逸塵終於是在右下角看到了一個鎖孔，隨即取出之前阿鬆給的鑰匙插了進去。
哢——
伴隨著一聲輕響，陣台之上毫光閃爍，一道道靈力開始上湧。
“這陣台之中所刻印的應該是聚靈陣，就不知是何等階別的。”柳逸塵打量了一會，便是走上了陣台，刻畫冶星陣第二階的陣紋，開始一點點的將之熟練與通透。
施展靈陣，首先得準確無誤的刻畫出相應的陣紋，而後輔以元力或是元靈晶石方才能啟動。
而紋陣入體，陣紋的刻畫則更不能有一絲差錯，因此能否將這些陣紋熟練的刻畫，對於柳逸塵的而言尤為重要。
靈力上湧，柳逸塵雙指並攏，依循著腦中所烙印下的第二階星陣紋路，在陣台上勾勒出一道道陣紋。
這冶星陣的第二階陣紋與陣式，他至今為止，也隻完整的刻畫出過幾次而已，雖然速度很快，但手法卻還稱不上熟練，尤其是在這等有著靈力流竄的陣台上。
噗！
很快，他所刻畫的那些陣紋便是渙散了，在成陣的一瞬間渙散了。
雖然他速度很快，但這些陣紋陣式彼此之間的銜接，在這有著靈力流竄的陣台上，卻並不那麽圓滑，很容易就散掉。
“原來在這陣台上刻畫靈陣這麽難！”望著之前很容易就刻畫完成的靈陣，在這裏卻是並不那麽容易，柳逸塵不由驚訝道。
“再來。”
第一次嚐試失敗，柳逸塵並不在意，收斂心神，從頭開始刻畫。
然而事情卻並沒有他想象當中那般順利。
噗！
一聲輕響，第二次嚐試失敗。
他仍舊不在意，繼續埋頭重來。
噗！
很快，又一聲輕響，陣台上的陣紋渙散，宣告著第三次嚐試失敗。
失敗，重來，再失敗，再重來……
就這樣反複了數十次之後，柳逸塵終於是成功的刻畫出了冶星陣的第二階星陣。
而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我的天，本以為在這練習室內，刻畫靈陣會容易不少，卻不曾想難度反而比在外麵還高，花了我近兩個時辰，才成功的刻畫出一道靈陣。”柳逸塵看了一眼牆上的計時靈盤，臉色有些不自然了，不過望著陣台上這道由他自己完整刻畫出的星陣，心中卻是十分滿足，心情也瞬間轉好。
“時間還有三個時辰，繼續。”
稍稍歇了一會，他便擦去了這道星陣，繼續重頭開始刻畫。
刻畫陣紋，熟練陣式，這些原本對於柳逸塵這個實打實門外漢而言，是無比枯燥的。
但從在這陣台上成功的刻畫出第一道靈陣後，這等枯燥，便是莫名的消失了不少。
而伴隨著第二次成功的刻畫出這道星陣時，他開始變得有些樂在其中了。
漸漸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等等許多次成功之後，他整個人已經陷入其中了，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