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總有落井下石之人
汽車一路飛馳，除了吃飯上廁所，幾乎是沒有任何停歇，經過二十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終於趕到了吳若涵老家所在的鄰市。劉文宗準備給他加一千塊錢讓他直接送到家，可是司機死活不願意了。開這麽遠的路，太累了。
沒辦法，兩人隻好又打了一輛車。好在這裏路途近了許多，很多司機都願意接這單生意。又經過了三個小時的奔波，終於來到了吳若涵的老家，距離大草原最近的一個名叫明沙市。
明沙市是一個經濟稍顯落後的地級市，和臨海市相比，明沙市連臨海市下屬的縣城都不如。這裏空氣都有點幹燥，整個城市雖然也在不斷的建設，但總給人感覺有點淡淡的灰塵色。
下了車，吳若涵抬頭看了看遠處幾棟灰色的筒子樓，停下腳步對劉文宗說道：“提個很俗很俗的要求，你能答應我嗎？”
“提吧，隨便提。”
“如果實在挽回不了我爸的生命，我想請你以我男朋友的身份送我爸最後一程。”吳若涵說道。
“放心，有我在，閻王爺在我也能轟走他。”劉文宗自信地說道。
“不是。我說萬一。”
“恩。沒問題，別說裝了，真的我也無所謂。”劉文宗笑道。
“樣兒吧。走了。”
吳若涵家住在一個老舊的筒子樓裏，這還是她爺爺奶奶遺留下來的房子。沿著昏暗的樓梯上了三樓，吳若涵敲響了第一個房門。防盜門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明顯有點年頭了。
房門打開，一個滿臉皺紋，滿眼憔悴的中年女子出現在了門後。這就是吳若涵的母親，吳若涵口中曾經美麗與智慧並存的夏雲女士。“媽！”吳若涵喊了一聲，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若涵！”夏雲激動地喊了一聲，急忙拉著若涵進門。
“媽，爸沒有停藥吧？”吳若涵緊張地問道。
“停了……”夏雲說了兩個字就不再說下去了，隻是默默地拉著吳若涵往裏屋走去。
“媽……不能停藥，我……我男朋友有辦法。”吳若涵急忙說道。
“啊？”夏雲這才注意到劉文宗，剛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女兒身上，真心沒有注意到吳若涵身後的劉文宗。
“阿姨你好，我是劉文宗，是若涵的女朋……啊不，男朋友。”劉文宗上前打招呼。
“你好。若涵說你有辦法？”夏雲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劉文宗這麽年輕，能有什麽辦法？難道他還能是神仙不成？全國那麽多有名的醫院，那麽多名氣在外的老中醫都束手無策，一個小年輕說他有辦法，讓她如何相信？
“阿姨，或許你無法相信，但我真的有辦法，讓我進去看看叔叔吧。”劉文宗說道。
夏雲深深地看了劉文宗一眼，沒有說什麽。很明顯，她還是不相信的。三個人走進裏屋，吳若涵急忙撲向了床頭，抱住父親那具瘦得不像話的身體。
劉文宗自然看不出來吳若涵父親得的是什麽病，可是他有小鋤頭提供的神水啊。管你什麽疑難雜症的，神水一到，啥病都得讓路。
吳若涵的父親吳誌華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女兒的回來也無法喚醒他沉睡下去的意識。看到吳若涵哭得稀裏嘩啦，本來已經哭夠了的夏雲也抹起了眼淚。
看著這一家三口陷入了悲傷的境地，劉文宗一時都找不到切入的時機。不過看著吳誌華的生機越來越少，劉文宗不得不準備插手了。
不過，他這邊還沒說話，敲門聲突然響起。夏雲去開門後，屋裏迅速湧入了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番招呼，劉文宗才知道這些都是吳若涵家的親戚。什麽姑姑、舅舅、姨媽、外甥、表兄弟表兄妹啥的。
看到屋裏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眾人都會把探尋的目光看過來。大家先是查探了一番吳誌華的情況，隨後坐在一起商量著身後事的安排。
劉文宗實在等不下去了，開口說道：“那個阿姨，若涵，你們都先別急著傷心，我有辦法治好叔叔的病。”
吳若涵聽到劉文宗的話，停止了哭泣，拉過劉文宗急忙說道：“文宗，快給我爸治病，快快……”
劉文宗被拉到床邊，剛準備裝模作樣的搭搭脈，夏雲開口了：“算了吧。你爸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念想，何必還要再折磨他呢。”
夏雲說完，吳若涵家那些親戚也都紛紛讚同。特別是吳若涵的舅媽，聲音很大。“若涵，大哥這麽多年遭了多少罪？解脫或許也是一種幸福。何況，那麽多醫生都治不好的病，他一個小年輕有那本事嗎？”
吳若涵舅媽說完，其他親戚紛紛附和，都對劉文宗的能力進行了巨大的懷疑。“他真的有辦法！”見所有人都不相信劉文宗，吳若涵急忙爭辯。
“若涵，別胡鬧了。你想治好你爸的病，媽媽我又何嚐不想治好他，可是你也看到了，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任何希望。你爸爸每天都要忍受疾病的折磨，我們就讓他走的舒服一些好嗎？”夏雲哭著說道。
作為妻子，他自然不想看到丈夫就這麽離去。可是，看著丈夫受罪，她又實在不想讓丈夫繼續受罪下去了。好死雖然不如賴活著，可是這種賴活帶給丈夫的是無窮的傷痛。
“是啊。若涵，讓你爸安心走吧。”其他親戚也出言相勸。
劉文宗不得不開口說道：“既然叔叔真心是想解脫，那讓我試一試也無關緊要。就算是不成功，叔叔走得解脫，我們也都能安心不是嗎？如果真的就這樣放棄，難道我們心裏不慚愧嗎？”
劉文宗的話讓屋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的狀態啊。沉默了幾分鍾，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我說你是什麽人啊，我們家的事要你管嗎？你還想他活著，你可知道他活著每天要花多少錢？你可知道他欠我們家足足有十萬塊錢了。他繼續活著，他們拿什麽還錢？”
劉文宗轉臉一看，說話的是吳若涵的姨媽家的表哥韓文進，今年二十五六歲。不過，此時，他臉上沒有任何對病人的關心，反而滿是不爽。
“你說什麽呢？我們說不還錢了嗎？”吳若涵生氣地吼道。
“還錢？拿什麽還？就憑你剛畢業一個月拿不到兩千塊錢的工資嗎？就憑你爸那如軟泥一般的身體嗎？”韓文進不屑地說道。
“我來還！”劉文宗說道。
“你來還？拿錢來。”韓文進伸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