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孫青山的抉擇

“嗯,我確實看不上你的丹藥!”

呂凡點了點頭,毫不避諱地說道:“連基本的藥材處理和保存都做不好的人,我不覺得他煉製出來的丹藥能好到哪去!”

“你!我是京城第一煉丹師,你竟敢懷疑我的煉丹能力,真是……豈有此理!”

孫青山指著呂凡,渾身顫抖地說道。

“你不過是掌握了煉丹之道的一點皮毛而已,也敢自稱京城第一煉丹師?真是無知者無畏,可笑,可歎!”

呂凡淡淡地看了孫青山一眼,冷聲笑道。

“呂無極,孫丹師是華夏煉丹界公認的煉丹大師,是八大丹師之一,京城第一煉丹師的名頭也實至名歸,你不許對孫丹師不敬!”

沈月華不等孫青山發火,就狠狠地等了呂凡一眼,對著他警告道,當然也許說是提醒會更恰當一些。

“他真的是公認的煉丹大師?”

呂凡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看了看孫青山,又看了看沈月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華夏的煉丹界已經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呂無極,你給我閉嘴!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的這些話,要是傳了出去,你會有多麽大的麻煩?!”

沈月華簡直要氣死了,有些氣急敗壞地怒視著呂凡,她不明白,呂凡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太不明智了!

“你說我掌握的隻是煉丹之道的一點皮毛?”

孫青山卻出乎幾人的意料,他不但沒有生氣憤怒,反而一臉期待地看著呂凡,“你懂煉丹,又說我掌握的隻是煉丹之道的皮毛,那麽也就是說,呂先生掌握了更高深的煉丹之道,並且自信在丹道上的造詣遠遠超過了我,對嗎?”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在別人麵前,他是華夏八大丹師之一,是京城第一煉丹師,風光無限,但是他自己知道,他和全華夏的煉丹師一樣,麵臨著一個共同的窘境,那就是傳承斷絕,典籍遺失,求道無門!

事實上,他的煉丹之術已經十年沒有寸進了!

“沒錯!我在煉丹上的造詣,確實遠遠超過了你!”

呂凡淡淡點頭,實話實說道。

不管這位孫大丹師打的什麽主意,他都毫不介意,作為曾經的丹皇,他有這個底氣和自信!

“真的嗎?太好了!”

孫青山有些喜不自勝,仿佛他中了大獎一樣。

旁邊的沈月華,山神等人看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孫大丹師怎麽會是這種反應。

難道……他中邪了?

“呂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瞻仰一下您煉製的丹藥?”

孫青山麵色肅然地對著呂凡躬身一禮,而後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隻是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在騙你呢?”

呂凡不閃不避,坦然接受了孫青山的拜禮,表情淡淡地說道。

高明的煉丹師可以通過丹藥推斷出很多東西,不過他不覺得孫青山會有這個能耐,可以從丹藥上看出什麽,否則他倒不介意讓他偷師。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但是我願意賭一把!”

孫青山搖了搖頭,坦然說道:“就算是賭輸了,我也隻是臉麵上有些不好看而已,但是如果我賭贏了,我將受用無窮,甚至借此更進一步也有可能!”

呂凡靜靜地看著孫青山,許久沒有說話。

“請先生賜教!”

孫青山一咬牙,再次躬身施禮道。

呂凡想了想,覺得日後可能會用到這位京城第一煉丹師,便沒有再為難他,隨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玉瓶,倒出了一顆丹藥,遞給孫青山。

孫青山小心翼翼地從呂凡手裏接過丹藥,用力一聞,隱隱能聞到一絲藥香。

“這是什麽丹藥?”

孫青山立刻察覺到了這顆丹藥的不凡,下意識開口詢問道。

許多外行人以為丹藥的藥香越濃鬱越好,這是一個誤區!

為什麽丹藥如果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藥效會減退,就是因為許多藥力隨著藥香溢散到了空氣裏。

而呂凡拿出來的這顆丹藥珠圓玉潤,表麵閃爍著一層寶光,一看就不是凡品,完美地解決了藥性流失的問題!

孫青山立刻確定,呂凡在煉丹上的本事甩他十條街!

“培元丹。”

呂凡淡淡地開口。

“這就是培元丹!”

孫青山的眼睛瞪得溜圓,一臉震撼地看著手中的丹藥,“這就是可以固本培元,改善體質的培元丹!這就是那些傳說中的修行宗門用來給初入門弟子打基礎的丹藥!”

培元丹?

沈月華和山神等人麵麵相覷,有些不明白眼前這是什麽情況。

“孫丹師,這培元丹比你的小培元丹如何?”

沈元華試探地問道。

“垃圾!”

孫青山毫不猶豫地吐出了兩個字。

“孫丹師你說這個培元丹是垃圾?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孫青山這麽貶低培元丹,沈月華的心裏莫名地有些不快。

她偷眼看了呂凡一眼,卻發現呂凡臉上一片淡然,絲毫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這個死人!

人家都這麽說你了,你還淡定個什麽勁?

沈月華有些恨其不爭地咬了咬牙。

“一點也不誇張!”

孫青山肯定地點了點頭,看向培元丹的目光顯得格外的虔誠,“跟呂先生的培元丹比起來,我的小培元丹就是一堆垃圾!”

這是什麽情況?!

堂堂的京城第一煉丹師就這麽認輸了?

竟然還親口承認自己的丹藥是垃圾,這需要多麽大的勇氣!

沈月華驚了,山神傻了,血刀呆了,劍十二沉默了!

他們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武力無雙的呂無極,竟然還是一位比京城第一煉丹師還要厲害的煉丹師!

這特麽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幾人有些接受不能。

這個呂無極不但年級比他們小,力量還比他們強大,結果還會煉丹,而且煉丹的技術還比京城第一煉丹師好!

這也太變態了,簡直不是人!

“可曾從我這顆培元丹上看出什麽,有所領悟?”

呂凡瞥了滿眼癡迷的孫青山一眼,語氣平淡如水地說道。

“什麽?”

孫青山下意識反問了一句,而後才如夢初醒,臉上的激動和興奮迅速褪去,尷尬和慚愧的神色後來居上,“孫某……我,不,青山!青山愚鈍,未能有所領悟,這顆培元丹上蘊含的東西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它似乎是用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奇手法煉製而成,簡直堪稱完美,渾然天成!”

呂凡微微點頭,這位所謂的丹道大師既然能看出培元丹的煉製手法不同尋常,倒也有些本事。

而且在呂凡看來,孫青山有求道之心,而且態度端正。

他一發現在煉丹道路上更進一步的機會,立刻放下心中的芥蒂和身段,向自己低頭求教,這一點非常難得。

見風使舵,有時候也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至少呂凡對孫青山的轉變是讚賞的,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先生……我可以冒昧地問您一個問題嗎?”

孫青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向呂凡問道。

“說來聽聽!”

呂凡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請問這顆培元丹是您親手煉製的嗎?”

孫青山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問了一句,而後怕呂凡發怒,又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懷疑您,隻是……隻是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所以我想再確定一下!”

呂凡靜靜地看著孫青山,隻看得他頭皮發麻,像個小學生一樣深深地低下了頭才收回了目光。

“是我親手煉製的!你想怎麽樣?”

呂凡眉頭微挑,淡淡地問道。

“我想……”

孫青山向周圍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躊躇之色,不過隨即被堅定所取代。

呂凡沒有催促他,沈月華等人更不會亂插嘴,好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孫青山,全都好奇他會說什麽。

“我想拜您為師,請您傳授我煉丹之道!”

撲通一聲,孫青山推金山倒玉柱麵對著呂凡跪了下來,他雙手前伸,以額觸地,語氣恭敬至極。

眾目睽睽之下,堂堂的丹道大師,京城第一煉丹師,七十多歲的孫青山孫丹師,竟然對著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大禮跪拜!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地一件事,沈月華和山神等人完全驚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呂凡也被孫青山的果決小小地驚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孫青山的這種魄力確實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

“你想拜我為師?可是我為什麽要收你為徒?”

呂凡低頭看著孫青山,淡淡地說道。

無論何時,收徒都是一件極為嚴肅和慎重的事。

呂凡雖然欣賞孫青山的果決和魄力,但是並不意味著他會收其為徒,就像是你覺得這個女人還不錯,但是卻不一定願意和她結婚一樣。

“我……青山雖然已經年老體衰,但是求道之心從未改變,請先生憐憫,傳我煉丹之道!為此,青山願意付出一切!”

孫青山臉上閃過一絲苦色,但是他卻沒有放棄,對著呂凡再次拜道。

呂凡看著跪伏在地的孫青山,心中若有所思,但是卻沒有馬上說話。

沒有得到呂凡的回應,孫青山也沒有動彈,一直保持著跪拜的姿勢,似乎在等待著呂凡的裁決。

“呂無極!”

旁邊的沈元華看不過去了,美眸惡狠狠地瞪著呂凡說道:“孫丹師都這麽大年紀了,你怎麽還忍心讓他給你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