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尋求本質
狼皮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最終王軒還是拒絕了王家的好意，沒有做這個家老的位子，而是將這些功勞都讓給了哥哥。
他不願意當王家人，也對王家的權勢遊戲沒有多少興趣，近了說，大半年之後的五家比試之後，王軒就會離開王家。
遠了說，他早晚都要離開落鳳穀，前往九天閣，亦或是其他的修行聖地修煉，王家的權勢隻會成為他的絆腳石讓他無法這麽自由。
眾人都感覺可惜，唯一高興的，恐怕隻有王修了。
他至今還對王軒帶有很大的敵意，要想方法將王軒除掉，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再施加一些手段。
但是王軒不懼。
王修隻知道自己有多麽強勢，卻從來不知道他有多麽淩厲。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因此王修再怎麽給他使絆子，都無法給自己造成太大的麻煩。
在他眼裏，王龍是蒼蠅，王修則是一個跳梁小醜，一對父子，沒有一人可以讓他看的過眼。
他的任務隻是修行。
晉升了洗血十成之後，他抽空去了落鳳堡一次，采購了一些霸血參和冰霜草，但是回來服用之後，卻發現這種草藥對他已經失去了效果。
洗血十成，隻有緩緩修行，腳踏實地方是正道。
“以我現在的修行速度，在比試之前恐怕很難達到明心境界了，不達到明心，終究沒有太大的差別。”王軒自言自語，決定好好參悟術式，爭取讓九天印和蒼龍吟結合。
他將蒼龍吟的幾頁薄紙仔細通讀了即便，稍稍有些感悟。
這是一個武道術式，結合了命元，具體的威力還要看個人的力量。
身為洗血術式，蒼龍吟顯得有些雞肋。
畢竟像王軒這樣因為奇遇才有巨力的人太少了，限製太多。
而且威能也不如九天印。
不過王軒看好的並非是這一個術式的威能，而是它的“龍吟”。
這個術式之所以叫做蒼龍吟，是因為練到高深境界之後，可以發出一道龍吟聲音，以此來攻伐。
而且比起直接打出這一個術式，威力能提升一大截。
他想要的便是這兒的精髓，想要以此來結合九天印，將手中的法印投射出去。
其中艱難，不言而喻，但是修行本身便是逆天行，何懼哉！
盤坐院中，北風吹的很緊，冬季將至，王軒卻孜孜不倦，努力地練習新得到的術式。
他肉身強橫，即便是這低端的術式在他的手中都能爆發莫大的威能，讓哥哥都忍不住驚歎。
一式又一式地操練，每當命元枯竭，他便使用八星石補充，剛剛開始不很熟練，使出十數式便已經力竭，但是半月之後，這一式蒼龍吟已經可以隨意捏出，招手之間便是一式，一日可以操練數百次。
兩個月後，這一式術式已經被他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隨手招來，隨手散去，精髓終於被他把握，每一拳打出去，都會帶著一聲蒼勁的龍吟，震駭人心。
“這是什麽術式，我在王家沒有見過，竟然如此厲害！”王思忍不住讚歎。
“隻不過是個雞肋的術式罷了，沒有太大的用處。”王軒道，絲毫不以為榮。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術式也一樣，需要反複操練才能明白其中精髓。
他已經將這一式蒼龍吟看透，將龍吟力量的由來想的一清二楚。
“還有五個月的時間。”王軒仔細算著距離大比的時日，有種緊迫感在心頭浮現。
九天印乃是曾經的一位聖人所創，其間深奧，無法言傳，即便是體會也無比隱晦，很難看清。
他在九天印上麵浸**已久，但是還是看不到其內在的本質。
“傳說九天印九式大印為一體，單獨拿出來，每一式都顯得平淡無奇。”
他沉吟，想起了這一個說法。
這是書本上麵的東西，不知道是真是假。
“盡信書不如無書，聖人的東西，後世之人怎麽可能看得懂？若是沒有少後四式，說不準還可以參透，但是少了後四式，便越發地深奧。”他感歎道。
因此，他還是相信，這第一式沒有這麽簡單，否則怎麽配得上聖人之名？
要知道，聖人活的悠久，修習的術式更是無窮盡，留下的傳世法門，都是建立在所有術式的基礎之上，開創的全新之法，一招而已，便包羅萬象。
後世人都注重其施展出來之後的可怕，卻忽略了這一個因素，這也真是王軒要尋找的東西。
一個術式，便是世間諸多玄理的糅合，不經過數萬次乃至十數萬次的推演，怎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王軒呼吸入定，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半晌之後，他才將雙眼睜開，雙手滑動，已經將一式九天印打出。
九天印十分消耗命元。以自己現在的境界，施展十次已經算是極致，但是因為王軒對命元的控製已經細致入微，隻為操練，不為攻伐，硬生生減少了八成的命元消耗，加上八星石的補充，他每一日都可以演練千次。
而且這個數字每一日都在增長。
他出手像是流水一般滑順，再也沒有任何的阻礙。
夜以繼日地修行，直到兩個月之後，他終於將消耗降到了最低程度。
而今演練起來，招手便可以在手掌中形成一個小小的法印來，若是用心看，那根本就不是凝結而成的，而是本身就存在的一個印記。
他竟然將九天印練成了一種本能。
但是還是不夠。
看的不夠透徹，抓不到根本，因此無法將九天印和蒼龍吟融合到一起。
“先生真是有大毅力之人，竟然可以將一個術式修煉這麽久，現在他每一日都能將這個法印凝結出數千次了吧。”鳳舞趴在窗邊，看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在王軒修行九天印的同時，她的修為也在神速進步。
其實她的天資本身不低，但是卻一直都被體內的道法痕跡壓製，無法順利修行，而今來看，算是讓她的資質得到了解放。
現在她已經是洗血十成巔峰的修士，不久之後便可以修到洗髒境界，開始洗滌內髒，從而可以脫離草藥存活。
王軒準備的那些草藥，剛剛合適，預估在她成為明心修士的那幾天便剛剛吃完。
王軒可以看到她的修為成長飛快，但是卻不知道，擁有了那一個文字，鳳舞的肉身也變得無比強橫，與他相仿。
八日之後，鳳舞終於一舉突破，到了明心境界，王軒卻依舊在反複操練九天印。
同時，他們得到一則消息，王龍王洛和王明都已經修到明心境界。
王思急匆匆地過來告知，但是王軒卻對此漠不關心。
在他心中，這些人即便現在已經到了洗髓境界，也不過如此，成不了大器。
“王修和那些家老都有些小家子氣，他們的後人也一般無二，眼界太低，對我造不成什麽阻礙。”王軒自言自語。
正在此時，鳳舞裹著厚厚的棉襖出來，蹦蹦跳跳，看向他的眼神卻有些不懷好意。
“先生先生，我終於煉成了明心境界的第一個術式，拿你開刀吧。”
王軒駐足，笑著點點頭，沒有拒絕。
他雖然沒有明心術式，但是九天印同樣不可小視，即便是鳳舞，他也有一些信心與其抗爭。
鳳舞與那些人不同，她修有洗血功法，在洗血十成的時候已經堪比洗髒修士，真的晉升之後，比一般的洗髒修士要強上一番。
鳳舞嘻嘻笑幾聲，手中掐著幾個法訣，主動進攻。
“巨靈手！”她哈著熱氣，手掌搓了幾下，淩空一合，下方的土地之中突然冒出兩隻一人高的岩石大手來，朝著淩宇拍下。
王軒抬手，還未運轉命元，掌心的兩隻法印已經浮現出來，印在了那兩隻大手上麵。
千斤巨力，在一點爆發，“嘭！”一聲，兩隻大手盡數碎裂，成為漫天的碎石落了下來。
鳳舞大眼之中都是震撼，小嘴也大張著，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父親說這一式術式在洗髓境界都是拔尖的存在，方圓萬裏都能以尋到一個比肩的法門，為什麽會被先生洗血境界的術式破掉？”她百思不得其解。
王軒略微思考，解釋道：“一個術式，要修行到極致之後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能，每一個法門都有其更深層的隱藏能力，不可以急於修煉新的術式，而應該守著幾個最適合自己的，修煉通透之後再去參悟其他招式。”
“哦！”鳳舞大眼眨動，似懂非懂。
對於方才鳳舞的那一招，王軒也眼饞的緊，突發奇擊之法，誰不羨慕？
但是九天印距離功成已經不遠，他可不能在成功的近前放棄。
況且他現在缺少的不是攻伐的手段，而是身法，修完九天印，就要再修瞬身術，哪有時間去學神異的巨靈手？
將鳳舞支開，王軒頂著風雪，再一次陷入苦修。
他本身的天資並沒有多麽超絕，唯有花費比別人更多的時間，才能趕在眾人的前麵。
就這樣，時間匆匆，又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冬去春來，王軒終於在這時候有了新的感悟。
他手上九天印的印記已經消失不見，演練之時，就像是在打一個普普通通的拳法。
但是拳法之中卻藏著一種韻味。
若是有大修士在這兒，一定可以看到，王軒的身後有一個虛淡的法印，是一個大大的“天”字，金光閃閃。
這就是九天印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