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石棺臨門

“上你家幹啥?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盯著那個楊柱子,哪有時間去找你。”

吳磊看了看我,說:“剛這兩天不見你小子就想我了?對了,昨天我聽說你出船去撈根生哥,怎麽樣?賺了多少?”

這貨和他那個老爹一樣,都鑽到錢眼裏去了,我歎了口氣,說賺個屁,屍沒撈著,還惹上了其他東西。

把昨晚的事情跟吳磊說了一遍,我讓他去求他老爹幫我處理一下,吳磊則是搖頭,說道:“我爸天還沒亮就走了,去三裏墳給人家看事兒去了,最快也得天黑回來。”

沒想到吳天貴居然不在家,我滿臉的失望,好在吳天貴天黑就能回來了,應該還來得及。

“老小子,你求你爸幫我的忙收錢不?”

這事情一定得吳天貴出手,雖然我隻有那麽一點錢,但對方要是沒錢就不幫忙,那我也隻能把自己的存款都拿出來了。

“靠,咱們倆是什麽關係,我老爹要是敢管你要錢我就不給他養老。你今天沒事兒吧?沒事兒就去我家,跟我看鋪子,順便等我爹。”

哥們就是哥們,我被吳磊的話感動的稀裏嘩啦,反正自己在家裏也沒啥事,於是我就跟著吳磊去了他家的棺材鋪。

吳磊和我一樣,自小就沒了媽,和他老爹相依為命。那個楊柱子之所以會罵吳天貴沒人性,是因為前幾天他父親去世,想請吳天貴給選墳地,但吳天貴張嘴就是五千塊,楊柱子舍不得錢,跟吳天貴討價還價,結果被吳天貴轟出了他家的門。

然後那個楊柱子就在村子裏罵吳天貴沒人性,鄉裏鄉親的居然還這麽黑,吳磊氣不過,就把他家的玻璃給砸了,那個楊柱子就又開始罵吳磊,然後便又有了今天這出戲。

楊柱子雖然不對,但吳磊的老爹的確是太認錢了,鄉裏鄉親的的確不應該要那麽多,五千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吳磊家的棺材鋪平時很冷清,基本都不會有生意上門,這家夥整了楊柱子很高興,中午特地買了不少熟食,我們兩個都吃的滿嘴流油。

一直到天黑,吳天貴也沒有回來,我催吳磊給他爸打個電話,吳磊說他爸那部手機自從買來就沒怎麽用過,天天在家扔著。

吳天貴給人看事兒的時候從來都不帶手機,說那東西裏的磁場會破壞風水,所以手機就成了擺設。

“青子,要不咱倆去你家吧,我還真想看看那東西是什麽?你不用擔心,這方麵我也懂不少,以前我經常和我爸出去給人家看事兒,沒準我能幫你解決了也說不定。”

說實話,我真不想回家,怕那東西再來找我,吳磊這貨吹牛的本事不小,他肚子裏有多少東西我很清楚。

這家夥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這種事情可不能任由他的性子來,我剛想要拒絕,不想吳磊拉著我就走。

“青子,我爸說了,髒東西其實都是紙老虎,你要是怕他那他就凶的很,你要是不怕他那他就怕你。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兒,要是那東西再敢來,我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幫你報仇,讓他嚇唬你。”

吳磊的力氣比我大,他拉著我我根本就掙脫不開,不過他那句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髒東西就是這樣,你怕他他就凶,你不怕他他就怕你。

這話我爸也說過,他曾經告訴我,遇到髒東西了千萬不要慌,人一慌魂就不穩,魂不穩氣就不足。

髒東西能感覺的到人是不是在發慌,如果你慌了,那他就會變得凶戾,反之則會逃之夭夭。

一直到了我家吳磊才放手,他先是到窗台那看了一下,那塊兒舌頭不見了,不知道是被螞蟻一類的小東西給搬走了還是怎麽回事兒。

昨晚一夜沒睡,在吳磊家又不習慣,所以一進了屋子我就犯困,跟吳磊說我先睡會兒,躺在**就眯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尿給憋醒了,迷迷糊糊的起來,我見吳磊就躺在我身邊睡的正香,那呼嚕聲時有時無,聽的我很是鬧心。

下了床,我走出屋子往廁所那邊而去,可是還沒走幾步,我忽然看到大門口那裏好像是有什麽東西。

仔細一看我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居然是那口石棺。

石棺就停在我家大門之外,月光照射在棺材上,上麵如血液一樣的紅漆又開始流動,隨即棺材發出一陣石頭與石頭之間的摩擦聲,而後我就看到一隻手伸出了石棺。

還是那隻被水泡的腫脹到極點的手,隻是這次那隻手上的指甲好像是長長了一些,它不斷的用指甲抓著石棺,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聽的我後槽牙都發麻。

我爸和吳磊都說見到髒東西隻要一發慌那就完了,但這種情況下我沒辦法不慌,我的兩條腿跟打擺子似的亂抖,我想要轉身跑回屋子,可剛一邁步我就跌倒在地。

所幸我的兩隻手沒有抖,我匍匐著朝屋子裏爬,就好像是背著炸藥包要去炸碉堡似的。

“吱嘎吱嘎”的聲音不斷的傳進我的耳中,被那聲音驅使,我爬的很快,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我就爬進了門。

“吳老小子,救命。”

我放聲大叫,可吳磊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我心說這孫子睡的可真夠死的,恐怕我在他身邊被人大卸八塊了他也不知道。

估計是進了屋子讓我心安了一些,我的腿抖的也不那麽厲害了,勉強站起身,我走到床前,抓著吳磊就開始搖,跟他說外麵來了一口石棺。

可吳磊就好像是死了一般,我搖了半天他都沒反應,連呼嚕聲也沒了。

“吳老小子,你醒醒。”

扇了吳磊幾個大耳刮子,可這貨依舊在沉睡,我扭頭朝窗外看去,發現那口石棺已經在我家院子裏了,而且還在朝門這裏一點點靠近。

看樣子這東西是想要進屋來,我哪能讓它得逞,急忙跑到外屋,將門插上,然後又將那把包了紅布的斧子放在門上邊。

現在我隻能指望這斧子能擋住它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一但那口石棺進來我鐵定會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