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公即是母

“有人冒充狐萱諳?”一臉驚恐的衝著黃仙問道。

可是黃仙隻是盯著正在跟黑起你來我往的“狐萱諳”,然後衝著我說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畢竟有的事太蹊蹺了。”

“你是說她給我們的感覺嗎?”

“是,但不全是。”黃仙看著正在跟黑起爭吵,最後成功被黑起梳毛的狐萱諳說道:“還有她的突然出現。”

本來黃仙派出黑起去給狐萱諳梳毛,為的就是用美男計迷惑狐萱諳,或許是從狐萱諳身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是黑起太弱,實在沒辦法完成黃仙的委托,而黃仙又不願意讓我去用美男計迷惑黑起,於是便在帶我們去找下一個解毒者的時候,故意帶我們去了六合山。

其實我們下一位可以幫我緩解身上詛咒的,還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外號捕蛇大王的張一,可是黃仙卻將我們幾個帶到了千林山,而千林山也有一位靠捕獲動物而出名的趙六琴,但趙六琴卻不是靠捕獲蛇類成的名,而是靠捕獲狐狸。

黃仙的想法是如果狐萱諳真的是狐狸的話,那麽到時候隻要看看狐萱諳對趙六琴的態度就知道了,如果狐萱諳不是狐狸的話,我們也能從態度上看出來,並且可以提早防備。

於是我們幾個便在黃仙的誘導下走錯了路程去了千林山。

千林山風景很美,但一眼望去全是山,隻有在半山腰上才有一間小木屋,不用說,那間小木屋就是獵戶趙六琴的家。

因為怕嚇到身為人類的趙六琴,所以狐萱諳特意收起了耳朵跟尾巴跟我們一起裝成了人的樣子敲響了趙六琴小木屋的門。

因為正值冬天的緣故,所以我們幾個隻是趙六琴把門打開了之後,衝著趙六琴說我們是來山上旅遊的,結果不巧下了大雪。

趙六琴就開門讓我們進屋了,又給了我們熱茶暖身子,甚至還從特意從他捕獲的獵物中拿出了一隻山雞要給我們燉著吃。

對於趙六琴的安排我本來是感覺極為感動的,畢竟在這冰天雪地裏,有個無親無故的人對我們這麽好,而且還能吃上美味的山雞,想想都流口水。

可是等我醒過來發現自己被趙六琴綁在了屋子的柱子上麵的時候我就不這麽想了。

當時我衝著背對著我們正在磨刀的趙六琴驚恐的問道:“你……你在做什麽?”

趙六琴當時並沒有回複我,而是繼續背對著我在磨刀,直到刀子被他磨得雪亮,趙六琴才拿著那把長刀徑直的朝著狐萱諳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麽?”黃仙看到趙六琴拿著刀子朝著狐萱諳走過去,不由得急了,於是趕忙衝著趙六琴問道。

而趙六琴卻揚了揚自己手上的刀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衝著黃仙說道:“看來今天收獲不錯,不僅捕獲了一隻狐狸精,還有一隻成了精的黃鼠狼,你們著皮毛想必能賣不少錢吧。”

“你想宰了我們?”趙六琴說完那番話,狐萱諳就衝著趙六琴問道。

而趙六琴也毫不隱瞞的衝著狐萱諳說道:“我是獵人,捕獲你們是我的天職,宰了你們更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有什麽好奇怪的嗎?”

在趙六琴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黃仙似乎在掙紮,可是不知怎麽的那繩子經過黃仙的掙紮卻越發的勒得緊了。於是黃仙衝著趙六琴問道:“你給我綁的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越掙紮越緊?還有你是怎麽看出我們的原型的?”

“專綁你們這些妖物的繩子罷了,怎麽可能不緊。再說了我打了一輩子的獵,平時跟狐狸接觸的最多,怎麽可能認不出你們來。”趙六琴一臉得意的衝著黃仙說道,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放在狐萱諳的鼻子下讓狐萱諳聞了聞。

狐萱諳起先在拚命躲閃,但有些氣味終究是進入了狐萱諳的鼻腔,不多時狐萱諳的耳朵跟尾巴就突然現了出來。

趙六琴抓住狐萱諳的尾巴看了看,然後說道:“不錯,不錯,毛色鮮亮,沒有異味,果然是上等貨。”

然後趙六琴又將那小瓶東西放在了黃仙的鼻子下,讓黃仙聞了聞。頃刻間黃仙就變成了一個頂著獸耳拖著一條黃鼠狼尾巴的美人。

趙六琴照例看了看黃仙的尾巴,然後說道:“這個也不錯,皮毛光滑,沒有異味,看來這一次能賣個好價錢。”說完趙六琴就仰天大笑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我就算再傻也知道,趙六琴是想對黃仙跟狐萱諳兩人不利,而狐萱諳跟黃仙又被趙六琴綁在了柱子上掙脫不開,於是我隻好拚命的解綁住我的那條繩子,可是我手笨怎麽解也解不開。

倒是這一舉動讓黃仙發現了,而且發現也發現綁住我的繩子隻是最為普通的哪一類,於是黃仙乘著趙六琴沒發現,一尾巴甩在了綁住我的繩子上,那繩子應聲斷做了兩段,而我也因此得以行動自由。

不過這個時候我可沒有閑工夫去慶祝自己被放了,因為當我身上的繩子被黃仙解開的時候,趙六琴正拿著那把鋒利的小刀衝著狐萱諳說道:“你放心,我自十歲開始就拔狐狸皮了,我有一招絕活是活拔狐狸皮而不損狐狸皮半分,你不用怕,很快,而且不痛的。”

說著趙六琴就用小刀劃破了狐萱諳的衣服,可是當趙六琴劃到狐萱諳的裙子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原以為是一隻母狐狸呢,沒想到既然還是一條公的。看來傳言果真不假,狐狸精修煉到一定的程度,果然能答道雌雄莫辨的地步,這麽說來你的修行滿千年了吧。”

看著自己的衣服被趙六琴刮破了,狐萱諳滿臉的窘迫,甚至梗起了脖子不看趙六琴。而這個時候趙六琴卻也拿著刀再次向著狐萱諳的脖子處劃了去,眼看著就要劃上狐萱諳的皮膚了,黃仙卻猛地一尾巴砸到了趙六琴的手上,那小刀應聲而落,而黃仙也衝著我喊道:“老公,別愣著了。”

我一聽趕緊撲向了趙六琴,趙六琴立馬被我撲到在地,但趙六琴畢竟幹了幾十年的獵戶,伸手了得,但還好我是學體育的,雖然在體育老師這裏當了個閑置,不過還好身手不錯,於是我就跟趙六琴扭打在了一塊。

不得不說,這老屠戶的本領還挺高的,我險些被他打敗了,不過還好在黃仙尾巴的幫助下,我還是製止住了趙六琴,並且將趙六琴也綁了起來。

可是在我幫黃仙還有狐萱諳解繩子的時候,卻發現這繩子怎麽也解不開,於是我著急的衝著趙六琴問道:“這繩子你做了什麽手腳,為什麽我解不開?”

可是趙六琴卻白了我一眼,然後呸了我一口說道:“你放著好好的人不當,偏要跟這些妖怪為伍,我是絕對不會將解開繩子的秘密告訴你的。”

“你不說是吧?”我衝著趙六琴問道:“那我就宰了你。”說著我撿起了剛剛趙六琴被黃仙打掉的小刀,故意用刀尖對準趙六琴的心髒,衝著趙六琴威脅道。

“哼!”趙六琴將脖子一梗,然後衝著我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趙六琴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也不會跟妖物為伍的。”

“妖物?”就在我還想著該用什麽樣的方法逼迫趙六琴將解開繩索的方法說出來的時候,剛剛醒過的黑起卻說話了,黑起說:“我可是地府的鬼差,掌管上萬鬼魂,你區區一個凡人既然敢說我們是妖物。”

趙六琴是個迂腐之人,之前在我的脅迫下,趙六琴不肯說出怎麽解開繩索,可是當黑起亮明身份之後,趙六琴卻左一句鬼差爺爺,右一句鬼差爺爺的叫喚黑起。

黑起也是不屑,衝著趙六琴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鬼差,那趕快將黃仙大人給放了,還有我告訴你,黃仙大人可不是那種普通的黃鼠狼精,她在東北可是保家仙的祖宗。”

“怎麽說?”趙六琴有些鬆懈,但還是衝著黑起問是怎麽回事。

而黑起也不隱瞞,直接是因為黃仙黃鼠狼才成為保家仙之一的事跟趙六琴說了一遍。這下趙六琴可不是剛剛那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了,如果不是因為身上有繩子綁著,說不定趙六琴早就跪下去了。

當我把他們幾個鬆了綁之後,狐萱諳因為衣服被劃破了,所以就這麽半趴在趴在了地上,羞澀的不敢起身。

而黃仙雖然懷疑這是個假的狐萱諳,但還是變出了一套衣裳,然後一把扔在了狐萱諳身上衝著狐萱諳說道:“把衣服穿上,然後接受我們的審訊。”

狐萱諳麵無表情的背對著我們換上了衣裳,然後徑直的走到了黃仙對麵坐下,衝著黃仙問道:“你要審什麽?”

“當時是問你是誰,為什麽要冒充狐萱諳。”黃仙坐在我前麵表情淡淡卻頗有氣勢的衝著狐萱諳問道。

“我就是狐萱諳,並沒有假冒。”狐萱諳倒也是嘴硬一口咬定了自己不是假冒的,而就是狐萱諳。

“還想狡辯,據我所知,狐萱諳是隻母狐狸,可你是隻公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母狐狸了。”

“那你為什麽以女裝示人?”黃仙盯著狐萱諳變化出來的胸部衝著狐萱諳問道。

“我是怕嚇到你們,別不知好人心。”

“怕嚇到我們?為什麽怕嚇到我們?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是女裝示人,如果你真是男的話,那時候那麽長的時間你完全可以對我們坦白。”

“那時候不是我想瞞著你們的。”狐萱諳低著頭頗為沉重的衝著我們說道:“隻不過那時候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