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租車司機

“快走。”狐仙一邊跟惡鬼打架,一邊又用力甩動了一下尾巴,緊接著一陣颶風刮來,把我推了三條街這麽遠。

我從地上爬起來後,辨別了一下方向,發現這裏居然有小黃車,於是我趕忙解鎖了一輛共享單車朝著流水街的方向使勁騎了過去。

去流水街的路上還算太平,並沒有鬼怪追上來,而且在我騎了一會兒之後,居然該有輛出租車停在了我麵前問我去哪兒。

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告訴司機說我要流水街。可是誰知道司機既然說他也是去流水街接人的,可以順便載我一程,路費給一半就行了。

我想了想覺得一半的路費挺劃算的,再加上四個輪子比兩個輪子要快,所以我就把共享單車停在了路邊,然後上了司機的車。

司機很健談的一路上都在跟我說話,既然神奇的緩解了我的情緒。

在跟司機嘮了一會兒後我覺得很困,然後既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我睡了一覺起來後,流水街還沒到,我覺得奇怪,流水街不遠啊,怎麽我都睡了一覺了,還沒到。

我張了張嘴想問問司機,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居然看到剛剛還活生生的司機現在既然變成了一個紙紮人。

像是察覺到我的動靜了一樣,紙紮人哦哦腦袋慢慢回轉了過來,然後裂開鮮紅的嘴巴衝著我詭異的一笑,然後僵硬的說道:“怎麽不多睡會兒啊。”

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想大叫,可我又生怕我這麽一叫會引起更大的**。於是我泱泱的閉了嘴故作鎮定的衝著紙人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睡了,怎麽還沒到啊?”

“就快了。桀桀桀……”紙人陰森的衝我笑了兩聲,然後轉過頭繼續開車,而我這個時候隻想下車啊。

我這麽想著,一邊往車門抓了去,可是我卻發現車門緊鎖,我居然開不開。

“你在幹什麽?”就在我跟車門奮鬥的時候,紙人轉過頭定定的盯著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一樣。

“我不坐了,我不坐了,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在車裏不停的叫喚,可是紙人卻給了我一個不屑的笑容繼續往前開。

我坐在車裏隻覺得如果再跟紙人呆在一起,我怕是會沒命的,於是我決定孤注一擲。

我看了看尚未關閉的車窗,牙一咬就攀著車窗跳了出去。

“啊!”巨大的疼痛感把我拉了回來,我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正為自己終於逃出來了感到慶幸的時候一輛大卡車突然朝著我撞了過來。

我睜大眼睛,身子嚇得無法動彈,就在我以為我大概活不過今天了的時候,一隻手猛然把我拽了過去。

然後我就聽到了卡車司機的咒罵,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對我的問候。

我看了看眼前這個看上去正要去晨練的老人,隻覺得感激,於是我不停的衝著老人道謝。與此同時剛剛拉我的司機也恢複了人的樣子從車上跑了下來一臉擔憂的衝我罵道:“小夥子你突然跳車幹啥啊,我一家老小可就指望著我開出租車掙錢呢,你可別害了我。”

我看著司機的臉想起了剛剛的紙人,於是我很慫的往老人身後一躲,指著司機驚恐的大叫“紙人,紙人……”

“什麽紙人不紙人的,老子好心拉你,你還咒老子……”司機生氣的朝著我大罵,看樣子是被我氣得不輕。

老人聽了我的話仔細看了看司機的模樣,然後衝我說道:“小夥子,我看你剛剛八成是被鬼迷了眼,你眼前這個年輕人可是貨真價實的活人。”然後又心平氣和的勸司機離開。

我一聽就剛剛救了我的老婆婆是行家。於是趕忙衝著老婆婆問道:“老婆婆您一看就是個行家,我想請問您一下,從這裏到流水街二十三號怎麽走嗎?”

“二十三號,”老婆婆眯著眼沉思了一下,然後衝我說道:“小夥子你是不是被人騙了,流水街二十三號在十年前就被拆了。”

被拆了?

我驚訝的看著救了我一命的老婆婆,半響說不出話。老婆婆看我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於是又衝我說道:“你要是不信啊,你就自己去看看,反正現在流水街也到了。”

“這就是流水街?”我看著我置身的大馬路衝著老婆婆問道。

誰知道老婆婆伸手指了指我後麵的早市,然後衝我說道:“流水街就在你身後。”

我看了眼身後還想跟老婆婆問點什麽,但老婆婆卻跟我說她要去晨練了,要我早點回家。

得勒,既然老婆婆不在,那我就隻能自己去看看了。

果然老婆婆沒有騙我,我把流水街裏裏外外的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二十三號。

本來我想就這麽回去的,可是當我看到流水街二十二號的時候,卻忍不住走了進去問他們知不知道二十三號在哪兒。

“二十三號,知道啊,不過你找他幹啥?”

“我找他有點事,還麻煩大叔您給我指個路。”我一聽大喜過望,於是恭恭敬敬的衝流水街二十二號的大叔說。

大叔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帶著我走到了旁邊的狗屋。然後指著狗屋衝我說:“小夥子,就是這兒。你有話跟他說吧,我先走了。”

這兒?

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掛著“流水街二十三號”的狗屋,以及趴在狗屋裏睡覺的大黃狗,隻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

不過我轉念一想到狐萱諳也是狐狸成的精,就覺得什麽都不奇怪了。

於是我蹲下身好聲好氣的衝著昏昏欲睡的大黃狗說:“大仙,你好,我是狐仙姐姐狐萱諳介紹來的。”

聽到我說話,大黃狗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垂下了頭繼續睡。

我一看大黃狗這反應不同常狗啊,一看就是狗中精英。於是我又衝著大黃狗作了一揖,更加正式的衝著大黃狗說道:“在下張浩帥,是狐萱諳介紹來求助於大仙的,還請大仙幫幫忙。”

大黃狗把腦袋偏向了一邊繼續不理我。於是我又衝大黃狗說了一遍,大黃狗還是不理我。

於是我又耐著性子跟大黃狗說了好幾次,可是最後等來的結果卻是大黃狗不難不滿的衝我“汪”了一聲。

本來我的耐性就差不多用盡了,現在大黃狗又對我吼了一聲,我更是覺得生氣,於是我“蹭”的一聲站了起來,然後指著大黃狗的鼻子罵道:“好你個張瞎子,老子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你不搭理老子,非逼得老子發火是不是?”

“汪!”

“還敢頂嘴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皮扒了,再把你眼睛戳瞎了,讓你成為名正言順的張瞎子。”

“小夥子,我跟你無怨無仇的,你何必口出傷人?”就在我跟大黃狗對罵罵的起勁的時候,原本一直坐在我身後給人算命的老頭突然笑嗬嗬的衝我說道。

我看著那一臉和氣的老頭沒好氣的衝他說道:“老子跟張瞎子說話呢,你插什麽嘴。”

“什麽?它是張瞎子,那我是誰?”

我剛想對老頭說“我哪兒知道你誰啊”,就看到老頭擺攤算命的棋子上寫著“摸骨算命張瞎子”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童叟無欺,假一罰百”。

等我看了那招牌,再看那一臉笑嗬嗬戴著墨鏡的老頭的時候,我剛剛的囂張氣焰瞬間就被掐滅了,於是我衝著老頭弱弱的問道:“您是流水街二十三號的張瞎子?”

“正是老夫。”張瞎子笑眯眯的衝我說道。

“可是流水街二十三號不是十年前被拆了嗎?”

“是啊,住宅二十三號十年前是被拆了啊。”老頭笑眯眯的衝我說“可是我這是二十三號攤位啊。”

聽到老頭的話,我腦袋上不由得出現了三根黑線。好吧,狐萱諳也沒說二十三號是住宅,是我先入為主了。

於是我一改剛剛的囂張氣焰衝著張瞎子說道:“大叔,我是狐萱諳讓我來找您的,他說您能救我。”

“狐萱諳,這名字多年沒聽到了。”張瞎子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衝我說道:“小夥子你坐,先跟我說說你怎麽了,我再看怎麽救你。”

我見張瞎子這麽爽快,於是也爽快的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跟他說了。

等我說完之後,張瞎子這才摸著下巴一副彌勒佛的模樣衝我說道:“小夥子,你這事情很棘手啊。我看不如這樣,你先跟我回去。”

我一聽立馬點了頭,然後幫著張瞎子把攤位一收就跟著他去他家了。

不得不說張瞎子的家太偏僻了,我們七拐八拐的走了一上午還沒到,而且四周還越來越偏僻了。

我不耐煩的衝張瞎子問道:“大叔,快到了嗎?”

“快了,快了。”張瞎子笑眯眯的衝我說,然後繼續帶著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