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歐陽世家(五)
歐陽世家(五)
“你是從何人那裏聽說,金縷衣在我歐陽家手上?”歐陽權看著牢中的陳玄衣,心裏暗暗驚訝,這女孩子果真長得美豔動人。“又是何人指使你來歐陽家鬧事?”
陳玄衣心裏恨死了小卿。“歐陽權,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以你歐陽家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我們對抗。這次若非傅小卿在場,你們父子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你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嗎?他們總不可能呆在歐陽家一輩子。”
歐陽權這才感覺當初未殺死小莫,也是正確的。不由得意一笑:“你這丫頭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如此恐嚇老夫。”他早知陳玄衣必不會說,已經讓人準備了刑具。
陳玄衣看看那些血跡斑斑的鐵簽子,心裏也很哆嗦,但是小莫的點穴手法很奇特,她用盡辦法也無法衝開穴道。
“也許過一會,你會改變心意。”歐陽權揮了揮手,兩個家丁已經將對麵牢籠中的官兒拽了出來,按在了凳子上。
官兒嚇得麵色慘白,想不到歐陽權竟會挑中自己先來受刑。
“鐵簽子紮入指甲的滋味,你們可知道嗎?”歐陽權殘酷地冷笑著。
“想不到歐陽世家的人這麽卑鄙,竟敢使用如此酷刑。”陳玄衣看著官兒,一時卻也無計可施。
“不說?”歐陽權再次喝問一聲。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大老爺放過我吧。”官兒可不是假哭,手被兩個家丁死死按住,帶血的鐵簽子都已經抵到了指甲上,眼淚早都掉的稀裏嘩啦了。
“我說了。”陳玄衣高喊道:“你放開她。”她再怎樣也不能眼看著官兒受刑。
“老爺在審問犯人呢,怎麽也不喊妾身一聲。”阮丁丁在歐陽佩顯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歐陽佩顯脖子上纏著紗布,神情頗沮喪。喜筵剛一結束,他就被娘和孫二夫人帶到了內堂,兩人對他今日的表現極其不滿。
聽香雖然貌美無雙,又曾得過花魁,但是妓畢竟是妓,名門世家弟子可流連風月之所,但是絕對不會讓其登堂入室。天下武林都知孫家與歐陽家的婚事,歐陽佩顯居然當著未過門妻子的麵將聽香攬入懷中。這傳將出去,不止是歐陽家,最重要的是對孫家顏麵大大的有損。最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這個聽香還是另有圖謀的人所扮,若非小莫出手將她抓住,歐陽家可真是丟大人了。
令歐陽佩顯大為吃驚的是,先把巴掌打到他臉上的居然是一向比娘都疼他的孫二夫人。他被打楞了,若不是阮丁丁及時攔住,孫二夫人的第二掌也落了下來。
“藍姨。”歐陽佩顯分外委屈。
“住口,你還敢開口。”孫二夫人怒道,隨即轉對阮丁丁道:“姐姐你雖疼他,也不能如此放縱他胡鬧,這該令劍蘭多麽委屈。”
歐陽佩顯心裏簡直怒火中燒,孫劍蘭這個死丫頭,自己娘疼她已經過甚,如今藍姨也怕自己委屈那丫頭而責打自己,若是日後真成了婚,隻怕不但報複不了她,還會被她壓得死死的。這婚是萬萬不能成。看來今天夜裏一定要盡快執行計劃。
他心裏這樣計劃著,臉上不自覺就流露出狠毒神色來,看得孫二夫人心裏大為痛心,又覺得愧對阮丁丁。
阮丁丁雖然也為劍蘭擔憂,還是好言勸慰了孫二夫人一番。
“妹妹,如今他已有傷在身,相信他也得了教訓,妹妹這次就饒過他吧。”
孫二夫人看看低頭認錯的歐陽佩顯歎了口氣,讓阮丁丁一定好好教訓他,才回房去。
阮丁丁看看歐陽佩顯傷勢,雖然流了些血,卻並不重,吩咐人給他包了,又命他換了幹淨衣服,便帶他一起去見歐陽權:“金縷衣的事情,你爹爹也該給咱們娘倆一個交代。”
可是歐陽權已經先他們一步,去地牢審問犯人去了。阮丁丁忙帶著歐陽佩顯過來。
歐陽權隻好含笑埋怨阮丁丁應該帶著佩顯多休息,這種事情就不必她過問了。
阮丁丁笑道:“老爺這話說的,金縷衣這麽大的事情,妾身怎麽能不過問。若是歐陽家沒有此寶,這個丫頭如此做必定有什麽陰謀,換句話說,若是此寶真在歐陽家,妾身可要給老爺道喜了。”
歐陽權不樂道:“夫人這話是何意,我手裏若有金縷衣,豈能瞞著你和佩顯,夫人不要中了這丫頭挑撥離間之計。”
阮丁丁看了看兩個家丁手裏的鐵簽子笑著點了點頭:“我當然相信老爺的話。不過俗話說匹夫無罪,懷壁自罪,這丫頭今日當著眾位賓客如此一說,歐陽家怕不成為眾矢之的了。”
歐陽權與阮丁丁自然想的一樣,但是此時歐陽權並不擔心於此,他更關心的是陳玄衣如何知道金縷衣的事情,換句話說,那個給聽香消息的人也許知道金縷衣更多的事情。
“老夫問你的話,你可想好了。若是不答,可要動刑了。”
“歐陽公子,你幫小婢求個情吧,這件事情真的不關小婢的事情。”官兒眼淚汪汪地求道。
歐陽佩顯猶豫了一下,道:“爹爹,一定要用此刑嗎?他們都是女孩子,這刑罰是不是太重了。”
阮丁丁瞪了兒子一眼:“婦人之仁,你忘了你脖子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歐陽佩顯看看陳玄衣,不再說話,退過一邊。
“你也別想著編什麽瞎話來騙我們。如果那樣”,阮丁丁冷笑著用手一指官兒,又指向對麵牢中那些女子:“不隻是她,你們所有的這些人都會生不如死。”
陳玄衣歎了口氣:“放了她們吧,我什麽都說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你有什麽資格談條件。”阮丁丁拿起一根鐵簽子:“我看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也不會老實。”
官兒眼看著一臉獰笑的阮丁丁掰開了自己的手掌,幾乎要嚇暈過去了。
“娘。您何必動那麽大火氣呢。”一聲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婉兒啊。”歐陽權幹笑道:“你來的正好,這個丫頭她什麽也不肯說。”
歐陽婉兒端莊地行了過來,欠身道:“爹爹,娘,大哥。”
佩顯笑道:“婉兒,你不是說有些不舒服回房了嗎?怎麽還過來,這地牢濕氣重,你不要多待。”
歐陽婉兒笑著道了聲是,然後用眼睛掃過陳玄衣,眸中閃過一絲神采:“娘,咱們就聽聽這位陳玄衣姑娘的條件再做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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