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不壞之身
“我？”我有點發懵，我與他們並不認識，甚至可以說連一麵之緣可能都沒有，為什麽他們要帶走我呢？
“何方妖孽，口氣倒是不小！”程全已經讓那隻貼上趕屍符的僵屍停下，仔細打量著麵前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是不是吹的，你盡管來試試！”高大魁梧的男人作了一個讓程全有什麽本事都盡管向他使出來的手勢。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程全大喝一聲，提起桃木劍就向著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刺去。
高大魁梧的男人不閃也不避，滿臉不在乎的樣子。
由於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並避閃，桃木劍不偏不倚地刺中了那男人的胸膛。
但當我們看清那一劍，不止是我大吃一驚，就連淩晴可能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按理說程全隨隨便便的一腳，就能將我踢傷，想必他那一擊自然也不會輕。若換作是普通人，可能整個胸膛已經給這一劍擊穿。但那高大魁梧的男人中了這一劍，卻依然還像是個沒有事的人，森然的笑容依然展露著。
程全神情微變，右手化為掌風，向桃木劍傳力，但那男人絲毫依然不痛不癢。
“就這點本事？那接下來該換我了。”高大魁梧的男人右手緊緊換成了拳，一拳向程全腹部襲去。
程全迅速反應，以劍為盾，將桃木劍阻擋在胸前。但那男人的拳風絲毫不見收勢，一拳直接擊在了桃木劍之上。
程全雖已反應過來，但那拳勢驚人，竟一拳將那桃木劍折斷。拳勢雖因此而減，但卻不見停，最終還是擊中了程全的腹部。
程全中了那一拳，倒飛而出。躺在地上因痛欲呼，但看到我們正吃驚地看著，估計是為了麵子，還是強忍了下來。
“哼！下手這麽重，我會加倍奉還的。”程全費了半天力氣，爬了起來，口中啐出一口血水，拋下了桃木劍。祭出一張符紙，貼在了那具一直站著不動的僵屍後背，之後對那僵屍命令了句“上”，那僵屍便隨聲而動。
聽到程全的這句話，連我都感到有些好笑。就他還嫌對手下手重了些，我看他是應有此報，他踢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重與不重呀？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應該一致對外，因為麵前的一男一女怎麽看都不像是善類。
見程全再次出手，淩晴當然也不會冷眼旁觀。因為不管怎麽看，麵前那個男人都比程全要厲害。淩晴抽出桃木劍，跟在程全操縱的僵屍身後，準備出其不意地給那個男人來上一劍。
“你的對手可不是他。”那提著燈籠的藍衣女子不知何時已飄至淩晴的身後，身上散發著一股煙霧，很快周圍的霧氣也開始變濃。
淩晴實在想不到藍衣女子竟能在自己毫不察覺的情況下，靠近了背後。慌忙向後橫掃一劍，但那藍衣女子卻已經飄遠。
淩晴被如此戲弄，當然會有所不甘。立刻持劍追上，連出了數十劍，但卻仍沒有傷到藍衣女子，準確地來說，是連碰都沒有碰到她一下。
“哼！班門弄斧！”那高大魁梧的男人見了跳來的僵屍，有些不屑地說道。
“休說大話，讓你們僵屍對僵屍，豈不是配成了一對。”程全捂著肚子大笑，看那有些勉強的笑容，可見他的腹部依然疼痛難忍。
“不要把我和這種廢物相提並論。”高大魁梧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生氣，幾步湊到那具程全控製的僵屍麵前，抓起了它的胳膊，用力一扯，竟將那具僵屍的胳膊給生生卸了下來。
喂！有這麽誇張嗎？我瞬間嚇得舉足無措。這是具真真切切的僵屍，可不是豆腐做的，手臂怎麽可能這樣隨隨便便地就給扯掉了呢？
程全一見如此情景，也是慌了神，四下張望，隨之目光落在先前還沒有收拾的祭壇之上，隨之露出了喜色。
於是，程全便命令那具僵屍給頂住，自己則是快步地走向了祭壇，開始作起了法來。
高大魁梧的男人看了一眼走向祭壇的程全，也沒有太過在意。而是抓起了那具僵屍的另一隻手臂，用力一扯，手臂再次斷去。
僵屍雖完全處於下處，可不知疼痛，不顧一切地便將鋒利的牙齒向對方的脖子處咬去。
但男人依然表情淡然，不偏不移地抓住了那僵屍的頭顱，用力一扯，整個頭顱都被扯了下來。可能是因為這具僵屍死了已有些時日，並沒有鮮血冒出，所以對於見過不少鬼怪的我來說，並不是特別恐怖，反倒是被那男人的怪力嚇得不輕，就算他也是僵屍，但這差距也太大了點吧？
雖然那具僵屍頭顱已掉，但似還不甘，鋒利的牙齒還在不斷地咬合著。高大魁梧的男人看著似不些不快，直接將其扔到了地上，一腳踩扁。
這具僵屍還真是可憐，之前被程全和淩晴欺負，現在又被同類給四分五裂，還真是死後都沒一個安生的日子可以過。
程全口中念出咒語口決，很快一朵小型雷雲浮現，程全一開始便竭盡了全力，往雷雲之中扔去了好幾張符紙。然後，讓雷雲逐漸向那個男人的頭頂移去。
那個男人看了看閃著電光的雷雲，表情依然不變，也不知是有明所然，還是毫不畏懼。看著那朵雷雲逐漸向著自己移動，也不移動。
“李海澄，快跑，這招看起來些不妙。”在遠處正與淩晴纏鬥的藍衣女子見到了雷雲，向高大男人提醒了一聲。
“我倒是要看看他又要玩什麽小兒科。”李海澄自信地說道，絲毫不把程全看在眼裏。
“不要太有自信，看我賞你一個頂上開花。”程全的嘴角露出絲絲笑意，看來程全對於自己的這一招是自信心十足。
很快，雷雲全部聚集到了李海澄的頭頂，雷光逐漸顯盛，李海澄卻絲毫不動，反而似乎是抱著看猴戲的態度。
“落！”程全大喝一聲，雷光迅速匯聚，合到了一處，從空中落了下去，一聲炸雷，正中李海澄。
“哈哈哈！叫你小看我，現在吃到了苦頭了吧？可惜你已經聽不見了。”程全看著漫天飛揚的塵土，開始仰天大笑，因為這個該死的李海澄從一開始就在小看他，沒拿過正眼去看過他，能讓他不氣嗎？
我看著那漫天飛揚的塵土，心裏驚訝著這雷雲的威力當真可怕，如果當時與淩晴鬥法的時候，也落了下來，那以淩晴的肉身，現在恐怕已經是一灘血肉了。我想，就算這李海澄是僵屍，正麵接下了這一擊，也隻怕是難找全屍了。
但在塵埃落定之後，我們所有人幾乎都嚇得目瞪口呆。李海澄依舊站在原地，隻是衣服變得破破爛爛，肩膀處變得個稍黑之外，其他的依舊如故。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接下這一招還一點兒事也沒有！”程全嚇得癱坐到了地上，一臉不可相信的表情。
“怎麽？這樣就結束了嗎？”李海澄口中吐出了剛剛的煙霧，一臉森然道，“不過還真是有點痛的。”
李海澄一步一步走向程全，而程全一步一步地退著，邊退邊說著不可能。我也知道，這程全看來也算是廢了，如果再不救他的話，他可能連命都沒辦法保住了。但說句實話，我此時嚇得雙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覺，連動一下都很困難。
我看了看淩晴，此時，她才是我的希望之星，也唯有她才能救程全，就算是我可以動，估計連那個李海澄的一招也恐怕擋不住，肯定是保護不了程全的。
程全當初踢了我一腳，我心中的確對程全有些抱怨。但這並不是怨恨，更不想著要了他的命，所以我才希望著，淩晴是否能抽出個空救程全一命。
但當我看向淩晴之時，內心的希望已經徹底變成了絕望。因為她已經被那個藍衣女子死死地拖住，別說讓她脫開身，能保住小命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我知道，我已經不能再依靠別人，也依靠不了他人。我不想看到一個無辜的人命在我的麵前消失，所以我隻能依靠自己。我不能再逃避，我應該選擇勇敢的去麵對。做不到，那隻不過是我內心因為害怕而選擇的一種逃避方式。
我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使自己因害怕已經麻木的雙腿恢複了知覺。我不顧一切地向前衝著。我邁出了那一步，我並不後悔，就算我什麽也不能做到，什麽也不能拯救，至少我曾經盡過全力去嚐試過。不管成功與否，哪怕最後的結果是被那個李海澄給殺死，我都不會後悔。
但我最後還是遲了一步。李海澄此時已將程全拎起，一隻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當我向他衝去之時，他同時也注意到了我。
此時，程全已經像是軟了的杮子，再無反抗之力，眼中也少了許多生氣。
“不要殺他，我跟你們走就是。”我竭力地喊叫著，希望他由此饒過程全一麵。
“晚了，我殺了他，你照樣得跟我們走。”他一邊說著，一邊手中已經用了勁，直接將程全的頭給扭了下來。
程全的頭被李海澄硬生生地給扯了下來。頓時脖子處的血如噴泉般湧出，身體很快因少了支撐力而倒了下去。而頭部被李海澄拿在了手中，鮮血一直拖到了地上。
“我殺了你這沒人性的惡魔！”我看著那恐怖的場景，幾乎已經陷入了瘋狂，當時真的是對李海澄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