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計謀
“沒事的。”我一邊安慰著在父親身旁低低抽泣的母親，一邊看著父親痛苦的表情，心中卻不免擔心起來。
這位“大師”可是衝進父親的身體足足有十五分鍾了，但是父親卻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在我與母親焦急的期盼中，在大約過了二十分鍾的時候，一道黑影終於從父親的身體裏飛了出來，直接慣入了少女的身體裏。
看了少女恨不得將我的父親的身體一腳踢飛的神情，傻子都可以看出她失敗了。
看著她灰頭土臉的樣子，我和母親都沒有說什麽，我知道她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了。
…………
一時間，我和母親都陷入了沉默。唯有她依然擺出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仿佛一個小姑娘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正在跟人鬧脾氣。
“我們還是等你的師公回來吧！”我知道這位“小祖宗”不好惹，所以說話也十分小心，語氣中可謂是客氣十足。
“怎麽？你是看不起我？”這位“小祖宗”似乎想將怒火順勢燒到我的身上，正欲發作，一隻枯木般的手掌卻按住了她。
“大師！您的事情辦完了？”我仿佛從黑暗中看到了希望。
“師公！”少女此時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說話的語氣與剛剛可謂截然不同。
“晴兒，你是怎麽向師公保證的？”老道士雖然話語中有責怪之意，但麵容卻十分和善。
“師公，都怪那個那個膽小鬼一直不敢出來。它若敢出來，就是一百個我也能打得過。”晴兒看出師公並不是真正責怪她，趕緊搖搖師公那如枯木般的手臂，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啊？”她的師公還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好像一位爺爺被自己的孫女牽著鼻子走一般。
頓時我就有種無語的感覺。不過，也無所謂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治好父親。
“大師，求求你救救孩子他爸吧！”母親此時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了，直接跪倒在老道麵前。
“快快請起，我一定盡我所能。”老道趕緊扶起我的母親。
老道又看了兩眼我的父親。搖了搖頭，歎道：“不過，我現在需要會去，拿點法器，明天才來過來。”
“師公，我們這次出門不是帶了許多法器嗎？”晴兒好奇地問道。
“師公要會去拿更厲害的法器。”老道說的很懇切，是一個人都會認為他講的是真話，但晴兒卻擺出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
最終他們祖師徙兩人在我們母子兩人的目送中遠去。不久，那西山的太陽似乎也隨著他們離去。
黑夜漸漸拉開帷幕，仿佛精彩的舞台劇一場即將來臨。夜，特別的安靜，隻有幾隻烏鴉似乎正在為無法入眠而啼叫了幾聲。
母親這半日看父親痛苦的表情，幾乎都是以淚洗麵。在我的安慰下，好不容易才在悲痛中入眠。
父親也逐漸變得安定下來，看著父親那安詳的睡臉，我逐漸感覺自己的眼皮變得沉重起來，不知不覺中已沉睡過去。
忽然，我被一陣吵鬧聲給驚醒。剛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十分凶惡的鬼向我撲來，但還沒近身，那鬼已被一隻枯木般的手掌給牢牢抓住。
那凶惡的鬼看著那副森然的麵容。立刻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
“大師？”我好似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曙光。
當然，“老鼠”被貓抓住了，它也不會乖乖等死，那鬼好似要拚了鬼命也要逃出老道的手心，凶惡地向老道撲去。
“冥頑不靈！”老道倒是顯得很從容，從袖口抽出一張黃色紙符，準確地落在凶鬼額頭上。
凶鬼立刻熊熊燃燒起來，很快化成了虛無。
“大師？您不是說明日才能來嘛？怎麽半夜三更就趕回來了？”我見他收拾了那隻惡鬼，雖然心中仍有後怕，但也深深地對這位老道士產生了敬佩之情，自然語氣也平添了幾分敬重。
“我還不是擔心你說我們是騙子，所以隻好速去速回了。”老道士似開玩笑地說道。
被老道士看穿了心思，內心不免產生慚愧之情，下意識地就低下了頭，好似一個犯錯的孩子，等待著大人的責怪。
說句實話，開始我對老道士是不信任的。在老道士要“逃跑”的時候，我也懷疑這個老道士是不是騙子。
“嗬嗬！跟你開玩笑的，我們其實並沒有回去，隻是為了引誘那惡鬼出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老道士尷尬地笑了笑。
原來他一直在外麵守護著我們，霎時間我的眼睛似乎有一種濕潤的感覺。
“你可睡的香了，害我與師公在外麵一直吹西北風。”這位年輕的“大師”似乎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好似變魔術一樣，整個人忽然變到我麵前了，而且直接湊得很近。
“我！”我瞬間臉一紅，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因為我已經感受到了她那灼熱的呼吸。
“好了，好了，他也不知道我們就待在這裏不是嗎？”此時老道長出來打了圓場。
之後，母親也聞聲趕來，看到了父親已經紅潤的臉色，感動得不得了。
“請問報酬？”其實我並不好意思開口，因為家裏的積蓄並不多，可是他們既然救了我的父親的命，就算是我把父母留給我的老婆本給他們也無所謂。
“報酬？”老道士環顧了一下四周，“作為報酬，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你們不要錢？”我似乎並不敢相信。
“你是打算把你的老婆本給我嗎？那你是不是要把這丫頭也賠給你啊！”老道士哈哈大笑起來，完全不在乎周圍的人是什麽表情。
我與那少女相視一眼，已然感覺自己的臉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立刻便轉移了目光，希望沒人注意到我的窘境。
“怎麽？你是不願意？”老道士追問了一聲。
“願意，當然願意！”我當時不知為什麽，下意地便回答了。
“在想什麽呢？我是問你的名字。你該不會是真想我把丫頭嫁給你吧？”老道士莫名地笑了。
“師公，你說什麽呢？”少女一把扯住老道士的長長的胡須，露出一副生氣的表情。
“那這樣吧！我就告訴你，丫頭的名字吧！她叫淩晴。”
“師公，你還說？”淩晴嘟起了小嘴，扯得也更加用力了。
“我叫張道林。”我看著這幅場景，心中想著，這真是祖徒孫兩人嗎？師公沒個師公的樣子，徒孫沒個徒孫的模樣。
“疼！疼！疼！”
“還說不說了？”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也該走了不是嗎？”
“你們要回去了嗎？”我不經意地就看了一眼淩晴，心中說不說是感激還是其他。
“不知大師尊稱？”此時我才想起問老道士的名字，畢竟是他救了父親的命，他還分文未取，如果連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我這人真是連豬狗都不如。
“嗯，嗯。你是應該記得我的名字，說不定將來我將做你的媒人也說不定。”老道士看著我又哈哈大笑起來，“貧道李夢晨。”
李夢晨說完便領著淩晴走了，而淩晴也似乎並沒有他的一番話而再跟他計較，乖乖地便跟著他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她並沒有回頭，我的心頭也隨之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不知是落寞還是……
此次一別，或許再無相見的一天，或許我們隻是擦肩而過的路人，本就不應該去在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