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衣冠禽獸

沒等裴元慶出聲製止,一臉怒氣的裴翠雲卻氣勢衝衝的走了過來,用手指著崔少安劈頭蓋臉嗬斥道:“在說別人是畜生的時候,你也不妨照照你自己是什麽東西,在我眼裏你甚至連禽獸都不如,依我看你不過是腹內草莽的草包,說你是衣冠禽獸,都侮辱了禽獸兩個字。”

這崔少安被裴翠雲這番話給徹底的惹惱了,氣得他,說不出話來,他激動的揮舞著手裏的紙扇紙扇,對身後的家仆齜牙咧嘴的喉道:“你們,你們給我上,打死這個丫頭。”

一旁的延裕迅速的將翠雲擋在身後,對著大發雷霆的崔少安說道:“崔公子何必和一個姑娘計較,這不是有失你崔少爺的清譽了嗎?如果別人傳出去說崔少爺和一個女子在酒樓裏大吵大鬧,恐怕對你的名聲不太好吧。”

崔少安狠狠的瞪了一眼翠雲,而翠雲則調皮的對著崔少安吐了吐舌頭,看著翠雲一副調皮的樣子,延裕摸了摸她的秀發說道:“你先去後麵幫阿姐做些事情吧,這裏不是你該待的。”

看著翠雲轉身離開,延裕這才當著崔少安的麵說道:“今日是我如意酒樓開張的日子,來者都是客,所以希望崔公子你能稍安勿躁,不管我們之前是否有什麽恩怨,一切都等到午時三刻以後再說。”

這時候,先前那個柳少爺看著崔少安等人坐下之後,忽然嘲諷著說道:“沒想到清河崔氏家的子孫,如今竟然越發張狂了,不知道崔家家主崔弘度,知道你這般在外麵侮辱他的名聲會作何感想。”

這時候,延裕緊緊的盯著麵前這個被小梅自稱為柳少爺的青年人,心裏有些疑問,都說長安城裏,任何人都不敢耀武揚威的,因為長安城裏不管是皇親國戚,勳貴望族,亦或是那些皇室子孫等等太多了,任何一個人都是延裕這種身份卑微的人惹不起的。

催少安聞聽此話,看著柳少爺,不怒反笑的說道:“我當時誰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沒想到竟然是業隆兄你呀。”

趙老頭看著延裕好像對於柳述並不認識,當即輕輕在他耳邊說道:“公子這柳述,字業隆,先父乃是陛下身前的寵臣,陛下冊封其父為建安郡公,官職納言(宰相),開皇十四年去世。”

延裕聞聽這番話之後,點了點頭,沒想到這柳述竟然是宰相的兒子,雖說其父已經去世,但是柳述仍舊承襲了其父的建安郡公爵位,不過這些趙老頭是如何知道的呢?延裕狐疑的看了看趙老頭,卻發現趙老頭好似很平常的一樣對他點了點頭。

柳述對著崔少安行了一禮,滿不在乎的說道:“多日未見,沒想到賢弟你的脾氣越發大了,”

崔少安在柳述麵前還是不敢多說些什麽,畢竟人家年紀輕輕就承襲了建安郡公爵位,另外就是人家被皇帝另眼相看,聽說早在其父柳機沒有去世之前,陛下就有意將最疼愛的蘭陵公主嫁給柳述,沒想到柳機卻因病去世,而柳述要丁憂三年,此事才耽擱下來,

如若三年丁憂之後,陛下依舊青睞柳述,那麽蘭陵公主鐵定會嫁給柳述,而那個時候,柳述就貴為當朝駙馬了,想起這些崔少安就有些擔憂,其實他並不是怕柳述,而是怕這柳述在陛下麵前胡亂說些什麽,那麽這樣的後果將對自己的父親以及崔氏不利,而且聽父親說陛下有意打壓望族在民間的威望,所以自己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想清楚這些以後,崔少安哈哈大笑著說道:“業隆兄此言差矣,在下不過是與延裕說些玩笑話而已,並不得真的。”

柳述聞言一臉平靜的說道:“有些玩笑還是莫要開的好,不然別有用心之人將這番話上達天聽,那對你可就不妙了,你等還是坐下喝杯茶,時辰到了,延裕自然會揭開對聯的。”

這邊延裕聞言對著柳述行了一禮說道:“時辰如今已經到了,在下這就將三幅絕世對聯打開。”

沒等延裕前去,趙老頭就自發主張的將其中一幅絕世對聯給拉了下來,一時間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幅絕世對聯緩緩墜落,隻見上麵的字瘦直挺拔,筆跡瘦勁,至痩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這真是一手好字,不少人在心中感歎。

柳述一直喜歡書法,猛然間看到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書法頓時有些激動,是以忘記了去注意上麵都寫了什麽字。

這時候隻聽有人緩緩的念道:“一鄉二裏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膽。”

柳述沒有心思去觀看那副對聯上寫的什麽,這時候他最在意的就是這書法字體,這種書法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因此他便開口問延裕:“不知這對聯上的字是何人所寫。”

延裕心知柳述估計是看上這字不錯,沒心思注意上對聯,因此便說道:“實不相瞞這字是在下所寫,如果柳兄有時間的話,不妨我們探討一下也是可以的。”

柳述對於這書法可是非常期待的,但是延裕說了以後有時間在探討,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今天是人家酒樓開業的大好日子,自己總不能纏著人家問這些書法字體吧。

想清楚這些柳述這才說道:“聽這些姑娘們說,賢弟製作了一種會員卡,鑽石卡需要二十兩銀子,而且以後來如意酒樓不用排隊,不知在下說的對也不對。”

延裕輕輕笑了笑說道:“柳兄說的沒錯,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定製一張,在下可以負責任的告訴柳兄,這鑽石卡數額有限,所以柳兄如果想要辦理的話,請盡快。”

柳述聞言當即喊過自己的仆人,去趙老頭哪裏辦理了一張鑽石卡,先前那些聞過那陣陣菜香的公子哥們,此時也心動了,為了能吃上如意酒樓的菜,這些人瘋了似得,向趙老頭哪裏跑去。

酒樓內許多的青年俊才們,一邊看著懸掛在房梁上的對聯,一邊在腦海中拚命搜索著自己那點知識,延裕看了看一些人,竟然隨身攜帶著筆墨紙硯,這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人已經開始在酒桌上不停的瞄來瞄去的,延裕冷笑一聲,書呆子果然是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