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火焰刀
東院風格奇特,自與西院不同。
在占地頗廣的神武學院之中,幾乎全都是西院弟子的修煉場所和生活起居之處。唯獨最東北的一個角落中,有一個極為破落的庭院,看起來年久失修,磚瓦俱舊。
雖還算幹淨,並無土灰遍地、蔓草叢生的景象。但到處都有一股腐朽的氣息,好似已經沉寂了好多年的樣子。
如果不是此地還處於神武山上,任玄幾乎在跨入院落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某個沒落多年的道觀、寺院中了。
“蓋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之所異也。我們這裏可是個非常的地方,而你也是一個非常的人,以後定然能夠做出一番非常人所能及的偉大事跡。”
對此,時經卻哈哈一笑,留下了這麽幾句解釋。
任玄歎息了一聲之後,隻得接受了這個現實。
隨後,時經便於東地院唯一一間還算寬敞的大殿上,端身正坐,開講授課,給任玄闡述了一番神武宗的基本修煉體係。
從時經的話語之中,任玄得知了以下信息。
外功的種類繁多,共有九九八十一門,每一門練到絕頂之處,都能以力證道、洗髓伐骨,跨入通靈境!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八十一種外道修煉方法,神武宗隻剩下了寥寥七種,號稱‘神武七絕’。
“神武七絕,簡單來說就是七種修煉法門,對應的是七種功法。我修煉的是排名第三的‘火焰刀’,此功法一共有九重,尋常修煉者隻需要修煉到第六重,便足以進階到通靈境。若是修煉到第九重巔峰,便可以打通丹田神府,引發天地異象,以雷勁灌體進階到更強的境界。”
言畢,時經便以指為刀,雙指從上到下,在任玄麵前稍稍比劃了一下。
“呼!”
令人驚奇的是,時經雙指往下一斬的瞬間,四周空氣驟然一緊,發出了一股奇異之極的火焰呼嘯之聲。
而任玄更是感覺身體表麵猛地一熾,好似在這一瞬間烈焰灼體了一般!整個大殿更是溫度驟增,巨大的溫差瞬間就讓窗欞,桌案上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火焰的灼痛感更是令人如坐針氈。
可任玄的雙目,卻死死的盯住了時經的指尖。
因為,就在時經剛剛斬下的一瞬間,指尖處竟然清晰可辨的浮現出了一朵金色火苗。
這火苗隻不過閃現出了彈指間的功夫,大小也隻是米粒大小罷了,並且立刻就熄滅掉了。
乍一看去,仿佛並沒什麽好在意的。
但是整個大殿,卻仿佛差點就被這點米粒大小的火焰點燃!
切身感受著大殿內劇烈上升的溫度,任玄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冷汗津額。
這就是通靈境修士的實力嗎?果然恐怖如斯!
“剛才這一招,就是修煉‘火焰刀’之後,所產生的‘三焦無昧火’,威力雖然不如西院最頂級的‘坎離真火’,但也並不會遜色太多。”
時經卻仿佛沒注意到任玄那副異樣的神色,而是繼續侃侃而談的道:“火焰刀一共九重,我資質有限,隻修煉到了第八重,無論如何也無法跨入第九重。修煉出來的火焰,也止步於‘金焰’,達不到功法中所記載的‘白焰’。不過,即便如此,老夫的實力在神武宗眾多通靈境修士之中,也算是名列前茅了。”
任玄聽到這裏,忍不住問了一句:“那時師與華安,孰弱孰強?”
“華安?”
時經翻了翻白眼:“他隻是一名通靈境初期修士,雖然實力比何雲這些人強一些。但如何跟老夫相比?老夫可是通靈境後期的修士!”
“既然時師這麽強,‘火焰刀’威力有這麽驚人!那為什麽東院的弟子這麽少?”任玄問道。
“……咳咳!這個嘛,原因就很多了,不足為外人道也。不過你隻需要知道,我東院的‘神武七絕’一旦修煉成功,戰鬥力絲毫不遜色於西院就行了。”時經輕咳了兩聲,將任玄的問題輕輕帶過。
任玄也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聞言之後便拱手道:“既然如此,還請時師賜下功法,讓弟子可以即刻開始修煉。”
“你這麽著急幹嘛?這不是有三年時間的嗎?慢慢來。”時經有些詫異的看著任玄。
任玄卻微微皺眉道:“不瞞時師,弟子已經聽人說過了,三個月後神武宗將會有一次神武小比,比武的獎勵對於弟子日後的修煉大有益處,因此弟子準備三個月後參賽。為此,必須要在短時間內盡可能的提升實力。”
“啊?”
時經聞言,吃了一驚。
隨後,時經臉上的神色就變得古怪起來,他一雙白眉來回**著,眼睛上下看著任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最後,他還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不愧是年輕人,果然誌氣可嘉。為師支持你參賽,不過修煉方麵,還是需要慎重。你至少要修煉到某一部功法的第三重,才能算是有戰鬥力吧。而這個外功的修煉呢,說實話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成功的,還需要持之以恒啊。”
時經拐彎抹角的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最後輕咳了一聲,總結道:“隻要你能在三個月內,將任何一門絕技修煉到‘第三重’,我就允許你參加神武小比。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對你進行一個小小的測試,來判斷你的資質。”
任玄聞言,拱手道:“自然可以,不知道時師想要如何測試?”
“簡單。”
時經轉過頭來,對著門外喊了一嗓子。
“張鐵柱,過來。”
他這麽一喊,門外立刻就轟隆隆的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隨後,一名身材壯實,麵貌憨厚的少年,便一溜煙的跑進了大殿。
這名少年並沒有穿尋常神武宗弟子的白色長袍,而是身裹麻袍、脖懸汗巾,腰纏葛帶、腳蹬麻鞋,乍一看去,不像是一個修煉之人,倒好似一個剛從地裏幹農活回來的農家少年。
這個張鐵柱進了大殿之後,先是伸手抓起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甕聲甕氣的說道:“師父,你喊我幹啥?”
時經指了指任玄:“這位是新加入東院的弟子,也是你的師弟。你站那別動,讓他打你一拳。”
此言一出,任玄不禁一愣。
剛見麵就打他一拳,這算哪門子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