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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剛才給您打電話之後靳醫生又來了個電話,說他那邊風雨太多,堵車堵得厲害,現在暫時趕不過來,您看,太太疼得臉都發白了,這可怎麽辦才好!”吳嬸嘴裏已有所指地說著,偷眼看項勝成的同時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幾眼伊寧露。

“上醫院。”項勝成薄唇一抿,迅速地將手插進方晴的肋下,一個發力就把她抱了起來,毫不猶豫地飛奔著衝出門去。

幽暗的醫院樓梯道裏,陰冷的風從上往下灌了進來,揚起了地上的些許灰塵,偶爾有一兩片碎屑在風裏的作用下翻滾著飄上半空,又翻滾著跌落地麵。

伊寧露整個身體都縮在了牆角裏,心跳如擂鼓,背部緊緊地抵著雪白的牆體,支撐著發軟的雙腿,雙手手掌僵硬地撐在身前,費力地抵住男人不停逼近的身體,給自己的身體撐開些許的空間,微仰著臉,小心翼翼如臨大敵地看著眼前男人的那張陰鷙的臉,濃密的劉海下森冷銳利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項勝成抑製著胸口沸騰的怒火,如來自地獄的魔神一般死死地瞪著身下被自己逼至牆角的女人,緊握成拳的雙手就放在離她脖子不到半寸的地方,發白的指節恨不得直接掐上她那個細長白嫩的頸脖。

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液,伊寧露勉強控製住狂跳的心髒,強裝鎮定地看著項勝成,小心翼翼地,“我沒有什麽好解釋,總裁難道真的覺得我會做這樣的事嗎?就算是我想這樣做,我也沒有這個勇氣,不是嗎?

伊寧露實在沒有什麽底氣,明知道這是方晴故意陷害自己,在人證物證都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她又能怎麽樣呢?這一切不過端看麵前的男人怎麽判斷而已,說到最後那話都變成了深深的自嘲。7Z小說?

案板上的魚肉,該怎麽跟刀俎解釋自己的行為?

黯然地低下頭,又略微歪著頭看向緊閉的木門,剛才低頭的一瞬間,伊寧露眼角餘光好像看到門上的玻璃上倒映著一個人影,再一望卻空空如也。

也許是太過敏感了。伊寧露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

深深地看著伊寧露那一臉無奈的表情,項勝成眼底深處若有所思,臉上卻依然是那副陰沉的表情,森寒地臉色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正蓄勢待發地取下敵人的首級。

單手抬起伊寧露的下巴,用力揑住那尖俏的下巴,眯著銳利的雙眼湊近那張微微發白的俏臉,溫熱的氣息裹著清淡的煙草香拂過伊寧露的臉頰,帶著無形的壓力。

“量你也沒有這個膽量。這一次就當是一個提醒,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下一次不管事實如何,如果壞了我的計劃別怪我沒有任何情麵可講。”

伊寧露睜著一雙強自鎮定的大眼睛,心悸地看著麵前那張無限放大的俊臉,那臉上的陰恨讓她瞬間後背爬滿了潺潺的冷汗。

“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心裏莫名地刺痛,就像被挖了一個無底洞,疼痛,並且無處著落。

淡漠的語氣就像在說跟自己無關的公事,伊寧露以為自己將自己的軟弱掩藏得很好,也把自己唯一擁有的自尊武裝得很好,卻沒有發現她的那份淡漠莫名刺痛了眼前男人的神經線。

“那就最好,既然決定了跟我演這場戲,就該有入戲的自覺,不論是在晚上還是白天。既然在床上你可以投入地表演 ,我相信你也可以淋漓盡致地發揮你的演技。”

冷酷地看了眼臉色瞬間變得刷白伊寧露,不理會自己那翻話給聽的人造成了多麽大的傷害,項勝成攜著滿腔無處發泄的無名火轉身離開了狹小的樓梯道。

如遭雷擊,看著那轉身甩門離去的修長身影,伊寧露慘白著臉愣在當場,如同有千萬把鐵錘在心口砸過一樣,鈍痛難當。

那個被挖開的洞往外翻著殷紅的血肉,那無情冷酷的話像一把尖錐,在傷口上不停地紮刺著,讓那鮮血淋漓更慘不忍睹。

緊緊地捂著胸口,像是想把那顆太過於疼痛的心拽住。

原來,他是這麽看待兩人間的意亂情迷,他竟然把自己想得這麽輕賤!

而自己竟然還傻得對他有了期待!

有了期待?!猛地瞳孔緊縮,伊寧露臉白如紙,隻為了心中此刻那不經意間浮現的念頭。

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到底是在什麽時候開始心竟已經淪陷了,淪陷在那個讓自己畏懼、抵觸的男人身上,那並不溫柔、霸道冷漠的男人!

理智拚了命地逃離,心卻在不知不覺中沉淪,這是老天在懲罰她當年不告而別讓父子骨肉分離嗎?愛上他,注定是一場沒有結局的傷戀,除了受傷,注定了沒有幸福,沒有未來。

絕望地望著那扇猶自晃動著的木門,伊寧露放任無力的身體緩緩地滑坐在地上,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冷意直往身上逼來,緊緊地摟緊雙臂,汲取那微薄的溫暖,卻怎麽也抵不過心底的那股寒意。

彷徨、無助,還有恐懼……

伊寧露失魂落魄地爬起身,走向病房,心卻像丟了一般,空落落地不再完整。

“你還想讓她呆在家裏?”

病房裏傳來方晴尖銳的質問聲,伊寧露適時地停住了邁出的腳步,愣愣地站在門口,心潮恍惚,不知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在這之前,伊寧露還能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她並不稀罕留在項家,甚至是想盡辦法迫不及待地盡量離項勝成遠點,離項家遠點。

這是此刻聽到方晴這麽的一句話,卻讓她頓時間五味雜陳。

也許,這輩子,睿睿跟她注定了與豪門無緣,跟項家無份。

“媽咪,媽咪,你嚐嚐這個,很好吃的哦,舅舅天天帶睿睿過來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