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捷徑
微弱的燈光下，月色籠罩著整個球場，老頭子正在給寧缺做控球示範。地上擺出一串障礙物，相隔之間的距離也很近，若是一般人在這樣的狀況下帶球通過的話是很難的，可那個已經脫皮的籃球在老頭子手裏卻如同活了一般，不管老頭子如何炫技，籃球始終在他手中不曾脫離出去。
“好牛掰。”
寧缺驚呼出聲，雙眼看得直冒光。
要是能學到老頭子這些技術的話，他覺得自己在校隊立足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甚至超過趙虎都不會是任何問題。
“怎麽樣？剛剛我的動作都看清了嗎？”
老頭子運著球來到寧缺麵前，上了年紀的他在做完這些動作時不免有些感慨，跟年輕的時候比起來他差了太多，特別是速度上根本沒法比。不過就現在這種狀況教寧缺還是沒問題的。
“看的不是很清楚.......”
寧缺支支吾吾開口說道，其實他看清了，這樣說不過是希望老頭子再做一遍。老頭子也看出了寧缺的心思，“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反正動作我隻做一遍，這不難，是最基礎的，要是等你有機會看到職業球隊的訓練，那你才會清楚什麽是專業......你自己好好訓練吧！”
寧缺接過老頭子的傳球走上球場，剛剛看老頭子示範的時候他還沒怎麽注意，此時見障礙物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寧缺不免有些猶豫。老頭子見狀吼了他一聲，寧缺隻好硬著頭皮上去。果然，他手上的籃球才通過第一個障礙物就彈在腳上滾出去很遠。
寧缺不太服輸地撿起籃球繼續。
可這種距離下，他的運球一次又一次掉落，寧缺開始變得氣餒起來，一旁的老頭子倒是看著寧缺失誤的模樣大笑不止。
等到寧缺累成狗的時候，他終於通過了第一個障礙物，可之後還剩下七八個障礙物，且運過去以後還要折回來，這要是練下來恐怕沒個把月是練不出來什麽的。
“師傅，難道就沒有什麽小技巧嗎？”
寧缺苦著臉跟老頭子說道。
老頭子認真地看著他，非常鄭重地說道，“我告訴你，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沒有捷徑的，科比的後仰跳投很厲害吧？可是你肯定聽說過他在淩晨四點就起床訓練，艾弗森的運球很厲害吧？你知道他在大學的時候深夜在球館之中對著鏡子練習。寧缺，記住師傅的話，有些事情是‘笨人’才能做成功的，因為那些‘聰明人’在一開始發現事不可為以後便會放棄，隻有堅持，不停地堅持才會擁有成功的機會......”
老頭子的話讓寧缺認真點點頭表示受教。
也讓他打消了心中的念頭，不過就在寧缺訓練結束的時候，老頭子卻突然走到他身邊跟他笑嘻嘻地說了一句，“其實捷徑也不是沒有，你想知道的話師傅告訴你，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師傅您說。”
寧缺興奮道。
老頭子一臉詭笑，“師傅的衣服褲子堆了不少沒人洗，我看要不周末你過來.......”老頭子的衣服褲子？想到那上麵臭烘烘的味道寧缺就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他幫老頭子洗過一次，可老頭子那些衣服也不知道穿多久了，硬是衝洗一個下午才將顏色洗出來，從那以後他發誓再也不幫老頭子洗衣服。
不過.......考慮到老頭子教授的這些東西，若是能盡快學會的話或者能在大賽上用出來，想到眾目睽睽下晃開對方衝到籃下打進寧缺就一陣心潮澎湃。
“好，成交。”
老頭子笑了，跟寧缺擊了個掌，“你可千萬別後悔。”
“其實捷徑很簡單，那就是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訓練，一百次不行就一千次，一千次不行就一萬次.......等你訓練的次數足夠多的時候，這些技巧你也就學會了.......”
說完老頭子就離開，嘴裏還發出一聲得意的大笑，站在原地的寧缺真是氣壞了，這算什麽捷徑？這跟沒說有什麽區別？想到周末要給老頭子洗髒衣服，寧缺的心情瞬間沉到穀底。
“這老頭子太不人道.....簡直是喪心病狂.......”
——
市中學生籃球賽開賽前五天。
球隊陣容已經確定，球員們的訓練時間也隨之增多，盡管寧缺的班主任很不情願，甚至一次又一次出言阻攔，可在王楠的約談下，不知道為什麽最終班主任還是默許了。
寧缺嚴重懷疑王楠可能犧牲了自己的色相，當然他不會去主動詢問王楠這個問題，誰還沒有一件難以回首的往事？
塵埃落定以後寧缺訓練的愈發努力，不過因為他是新人還有不少不懂的地方，主教練讓隊長趙虎去帶一下寧缺。趙虎一邊給寧缺講球場上需要注意的事情，一邊給他說大賽的消息，順帶還插上了一句。
“你知道嗎？李飛那家夥轉學了。”
轉學？
消息閉塞的寧缺還真是不知道，可就算在校隊待不下去也不至於轉學啊！趙虎看出了他的疑惑，繼續開口解釋道，“聽說是去二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二中的校隊正缺人呢！他要是去了.......”趙虎話沒說完，不過寧缺很清楚他的意思，他被震驚到了，李飛的選擇讓他困惑，不過也讓他隱隱有些興奮。
之前的一對一自己隻是險勝，不知道在自己被老頭子教授了運球技巧以後再跟他對上會如何？想到這裏，寧缺在訓練之餘就一個人偷偷地狂練運球，一開始他左手無力且被球帶著跑，到後麵他的左手已經能將球穩定地控製住，過障礙物對於他來講也沒有了之前的生澀。
一切都在變好。
直到晚上放學寧缺被人攔在了學校外麵的巷子裏。
“你們幹什麽？”
被四五個人堵住的寧缺開口問道，他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老熟人，好久不見。”
當李飛出現在寧缺眼前的時候寧缺真是驚呆了，“李飛？你.....你不是轉學了嗎？”
“沒錯！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賜呢！要不是你的話我怎麽會轉學？你現在已經在校隊落腳了吧？真是可惜，枉費你花了這麽多功夫，今天晚上過去以後你就沒辦法跟校隊去打比賽了.......”李飛說著，忽然從另一個人手中接過一根生鏽的鋼管，五四個人將寧缺牢牢地圍堵在巷子裏，此時的寧缺，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