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豬醫生

沒辦法，最後我們又要原路返回。人都受傷了，馬兒也傷了，根本不能趕路，尤其是老妖，我們怕他年紀大了不經摔，一直抱著腿哼哼，可能是脫臼或者斷了。隻好讓我牽著傷馬，悶漢背著老妖走。

這一走我就開始不淡定了，我們已經出城半天多，還是駕車走，現在光靠人的兩隻腳走回去，那要走到什麽時候去？這都叫什麽事兒？都怪悶漢，好好的駕車你跟我說什麽馬比騾子好？還怪老妖，你不跟我裝逼能有這些事？

如今隻好邊走邊看，運氣好了可能還會遇到有附近的村民，到時候可以用這匹傷馬跟他換一輛牛車。運氣不好可能就隻能這樣走回去看大夫了。我倒是可以等，就是老妖那腿，真要是有個什麽意外，拖久了會不會就那樣廢了。

悶漢力氣大，背著老妖這瘦排骨開始的時候還能小跑一段路，後來也直接喘氣，呼呼的跟拉風箱一樣。

“來，讓老妖趴在馬背上，這傷馬也比你這人的力氣大啊。”我讓悶漢把老妖放在馬背上，好加快速度。

“哎喲，這馬背，硌著我胸口喘不過氣，一呼吸全是馬糞味兒！”老妖在馬背上抱怨，那意思我們是不是還要脫下衣服給你整個馬鞍啊？

“閉嘴，你這損賊！”我作勢要抽馬屁股，嚇得老妖一下子閉嘴，他害怕馬兒受驚後快跑把他從背上顛下去。

事實證明好人有好報，傻人有傻福，長得好看就能讓人打心眼裏爽。

我們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就在路上遇到一個被藥箱的老頭兒。鄉下的赤腳醫生啊，別小看這樣的醫生，許多很有效的土方都掌握在他們的手裏。看到他我們就等於看到了希望啊！

說明了我們悲慘的遭遇後，老醫生把我們帶回他家。才一進院子，一隻土狗就朝我們狂吠。緊接著一個老太婆出來說：“老東西，富貴的豬到底是什麽病，你可別把病帶回來給咱家的豬染上了！”

這話把老醫生氣的直吹胡子，紅著眼睛對老太婆大罵道：“你個隻知道吃幹飯傻子！我是人怎麽會染上豬病？再說了，富貴家的豬就是肚子漲，我幾副藥下去就好啦！”

嗎的！真是瞎了我的眼，還以為半路遇良醫，結果是個禽獸醫生，專治禽獸的。我不由打趣道：“這下可好了，醫生也能對症下藥了。是什麽樣的人就該配什麽樣的醫生啊，這叫啥？對口嘛！”

老妖聽出我在含沙射影的損他禽獸，對我罵到：“滾蛋！”

老醫生也聽出我話裏有話，排著幾十歲的老排骨啪啪作響，保證到：“你們別擔心，不是跟你吹，我可是個雜家，上到天文地理，嚇到雞毛蒜皮，方圓十裏就沒有我治不好的豬……和人！”

農村的赤腳醫生確實多數是雜家，就是麵前這位……不好說。

老醫生先讓老妖躺在竹椅上，擼起袖子去看老妖的傷勢，然後照著老妖的傷口就捏了下去。

“嗚！”老妖咬著牙悶聲慘叫，臉色痛得蒼白，腦門上都是痛出來的汗水。我看著老醫生那粗糙中又帶著滄桑的手指捏到老妖的傷口，我都感覺到痛了。

老醫生捏著老妖的傷口揉了一下，才說：“沒事，我摸過了，沒傷到骨頭，就是撞出了淤血，活下血，吃點中藥就好了。”

一個黑色土壇子泡的藥酒，老醫生對它的功效吹上了天，結婚我也隻能總結出這些功效：活血化瘀，活血化瘀，活血化瘀……

這一下，老中醫更用力，把袖子擼得更高，將藥酒倒在老妖腿上，一巴掌啪的按下去，用力揉搓起來。看這架勢，搓下一層皮已經是最小力氣了。

“啊！娘嘞，兒不孝，就要下來伺候你了！”老妖痛得亂叫起來。恍然間，我真的看到了老妖的眼角包含了兩顆老淚……我不信那是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