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說不要抓衣服

著名的吐蕃社會學家不抽不舒服斯基說過：有的人生來就是享福的，而有的人生來就是供人享福的。

顧小北堅信自己屬於後者。

顧先生緩緩的抬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一張用過的餐巾紙憂鬱的打著旋從他的頭頂飄過。

媽蛋！

他仰頭生猛的灌下酒瓶裏僅剩的半瓶黃湯，然後重重的打了一個酒嗝。

想我顧小北文韜武略，玉樹臨風，人送錯號海都市青關縣南灣村小吳彥祖，想不到竟會落到這般田地。

“老板，結賬！”

顧小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零錢拍在桌子上，然後從旁邊抽起一個沾滿油漬和酒汙的仿阿迪書包，踉蹌的朝著一條幽深的小巷走去。

雖然八月至末，巷子裏昏暗的燈光依舊招來無數蚊蟲圍著燈泡暴躁的飛舞著。

路燈的下麵，卻坐著幾個辛勤的勞動者。他們上班時間一般在晚上的十點到十二點，主要的工作就是向過往的路人收取一定的費用，當然，如果運氣好碰到漂亮姑娘，他們也會兼職調戲一下。

為了方便，我們統稱這群人為：流氓。

在時代快速發展的今天，流氓團體也實現了科學化的輪班製工作。而今天這群流氓的值班經理（領頭大哥）叫曹豹，江湖渾號：豹哥。以打架生猛著稱，曾經因意外傷人罪入獄三年。

豹哥今天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因為剛剛才截住了一個長相清純的高中女生。揩油的同時不忘將她的錢包和身份證扣了下來，讓她明天帶足錢來贖回。

等明天那丫頭來了，老子可不會隻摸摸臉蛋那麽簡單了。

曹豹伸出舌頭用力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就在這個時候，顧小北哼著閩南民謠一步三晃的走來過來。

“小……小丫麽……小二郎……背著個書包……上……上你妹的學堂……”

“豹哥，來人了。”

流氓甲輕輕推了一下還在意**的曹豹，低聲問道：“劫不劫？”

曹豹眯著眼看著遠處的顧小北，然後咧嘴笑著說道：“這他媽還用問？送上門的錢幹嘛不要。兄弟們，幹完這票咱們就喝酒去。”

曹豹說完，領著幾個小流氓擋住了顧小北的去路，然後悠然的點起一根香煙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少年。

中等身高，消瘦的身材，一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臉色慘白，雙眼木納，手裏拖著的地攤級仿阿迪書包更是把他濃濃的書呆子氣息彰顯的淋漓盡致。

這應該華北附中的學生吧，不過看這身打扮應該榨不出什麽油水來。算了，就當收工前再撈包煙錢吧。

曹豹對著顧小北的小臉囂張的吐了一個煙圈，然後露出黃牙笑了笑說道：“哥們，聊兩句？”

顧小北現在半腦袋都是酒精，壓根沒注意到巷子裏蹲著這麽幾位，被曹豹猛地一嚇，好懸一屁股坐地上。

曹豹對顧小北的這麽反應相當滿意，伸出左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說道：“哥們最近手頭有點急，所以想跟你要倆錢花花。”

“噢。”

顧小北這才弄清楚當前的狀況，把手塞到懷裏摸索了半天，終於掏出了兩枚一元的硬幣，莊重的放到曹豹手裏說道：“真可憐，這錢拿去用吧。不要問我是誰，大家都叫我紅領巾。”

曹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啐了一口伸手抓住了顧小北的領子罵道：“臭小子，敢耍我！”

“喂喂……”

顧小北淡淡一笑，低聲說道：“說話就說話，不要抓衣服……”

“抓衣服？”

曹豹一扭頭把嘴裏的香煙推在地上，然後揮起拳頭喊道：“老子他媽廢了……”

呼……啪！

流氓甲、乙、丙、丁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曹豹的身體已經窩在了牆角，五官都因為疼痛而扭曲到了一起，白色的**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說了別抓衣服，你又不聽。”

顧小北依舊雙手插兜站在路燈下麵，昏暗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扯的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