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王四爺
“恐怕會傷了王老頭的三兒子和二狗子。”爺爺一直拉著我,快步的走著。
我這是第一次去王家老宅,爺爺一路心急,轉眼間便是到了。
這王家老宅與這獵戶村裏所有的房子都不一樣,顯得有些富麗堂皇的格格不入。
在獵戶村最是偏僻的地方,宅子占地麵積極大,紅牆綠瓦,高宅橫欄,雖然顯得有些舊,但是卻也是一派貴相。
“一派資本主義搞得那一套!”爺爺有些嫌棄,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聽聞這王家以前也是地主階級,這整個獵戶村以前也不全是獵戶所住,都或多或少給這這王家人打過長短工。
況且聽爺爺在路上說過這王家祖山以前也算是有名有姓的風水師傅,那時候這風水師傅一開口,金銀錢財就給多少,隻為求得家宅寧。
隻不過一直到了這改革大開放,才能讓農民翻身做主,這王家遭受了不少的批鬥,這才開始一點一點的沒落了下來。
這沒落後便也開始了打獵,漸漸的這獵戶村裏那些依賴地的農民和一些別的原因,很多人便離開了獵戶村搬到了下圍的村上。
這獵戶村才真正的變成了獵戶村。
左家祖山就是以打獵為生,所以當時這王家突然也是要進山狩獵時,可是與爺爺為了爭著頭戶,鬥了不少時間。
所以爺爺到現在進了這王家,還是一臉氣難平的樣子。
“喲,你這左老頭子還能來老夫這,真是稀客啊!”誰成想這一開門進去,就聽見了那王爺爺的嘲諷。
“你三兒子和孫子都快沒命了,你還在這有時間嘲諷我!”爺爺倒是不甘示弱,哼了一聲,便隨便坐在那太師椅上不慌不忙,等著這王老頭子求他。
這王爺爺一聽,就怒起來:“你個老不死的,你還有心詛咒我兒子和孫子,你真是上門就是為了氣我的!”
“說你老了,你就是老了,你不是自詡能掐會算嗎,連這些都算不出來了!”爺爺吊著他的胃口,就是不說話。
“你個王八羔子,你再咒一個,我就弄死你,老夫的獵槍呢!”這王爺爺倒是激動了起來,開始對著自己的家人喊到,“給我把槍拿來,今,我還非蹦了這個左老家夥!”
“你有那個本事,還能蹦了我?那你就去找你的槍!”爺爺更是一臉不屑,這不屑可是更氣壞了那王爺爺。
我看再這樣下去可不行,爺爺與王爺爺鬥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兩人再鬥嘴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我一躬:“王爺爺,我是二狗子的同學,您的兒子可是縣一中校長,縣一中可是有怪事不停?那鬼東西已經拿走了二狗子的一魄,現在二狗子躺在醫院裏麵吊著命,而王校長卻也是下落不明。”
我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這王爺爺臉色一白,險些暈厥了過去,我才暗怪自己不該跟一個老人這麽直接,可是時間不等人啊。
這王爺爺自此心神定後,就細細詢問了我所有事情,最後坐在那椅子上白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良久,這王爺爺才道:“你是個好孩子,謝謝了,老東西,你可是願意幫我這個忙?”
爺爺卻也是恢複了正經,點點頭:“我已經讓王山婆請了那四爺趕來了。”
日過西山,已經到了黃昏時分,我們所有的都已經坐立難安,可是這王四爺不到誰也不敢有下一步行動。
終於,大門被人推開了,這傳說中的王四爺一身青衫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四爺。”王爺爺與爺爺對這王四爺可是極為恭敬。
皆是起身迎接,可是這王四爺卻是越過了二老直接坐到了主位。
一甩青衫,坐下,閉眼,玩起了手中的文玩核桃,卻不曾言語半句。
這王四爺也有了五六十歲的樣子,可是那身體情況卻是極好,我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體內是那股真氣。
那真氣以我的修為是探不了一二的,不過這人真的是給了我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他不吭氣,爺爺自然是不去說話,倒是急得王爺爺滿頭冒汗,忍不住了還是說道:“我家兒孫還請四爺相救。”
那四爺終是睜開了眼睛,瞳孔墨黑,如深淵,那發出的聲音沙沙的:“你知道我的規矩的。”
這話一出,王爺爺緊張的神色更甚,最後仿佛下了什麽極大的決定,點了點頭:“隻要我兒與我孫,無事,這規矩我定會遵守。”
“好,痛快!”王四爺那手中的文玩核桃一頓,不再旋轉。
我卻不忍,這規矩是什麽規矩?莫不是要了這王爺爺的命嗎?
我想要開口說話,卻被爺爺提前阻攔,爺爺對我搖了搖頭,讓我不要開口誤事。
這王四爺卻是看向了我,那感覺就仿佛我赤身**的接受著眾人的圍觀。
直到看的我全身發麻,那王四爺才開始開口說話:“此事皆有你起,竟然沒有發現你竟然血中有著這四物。”
說完便看向了爺爺,那眼神如刀如割,好像恨不得當場殺了爺爺一般。
這讓我頓然不喜,才不顧爺爺剛才的阻攔,罵到:“王四爺,我們敬你,卻絕非畏你,我身上的血如何卻是與你無關的緊!”
“與我無關?黃口小兒!”王四爺震怒,但是好像又想起些什麽,繼續對著我說道,“此行,你便跟我同去。”
“不行。”爺爺急忙阻攔,哪怕畏於王四爺的壓視,也不能讓我隨意冒險。
“左家小子,你可知道這次非他不行嗎?否則他身上的四白之血我先是不容!明日清晨便跟我出發,沒有可商量的!這樣算是還了那四白之血!”說完,這王四爺看了爺爺卻是沒火,便準備甩袖離開了去。
可是我這包裹還未曾給他,便要上前交與他,他卻在門口對我說道,明日帶上,今日在我身上反而有益,隻是必須讓我再放置胸口處。
直到他徹底離去,王爺爺才是一軟,坐了下來,也是沒了精力跟爺爺鬥嘴了,終於說了句軟話:“左老頭子,這次終歸是我欠了你一次。”
“行了,我先回去了。”爺爺隻是微微一怔,還想要說些什麽,卻是看見王爺爺似乎麵色不佳,便要告辭。
在我們回來的路上,我想問爺爺關於這王四爺規矩的事情,爺爺卻是告訴我回去再提。
剛一進院子,波一就是上躥下跳,還不知道從哪裏叼了隻野兔吃的隻剩下一攤子零碎。
爺爺卻是進了裏間坐了很久不跟我說話,我問他他也是不理我,隻是到了晚上把我叫到身邊。
“爺爺的孫兒啊,是爺爺對不起你,明日爺爺便會與那王四爺同去,你一定要躲了起來。”這次是爺爺第一次如此鄭重的與我說話,讓我很是害怕。
我拉著爺爺的手,雖然猶如枯枝,但是我卻很是害怕這雙手我再也拉不到了:“爺爺,我是不可能讓你去的!”
“你不懂啊,我們這次是壞了這王四爺的規矩,他必然會讓我們償還。”爺爺摸著我的腦袋,噓籲長歎。
最後終是給我講了所以然,原來這王四爺竟然是王山婆的四叔爺,乃是真正的掌管這獵戶村這座山的山頭子。
別看這王四爺的樣子隻有五六十歲,可是根據爺爺的推算這王四爺少說也有了一百五六十歲。
說他是掌管這山,不如說他就是山神的化身,山神賦予了他在人間處理一些山神所交代的事情。
而我服了山裏麵的四白之血,雖然爺爺已經受了山神的罰,可是我卻終究沒有還這個王四爺所謂的規矩。
而王四爺的規矩,就是承了他的情後以大小進行償還。
總之償還的人無一有好果子吃。就說前麵那東村的一人,千求萬求,足足跪了五天四夜,才好不容易求得王四爺免了他家中婆娘的癌症。
可是沒隔多久這人的家裏還是發了喪,隻不過是那女的成了寡婦,那男的死於癌症,還死相極為痛苦。
一命換一命就是規矩!
我的心裏有了坎坷,那麽此行豈不是命不久矣?
我又想到了答應的王爺爺,那麽豈不是說這王爺爺也是一命換一命。
爺爺卻是搖了搖頭:“這可是兩條命啊,還有一鬼,哪能隻是一命換一命就能解決的事情!”
可是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讓爺爺前去,隻是這一晚毫無睡意。
這王四爺,我顯然是打不過他,那麽他真的要取我命的話我又該如何呢?
我想到這我摸了摸懷裏的包裹,很是好奇裏麵究竟是些什麽,但是王校長曾經的交代卻是讓我不敢輕易打開,好奇心可以有,但是無腦卻不能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勇者,而是遲鈍。
一夜未眠,天色慢慢的亮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爺爺卻是已經坐在了我的床邊:“林兒,這話你要聽好,如果他讓你還規矩,你便提你與那夔相交甚好,剩下什麽都別說。也不要與他人言語。”
我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不再去問,因為我知道爺爺的擔心,問的越多爺爺反而越是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