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拆台
嘩啦……
玻璃器皿碎裂，密密麻麻的結晶體散落一地，瞬間結晶再次稀釋變回了液態。
牛大致笑眯眯的看著趴在地上的胡凱，“小鬼，你好啊！”
胡凱目露凶光張口就咬，可是他張開嘴的瞬間，身子卻僵在了那裏不動了。
一把槍，準確的說是一把九二式警用手槍，頂在了胡凱的嘴裏，而持槍者就是牛大致。
“小鬼，要懂禮貌，否則……”牛大致說著晃了晃手裏的槍，槍口頂在了胡凱一側的臉頰上，“否則，是要出人命的！”
“牛大致，你這麽做本可是涉嫌……”
王璐剛開口，牛大致就打斷了她的話，“涉嫌什麽？涉嫌逼供，涉嫌濫用私刑？擺脫，他們現在是什麽？他們還是人嗎？這是一群無法無天的鬼，明白嗎？
我現在就是直接殺了他們幾個，都不算過分，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因為他們該死！”
王璐怒了，對於牛大致的這種說法，她很不認同，“牛大致，我告訴你，警察的權利是保護大眾的安全，這其中並沒有給予你殺人的權利。而警察唯一可以殺人的地方，那就是一名犯罪嫌疑人正在危害普通大眾的生命！”
牛大致也怒了，而且是氣極而笑，手裏的槍依舊頂在胡凱嘴裏，怒聲質問道，“普通大眾？那按照你的理論，他殺了自己的爺爺奶奶是合法的，因為他爺爺奶奶是販賣屍體的罪犯，按照法律他這是見義勇為也算是大義滅親了，所以我就不用逮捕他了，而是要給他嘉獎！可是這樣做對嗎？”
王璐有點慌了，她也掏出來了槍，對著牛大致，“無理取鬧，你的歪理怎麽一套套的，你給我放下槍，否則……”
牛大致笑了，把槍收了回來，狠狠的瞪了胡凱一眼，可是這家夥的眼中根本沒有任何畏懼，好險上一秒並沒有被槍頂著一樣。
“你居然拿槍對著我，好……太他娘的好了……你難道沒發現，我掏出槍的時候，門口的兩位兄弟都沒有反映嗎？你是不是傻啊！”
王璐聞言回頭看向門口，那裏站著兩個警察，看他們肩頭的警銜，顯然是正式的警察，而剛才牛大致掏槍的瞬間，他們的確沒有任何反映。
這讓王璐很是不解，難道說牛大致跟他們很熟，他們知道牛大致審問犯人的風格，還是會所牛大致本身就可以……持槍殺人？
但是王璐自己就是體製內的人，她可沒聽說過世界上有哪個國家，會有這種無理取鬧的證書。
畢竟槍械是武器，持槍證不是殺人證，因此就算是牛大致手裏有特殊的持槍證，也不可以隨便拿槍威脅別人，
冷靜下來的王璐，很平靜的說道，“我不傻，雖然我沒搞明白，他們為什麽不製止你，但是身為警察的我必須這麽做。擁有持槍證又能怎樣，那又不是殺人許可證。”
“哎呀！我去！我看你的智商跟這些家夥也差不多了，還殺人許可證，你當殺人是殺豬啊！”
牛大致笑著突然把槍對準了自己，而此刻他嘴上還叼著一顆煙。
哢啪……
牛大致扣動的扳機，王璐在最初的驚恐過後，突然臉紅了。
因為牛大致手裏的槍居然是打火機，深吸口煙，牛大致看向病房裏的所有人，“你們也都夠傻的，是不是也覺得我手裏的是真家夥了！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居然還能信這家夥的話，還什麽一人一把AK當個雇傭軍，我估計等你們當了雇傭軍，就知道什麽叫看到明天的太陽就是勝利了。
白將軍，這是我最愛抽的煙了，勁兒夠大！
呼……”
牛大致吐出口煙圈，走到王璐麵前，突然一把摟住了王璐的腰，然後將她攬入懷裏。
這一舉動嚇得王璐全身繃緊，可是她卻聽到了牛大致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你這樣拆我的台，是不是要對我道歉啊！還有……別跟我說我那是恐嚇，真正審訊的時候這種手段層出不窮，這是大家心裏都有數兒。
所以我覺得你剛才的舉動很幼稚。”
王璐怒了，要知道他已經是刑警支隊的隊長了，如果她還幼稚的話，其他人呢？
“牛大致，你太目中無人了，並且你的審訊方法有問題，難道還不讓人說了嗎？”
牛大致咧嘴嘿嘿的笑著，絲毫不示弱的說道，“我的方法不對，我問你審訊犯人有什麽好方法，攻心、體罰、用刑，無非是這三種，我知道你要說尊重嫌疑人的權益，在還沒有確定對方是犯人的情況下，嫌疑人是擁有普通公民的全部權益的，你要說的是這些吧！
但是如果真的按照我國法律，他們其中有幾個還沒成年，也就是還沒有十八歲，雖然法律中規定，十六歲以上就必須承擔法律責任了。但是在沒有真正到十八歲前，法律的判決是從輕的。
當然有些重犯，有些地方會故意拖延庭審時間，一直拖到被審判者到了十八歲，才進行最後的判決。
所以法律有些時候是不完善的，如果再碰到一個不知道變通的法官，最後的結果就隻能是悲劇了。
所以別跟我提規則，沒用！規則是用來約束遵守規則的人，對於不遵守規則的人，跟他們講規則跟放屁沒兩樣。”
王璐引著臉卻無法反駁，而牛大致對門口喊了一聲，“把他們幾個押回市局，明天我要提審他們。”
言畢牛大致走了，王璐緊走兩步就追了上去，問道，“怎麽不審了？”
這時，牛大致已經走出了醫院，聽到王璐這麽問，他突然間暴怒，對著王璐就吼了起來，“審！怎麽審？我在前麵裝逼，後麵還跟著個專門拆台的，我壓不住場子，嫌疑人怎麽可能說實話！
你現在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不審了？我問你，這樣我能審下去嗎？”
王璐也急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牛大致聞言聲音更大了，從吼變成了喊，“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你弄死個人，然後跟他說句，我不是故意的！你看看他的家人能繞了你嗎？”
“牛大致，你能不胡攪蠻纏嗎！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吧！你讓我怎麽配合你？
你到了支隊後，是參加過幾次審訊，但你那都是常規的審訊，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
對不起！我也隻能這麽給你道歉了！”
牛大致突然笑了，看著王璐笑的很開心，“傻丫頭，我可沒埋怨你，是你自己點的火。其實你要不問，我也就這麽過去了，唉……”
王璐這才反映了過來，突然覺得牛大致這家夥太奸猾，不但狂罵了自己一頓，最後還輕描淡寫的調戲了自己一番。
“這家夥……可惡！”王璐就這麽低低的說了一句，可是牛大致的發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不是王璐可能牛大致會有些收獲。
想通了這些王璐再次追了上去，“那麽接下來幹什麽去？難道就這麽閑著？”
“看看趙亞平老頭去，這家夥裝死上癮了，可是他的案子還沒結呢！而且秦華這邊與境外聯係的器官接收機構是哪兒，我們現在是一點線索也沒有，而秦華已經死了。我們還要想辦法試著找找，本來這次胡家屯之行想著有所發現的，可是最核心的兩個人居然被他們的孫子給殺了。
不過還好，有個自動送上門的家夥，但是我們也不知道胡海民在這個屍骨販賣團夥中，和器官販賣團夥中是個什麽位置，所以……”
“你就這麽肯定，胡海民是腳踏兩隻船？而不是……”
牛大致聞言笑了，抬手按在了王璐的頭上，說道，“你這個表情真的很可愛，說著幼稚的話卻帶著一本正經的表情。”
“別摸我的頭，我就不明白了，你就這麽肯定嗎？”
牛大致點頭說道，“我是猜的，因為胡海民在那個時候跳出來引我們去胡家老六的家，顯然是有意而為之，他知道胡家老六家裏有什麽。而他這麽做主要是撇清自己跟胡家老六有關係的事實，如果是這個目的話，那就證明他之前跟胡家老六有過很密切的接觸。
而且跟趙亞平也有過密切的接觸，顯然他是知道趙亞平出事兒了，然後才決定這麽做的。
並且我還懷疑，胡凱和爺爺奶奶反目，有可能是這家夥搗的鬼，所以我想問問趙亞平，他認不認識胡海民。
另外，胡海民如果認識趙亞平，那麽就很有可能認識秦華，畢竟他能帶的起五十萬一塊的表，而且還那麽的不愛惜，這就說明這家夥有不少錢。
所以他肯定也涉足器官買賣，因此他對警察肯定有提防，所以拘留的流程他肯定清楚。
因此他選擇不說，等到了時間我們就不得不放人！”
牛大致說著，歪頭看向王璐，此刻馬路上車來車往，而王璐被這樣看著很不自在。
“怎麽了？你的這番推理很不錯，但是我不能認同！別這麽看著我……”
牛大致微微搖頭，“秦華不可能親自跟那些人接觸，所以他的貨出手的話，肯定會有個中間人，那麽這個中間人是誰？”
“胡海民這麽老土的人……會是他嗎？”王璐覺的不可能。
“上車吧！到了看守所就知道了，現在估計秦華的屍體已經成了巨人觀，而趙亞平應該清醒了！”牛大致說著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等王璐鑽入駕駛位後，感覺自己像是鑽入了蒸籠……
車子啟動，空調打開，這個時候牛大致笑了，突然說道，“我跟你講個故事，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