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隱殺的後台

眾人各懷心思重回華椅,一夜就在討論所謂修煉心得之上。厲陽則是一直閉目養神,幾個老家夥的修煉心得對於他來說比狗屎強不了多少,自是不用理會。諸人雖對厲陽不說一句話的行為暗自惱怒,但也不好說些什麽。

眾人隻管討論著,好似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夜深之時,淵國皇宮內院,一座隱秘的庭院內。渺渺如虛無的簫音在院中回響,但出了這個庭院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

當真是詭異非常,庭院中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手中好像是拿著把長長玉簫。

良久,簫音停歇。沉厚的聲音響起:“進來吧!”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出現在院中,單膝跪著向那人行禮:“頭領,幾大門派已經決定明晚動手。共有玄境武者六名,兩名後期,其餘均為中期修為。”

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那人忽然問道:“給組織提供情報的人找到沒有”黑衣人一愣,隨即馬上回答:“頭領,還沒有。”

說完之後心裏馬上就惴惴不安了。

這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不過黑衣人今晚比較幸運。也許是那人的心情不錯,揮了揮手就吩咐他下去了。待黑衣人走後,那人喃喃幾句就陷入了思考當中。

這森嚴的皇宮內院隻剩涼風習習,肅穆的氣氛盡顯無遺。良久,天邊就要光亮,那飄渺的簫音才再度響起。換班的大內侍衛在到處巡邏,卻沒有一人靠近這個院子,好似它根本就不是這個皇宮的。

皇宮裏麵一種景象,宮門外就是另一個世界。時辰還早,但那些小商小販卻已經在街頭準備擺攤了,寒冷的天氣依舊阻擋不了他們。

而街頭轉角處一個黑影靜靜的蹲著,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個醉漢。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滿嘴酒氣。可是他身上卻散發著強大氣息,紅紅眼眶裏麵精光爆閃。醉漢抬頭望了望皇宮的方向,深邃的眼神穿過宮牆降臨那個小院。

嘿嘿一笑:“我的消息來的可及時?鬥吧!你們鬥吧!喋喋喋”醉漢的笑聲很是難聽,在清冷的街頭更是刺耳。連他自己也皺皺眉,打量了下自己:“這具肉身用完了,該還了。”話音剛落,醉漢眼中神光迅速流失,最後頭一歪就躺在了地上。

不出片刻,鼾聲四起。

四海客棧,諸人都是一夜未眠,這對他們來說卻是沒有一點礙。慕容家的老者和那幾個人還在討論者各自修煉的心得,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昨晚的不越快早丟到腦後了。

慕容家的交際手段由此可見一斑,談葵冷冷一笑,也不言語。隻是懶懶的坐於華椅之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椅把。

而厲陽還是閉目養神,一副什麽都不關心的樣子。隻是在座諸人都沒有注意到,厲陽的氣息越來越真實,修為也清晰的顯露出來。

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厲陽睜開眼睛,照例不看眾人。表麵上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其實厲陽暗地裏已經幹完了。

暗暗噓了口氣,昨晚他經曆一場冒險,幸好賭贏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原來眾人決定了今晚動手以後,慕容家為了不讓消息泄露出去,提議都留在四海客棧。

玄境武者都能初步運用神識,覆蓋範圍也有限,而且若有人溢出神識。一定逃不過在座的眼睛,所以這本是很穩妥的,也不虞消息泄露。

昨晚厲陽對慕容家的提議沒有反對,但在坐下以後,厲陽立刻就溢出一縷神識。

以他遠超眾人的神識修為,沒有人發現他的小動作。神識溢出身體,瞬息來到客棧之外,正好當時一個醉漢經過。

醉酒之力,意識最為模糊,厲陽的神識很輕易的就“借用”了他的身體。神識一附身,醉漢就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絕頂高手,厲陽操縱著他給隱殺組織提供了情報。然後就隱匿氣息藏了起來,以厲陽的境界,自然是沒人能發現。

直至天放亮,厲陽才收回了神識。

這一番作為雖是順利,但凶險處也有。操縱神識離體附身需要全神投入,過程中要是那幾個玄境武者出手幹擾,厲陽卻是麻煩。嚴重還會損失修為,但厲陽卻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算定了凡人界沒人看的破自己的神識法術。

這才冒險一試,現在成功了,隻等隱殺組織和眼前幾人鬥上一番。厲陽的另一手安排才好生效,所以現在也微笑不語,等待晚上的來臨。

俗語講:夜黑風高殺人夜,這話自是有些道理。

夜幕剛臨,羅淵城中就開始彌漫不尋常的氣息。待夜深些,數百個黑影從各處冒了出來,徑直往羅淵西城而去。看這些人騰移之間不帶一絲凝滯,竟然有半數是先天武者,後麵壓陣的十幾人更皆是大圓滿修為之人。

四海客棧當中,已經待了一天一夜的幾個大人物此刻都是靜坐著,直到各人神識都察覺到外麵的人影才同時睜開雙目。

“談兄,我們也該動身了,可別讓後輩弟子搶了頭功哦。”

老者說話的時候明顯是帶著笑意,也難怪他如此自信,己方六個玄境武者。對方隻有區區三位而已,就算加上那個神出鬼沒的頭領也是差距巨大。所以今晚的行動在他看來是十拿九穩的,作為行動的發起人,到時候分配利益也能占些便宜。

更重要的是對家族不久要做的大事有重要作用,一想到家族的大事,老者心中就一陣火熱。

“沒問題,動身吧!”

談葵簡單回了一句,人就已經從華椅上消失了。其餘的人見此,紛紛一笑,然後也消失不見。頓時,整個雅間空****了,隻剩那一扇不知何時大開的窗子。數百個黑影此時已經接近了西城盡頭,那裏是一大片奇怪的建築。

這裏是淵國皇室的皇陵,裏麵埋葬了淵國曆代皇帝妃子,這裏平時是禁止百姓進入的。也不知這些神秘人來這裏幹什麽?

在這些人後麵,六個人站在房頂上。六人眼神都是望向遠處的皇陵,其中一人開口道:“沒想到隱殺總部居然建在了皇陵之中”其餘人點點頭,表示讚同。

誰能想到堂堂皇陵裏麵居然有一個殺手組織的總部,看來這皇室確是隱殺的後台了。

厲陽心中對一切早已通透,各個國家武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就造成了國家被武者控製的情景。就連強大的淵國也擺脫不了這一厄運,控製淵國皇室的就是邪心宗。

但畢竟淵國是最強大的國家,不是沒有反手之力的。於是暗暗建立隱殺組織,渴望擺脫邪心宗,但不知為什麽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麵。

此時,在皇陵內部。一個空曠的廳堂,最上麵一個黃金椅。

坐一人,手拿玉簫,觀其麵目。生的俊秀異常,是個中年人。雙目投射出滄桑的神光,雙鬢已白。真似個看透紅塵的老人,但他麵無表情板起臉。

下首的人感覺就像是頭上壓了山嶽,眼睛不敢直視那人。隻有他後麵站著的三人不受影響,那三人皆生的差不多高,身穿黑、白、灰三色長衫。身軀筆直的挺立著,臉上都帶著一個青銅麵具,三人都絲毫不受那人的氣勢影響。

而在廳堂中,下麵還站著十幾個人,都是黑衣蒙麵。微微低著頭靜等著那黃金椅上的人說話:“爾等可將一切準備好,他們已經在外麵了”

字字如山,穩穩的落進了眾人的耳中。

走出一人,抱拳虛跪:“頭領放心,一切都已經就緒了,保管他們來得去不得。”朗朗的聲音在廳中回**著,見是如此。

那人才滿意的點點頭,揮手讓他們下去了。十幾個黑衣人頓時走了幹淨。這時那人才再次開口:“三位供奉,既然已經撕破臉,待會兒下手就不用客氣了。卻是要辛苦三位了。”

那人顯然是對後麵的三人說的。聲音透著一股狠意,後麵三人微微動容。

那白衫人答道:“王爺,無礙事。我們兄弟三人蒙受皇恩已經兩百餘年,正想盡些綿薄之力。隻是我們三人皆為玄境中期,加上合擊之術也隻能對付四人。剩下兩人,王爺打算如何?”

聽得白衫人的話,那人麵色一整即是無言。

白皙的手掌無意識的撫摸著玉簫,思慮良久。

俊秀的臉上忽然綻放出笑容,頓時廳裏壓抑氣氛盡去,此人笑起來卻是有一番迷人風采。輕笑片刻,那人猛一握玉簫:“既然這些惡賊逼我,那我就不要怪我了,隻有使用它了。嘿嘿!我要讓他們盡數飲恨在祖輩墓前”。

原先還很鎮靜的三人在俊秀中年人一番話出口之後頓時動容,那白衫人忍不住向前:“王爺,請三思啊!您還有四百年的壽元,如您使用了那樣東西,怕是今生無望進入清境了。王爺,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白衫人話剛說完,另外兩人也忍不住開口:“王爺,請三思”

“不用再說了,惡賊已經打到了家門口了,本座若還猶猶豫豫。豈非要將祖輩們千年心血毀於一旦,就是以後要靠三位來主持大局了。隻是可恨那慕容家的小人,背信忘義出賣本座,本座此番若還有命在。必不放過他們。”

見三人還待分說,那人連忙伸手阻止。微微一笑道:“好啦!大敵當前不可婆媽,做那女人姿態。還是來聽聽本座新作的曲子吧!這也是這些惡賊的催魂曲,哼。”

說話間已經把玉簫橫於嘴邊,悠揚飄渺的簫音立時飄**而出。

“好啦!各位勿要多言,動手。夜長夢多,遲早生變。”

談葵畢竟威名最盛,說起話來有很大分量。見得他的說話,眾人也無異議,皆對手下下了攻擊的命令。命令一下,那數百人分成幾波像潮水一樣湧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