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冰兒的蛻變
“謝家原本也是淵國一個大家族，僅次於武家。”
“他們的家主謝木是我的好友。可是十八年前，慕容世家勾結尊武盟聯手將謝家給滅了，他們動手太快。我根本來不及救援，等我趕到時，謝家已經覆滅了。”
“幸好謝木先一步將他的女兒和兒子送出去，才保全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鬼邪顯得很是落寞。
“唉！從那以後，謝家倆兄妹就被我收留在了邪心宗。”
“這兩個孩子命苦啊！我雖然是大長老，可是也沒有能力去幫他們報仇，不管是慕容世家還是尊武盟。都不比我們邪心宗差太多，宗主是不會同意和他們開戰的”
頓了一下，鬼邪看了厲陽一眼，見厲陽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疑惑的問道：“你就不問我，他們為什麽要滅了謝家？”
楞了一下，厲陽搖了搖頭。
被嗝了一下的鬼邪隻得繼續講：“臭小子，比猴還精。當時我也不知道，後來才聽說謝家的傳家玉佩裏麵藏有靈境仙人的功法，所以慕容世家和尊武盟的王八蛋才動手搶。”
“等等，仙人？”
厲陽忽然打斷鬼邪的講述，鬼邪好像早就知道厲陽有此一問。
徐徐解釋道：“你也是執事長老了，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清境武者並不是最高境界，武者到了清境就可以進入靈境了。傳說裏麵有許多飛天遁地的仙人”
聽見鬼邪的解說，厲陽才緩緩點頭，看來果然是這樣。武者的世界上麵還有一個世界，厲陽感覺自己內心深處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
搖搖頭，把這種感覺壓下去，繼續聽鬼邪的講話。“那塊玉佩我也見過，我看不出裏麵可以藏東西。後來空兒和小語就住在了邪心宗，空兒年長，記得那段血海深仇。每日都拚命的練武，希望以後可以報仇。”
“可惜空兒這孩子習武的天分不高。十八年的時間還沒有進入先天境界，幸好他在邪術上的資質很好，於是我收了他做弟子。雖然隻有後天大圓滿的境界，可是完全不會輸給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
“小語就不一樣了，從小就資質非凡，在同齡人中至少可以進入前十。可惜這孩子太過善良，不適合背負一身的仇恨”
鬼邪的話音剛落，厲陽旁邊的冰兒已經哭的稀裏嘩啦了。
倒是厲陽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他也經曆過仇恨，加上他的心境現在很圓滿。
謝靈語的事還不能撼動他的情緒，這讓講話講的口幹舌燥的鬼邪很是冒火：“臭小子，難道你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想幫幫小語”
說這話的時候連鬼邪自己都感覺不靠譜。這裏可是邪心宗，堂堂邪道第一宗的長老居然談起了同情心。
輕輕一笑，厲陽終於說出了鬼邪等了一個晚上的話。
“鬼邪，不用那麽麻煩繞圈子。我知道你是想讓我跟著謝靈語，順便保護他，對嗎？”
“呼，原來你小子早就知道我的目的啊！”
鬼邪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小語這孩子，自從空兒一年前在一年失蹤之後。已經幾次想要逃出去找她哥哥，可是都被我攔了下來。這次她知道了空兒的埋骨之地，一定會去看看的。”
“若是以前倒不用擔心，可是今晚的情況讓人很擔心，那群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那塊玉佩你已經還給了小語，我擔心慕容世家和尊武盟對她不利啊！”
微微一笑，厲陽沉吟了一會兒：“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的。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我對謝空的承諾依然有效”
厲陽的語氣很肯定，讓鬼邪微微頷首。
隻是厲陽眼裏卻閃過一絲擔憂，隨著厲陽的眼神，鬼邪看見了冰兒帶著淚痕的小臉。用手撓了撓後腦勺，鬼邪也感覺很為難，厲陽要去追謝靈語。
一路上是很危險的，厲陽堪比先天大圓滿武者的修為自然不怕，可是冰兒那半吊子的功力是很危險的。而且厲陽也感覺冰兒的修為太低，這樣下去，她不知道還能不能跟著自己了。
厲陽狠心咬了咬牙，這也是提升冰兒修為的一次機會，永遠在自己身邊是不能長大的。玄冰脈武學的內蘊要的是那一抹深藏的殺機，現在的冰兒是不可能掌握的，隻有自己離開才能給冰兒機會。
鬼邪給了厲陽一個放心的眼神，還在為謝家兄妹的遭遇而心憂的冰兒完全不知道，她的命運在一老一小狐狸幾個眼神中就這樣被決定了。
就在另一邊，謝靈語駕著一匹馬死命的狂奔著。昨晚從邪心宗裏逃出來以後，她就已經把難看的夜行衣扔了，穿著一身鵝黃衣衫的謝靈語已經跑離邪心宗上百裏了。
在隱秘的小道上留下一抹黃色的倩影。
紅日初升，無欲峰上已可視物。
厲陽緩緩睜開眼睛，奔流的內息重歸寧靜，昨晚得到了玄境以前邪心決的心法。按照自己先天中期的境界，厲陽運行了一夜的心法，青灰色的先天真氣已經開始變得粘稠。
這是快要進入先天後期的征兆，聽鬼邪講述，玄境以後的心法他也不知道。在邪心宗，隻要進入玄境就要去隱堂，那裏才有真正的邪心決。
鬼邪自己停留在先天大圓滿已經十年了，早已無功可練，本來先天大圓滿境界就沒有對應的心法。鬼邪手裏也隻有前六層的邪心決，這個厲陽已經有了。
不過鬼邪告訴厲陽，要進入先天大圓滿心境很重要，而要更進一步。成為玄境武者，就不止是心境了，還需要機緣。想了一會兒，厲陽不再靜坐**，此時厲陽的心境早已經可以控製自己不受負麵情緒的影響。
他需要力量，可是也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
想起昨晚答應的事情，厲陽輕輕走出房門，冰兒的房間就在旁邊。
厲陽唯恐驚動她，也許是昨晚太累了，冰兒還沒有醒轉過來。輕輕呼出一口氣，厲陽眼裏出現一絲掙紮之色，冰兒是自己的侍女。
厲陽早已經習慣冰兒在自己的身邊。雖然厲陽並不需要照顧。眼皮一搭，睜開時厲陽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上的表現。
心念一動，很自然的，厲陽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峰腳下，一身黑袍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鬼邪坐在一塊大石之上，在清晨顯得有些突兀。心頭似有感應，厲陽已經出現在他的身邊。
“真的不和冰兒說一下”
鬼邪此時的聲音倒是很清朗。
“不用了，我在她的身邊她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武者，我不能永遠保護她”
“小語就拜托了，尊武盟是一群白癡，小心慕容家”
簡單的撂下一句話，鬼邪已經從大石上起來。
急速向無欲峰上掠去，厲陽沒有動，看著鬼邪漸漸消失的身影似有所思。今天的鬼邪似乎和平常不一樣，厲陽感覺他有事情瞞著自己。
有些事情想了也沒有結果，厲陽早就學會了暫時放下。
翻身上了鬼邪準備好的馬，厲陽一抽馬鞭，**駿馬痛嘶一聲。開始死命的狂奔，厲陽也不管，隻是用內息穩住身形。厲陽一身白衣，淹沒在馬匹狂奔引起的煙塵之中。
厲陽功力深厚，可以讓馬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可是謝靈語不可以。
馬要休息，她自己也要休息，狂奔了一夜。一身灰塵的她終於受不了了，進入了離邪心宗五百裏的伽羅城，讓夥計去喂馬。
謝靈語住進了四海客棧，想要美美的洗個澡，全然不知道後麵有一個厲陽在追她。
無欲峰，冰兒幽幽醒轉過來。快速的起床，像往常一樣去找少爺。
一進房間，瞥見空空無一物的木床，冰兒初時以為少爺已經先起了。也許是去練功了吧！
厲陽經常這樣，冰兒也沒感覺到意外。
可是她收拾房間的時候，忽然看見桌子上有一封未封緊的信封，上麵寫著：冰兒啟。
心裏沒來由的浮起一陣不好的感覺，連忙拿出裏麵的信紙，輕輕展開。裏麵有幾行字，字體不是很優美，有些歪斜。
冰兒認得，這是厲陽的筆跡。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冰兒的心越來越沉。
看完之後，冰兒的身體一震搖晃，險些摔倒。
兩行清淚無言的從冰兒的眼裏滑下：“少爺，你在哪裏？你不要冰兒了嗎？”
風一樣從房間裏衝出來。在院子裏，到處照著厲陽的身影。鬼邪站在大廳裏，微微一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轉身正要回房間，冰兒忽然衝進來，雙眼已經紅腫。
可愛的小臉上滿是淚痕：“鬼邪爺爺，有什麽辦法可以快速讓我成為強大的武者，冰兒要再少爺的身邊。冰兒不能離開少爺，隻要讓我成為強大的武者，我就可以幫助少爺了。快啊！鬼邪爺爺你告訴我…………怎麽樣才能成為強大的武者”
冰兒的語氣已經近乎哀求。
這讓鬼邪也很是難受：“冰兒，你別這樣。厲小子交代過要我好好照顧你的，要是你有什麽事，他回來會殺了我的。”
鬼邪的老臉上顯得很無奈。
“鬼邪爺爺，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成為強大的武者。冰兒不怕受苦，冰兒要回到少爺的身邊，不能再成為少爺的累贅。鬼邪爺爺，你快說啊！難道要冰兒跪下嗎？”
說著就要跪下，鬼邪趕緊攔下。
心裏想著：要是厲陽小子知道你給我跪下，他一定會跟我拚命的。
可是看著冰兒滿臉的堅強，心知要勸冰兒放棄打算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沉吟了一會兒，鬼邪猛一咬牙：“好吧！冰兒。厲陽告訴我你修煉的是玄冰脈的武學，要想快速精進，在這裏自然是沒有辦法。不過也許絕陰宗有辦法，你的資質這麽好，再加上我的麵子。她們應該會幫忙的，那群老娘們應該很開心見到你。不夠也許會很苦的，冰兒你要想清楚啊！”
鬼邪在做著最後的努力，想讓冰兒放棄原來的打算。
可惜冰兒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