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那就戰
“小子，你不會是說大話吧”
眼神狐疑看著厲陽。麵對老家夥的眼神，厲陽壓抑的戰意已經快要爆發了，低垂的眼瞼一挑。如利劍一般的精光射向老者。
“戰”
簡單的一個字讓黑衣老者一愣。旋即恢複，蒼老的臉上忽然好像有光芒隱現，一陣大笑聲響起。聲音也不似先前那般沉悶，顯得很是豪邁。
“戰，好，那就戰。”
黑袍一揮，老家夥倏地轉身，身體卻已經向院裏衝去。
穿著黑袍的老頭身形一轉就已經出現在院裏，這老家夥的院子倒是很大，在院裏的空地更是顯得很寬闊。厲陽心裏暗忖，沒想到這老家夥也是個說打就打的主。
微微一笑，這正和了厲陽的意，本來他就壓抑著心裏的戰意。黑衣老者站在院裏的一邊，靜靜的等著厲陽，高手對戰總是要客氣一番的。
可惜他麵對的是厲陽，看見那老頭在院裏一動不動的，厲陽直接朝他衝了過去。身形很模糊、很快，在陽光下很是詭異。半途中厲陽的雙手就已經變成黑色，卻又如玉石般晶瑩。
“墨玉手”
對於厲陽不說一聲就開始攻擊，老者好似一點也不意外。還饒有興致的看著厲陽的雙手，不遠的距離轉瞬即至，散發著黑氣的手掌已經快要印上老者的胸膛了。不過厲陽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墨玉手的內勁又加了幾分。
“你小子倒是很歹毒，很對我的口味，哈哈”
這邊說著話。可不知什麽時候，大長老的雙掌出現在厲陽的身前，而且看速度還比厲陽快上一分。
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就已經臨體了，就在大長老以為厲陽會抽身而退的時候，厲陽反而向前更近一步。
“嘭”
白色的身影倏然後退，在地上留下兩條不深的溝壑。那邊的大長老就慘了一點，他站的位置比較靠近牆，被厲陽一掌直接打飛到了牆上。
塵土散盡，兩人相對而立，厲陽臉色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大長老倒是對厲陽怒目而視，他的身上全是塵土，顯得有些狼狽。
“赤血掌”
開口的是厲陽，此時大長老的雙掌竟是想像鮮血一樣的紅色。
一紅一黑，在陽光下都是很駭人，兩人的第一次交鋒以厲陽稍勝一籌結束。
“你那個古怪的護身真氣是怎麽回事？”
他問的是厲陽身上還未散去的一層青灰色的真氣護罩，不過厲陽可沒有時間回答他。因為這個陰險的老家夥竟然一邊問問題，一邊已經衝到了厲陽的身邊，散發著灼熱氣息的手掌伸向厲陽光潔的腦門。
就算是厲陽的心境也不禁暗罵無恥，一旁的冰兒更是擔心的叫出聲來。
“哼”
青灰色的護罩光芒一閃。厲陽的雙手也快速的印向大長老的腹部，陰涼的氣息絲毫不給人好的感受，見厲陽不閃不躲。
大長老心裏也是吃了一驚，這一掌可是凝聚了他八層的功力，就是玄境武者。讓這一掌打實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裏，大長老暗暗收了幾分真氣，不過那紅通通的手掌還是倔強的印上了厲陽的腦門。
“啊！少爺”
冰兒眼見厲陽的險境，差點會昏厥過去。幸好接下來的場景讓冰兒長舒了一口氣。
“嘭”又一聲響起，在大長老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本該致命的一掌被彈開了，赤血掌竟然奈何不了薄薄的一層護身真氣，不過大長老怎麽說也是先天大圓滿的武者。借著被彈開的勁力，他也躲過了厲陽的墨玉手。
一擊不中，立刻遠遁。很有厲陽當年的風範，大長老迅速退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臭小子，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這根本不是邪心宗的武學”
麵對大長老的喝問，厲陽心裏也在罵著呢。
“這個老家夥，下手太狠了。逼得自己把護身真氣都用出來了。”
不管心裏怎麽罵著，厲陽下手卻是一點也不慢，像是為了報一箭之仇。
“這個….其實就是…….”
厲陽嘴裏剛吐出幾個字，人卻已經出現在大長老的麵前。吞吐著銳利劍芒的手指已經快速的朝大長老的眉心點去。
“小王八蛋，敢陰我。哈哈，老子早就準備著呢！”
剛猛的拳風擋住了厲陽的玄陰指。兩人的雙手還未收回來，兩隻腳就已經交鋒了，這下就沒有停歇的時間了。
院子裏頓時就變得很熱鬧，大長老和厲陽拳腳往來，打的不亦樂乎。可惜厲陽變來變去就隻有玄陰指和墨玉手，大長老就不一樣，令人眼花繚亂的武學不斷的出現。
在一旁的冰兒為了不被四散的勁氣波及，已經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隻有兩雙眼睛還在觀看著兩人的戰鬥。先天大圓滿境界武者之間的戰鬥對冰兒來說是很好的機會，因為顧及這個屋子和冰兒，兩人都不敢使用全部的功力。
盡管這樣，兩人現在也隻剩兩道影子，在院子裏糾纏。一黑一白，院子裏的牆早已經千瘡百孔了，兩人還是一點分開的意思也沒有。
半個時辰過去了，看著還在打鬥的兩人，冰兒眼裏的關切和擔心越來越濃。
“少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也許是上天聽見了冰兒的祈禱，糾纏的兩道影子倏然分開。大長老和厲陽再次在院子裏對站著，不過此時兩人的形象都不怎麽好。
大長老的衣服已經變成條條裝了，而厲陽則是上半身的衣服完全失蹤。露出了精壯的肌肉，盡管不是像那些樹藤一樣虯結在身上，可一看就知道是很有爆發力的。
甩了甩了手，大長老埋怨似地開口道：“你小子吃什麽長大的，那麽大力氣，我這把老骨頭差點讓你給拆了。”
聽見大長老的話，厲陽製止了要衝上來的冰兒，示意她回到一旁。
回身對著大長老：“接下來，一招定勝負”
冷冷的話語反而讓大長老哈哈大笑：“好，就一招定勝負。看我不把你身上的龜殼砸爛”
話音剛落，大長老身上的布條忽然飄了起來。他的雙手各捏了一個奇怪的手印，然後疊在一起。大長老的氣勢就開始劇烈的向上攀升，壓力驟然增加讓厲陽很不適應，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怎麽回事？”
疑惑剛起就被厲陽丟在一邊，現在可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
心念一動，一直在厲陽體表的青灰色真氣護罩緩緩消失了，維持這個需要的真氣雖然不多。可也不少，厲陽在最後一招的時候選擇將它散去。深呼一口氣，體內剩不多的先天真氣在厲陽控製下開始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流。
從厲陽的身上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亂響，簡單的舉起自己的拳頭，厲陽身上的戰意即使是冰兒也感受的非常清楚。冰兒粉嫩的小拳頭緊緊攥著，小嘴裏念叨著。
“少爺加油！”
厲陽沒有做其他的動作，就舉起了一個拳頭。他的氣勢在衝天戰意的襯托下也是在劇烈的攀升著，絲毫不輸給大長老。
青灰色的光芒包住了厲陽的拳頭，還未出手，拳頭附近的空氣就已經發出劇烈的響聲。而厲陽對麵的大長老此時已經換了一個姿勢，半蹲著身體，一隻手掌直直的伸著。上麵泛著駭人的血紅色，周圍的空氣仿佛是被高溫灼燒過一般。有些很明顯的扭曲。
兩人很默契的都沒有下陰手，任憑對方提升著氣勢。
厲陽開始緩緩弓下腰，他的氣勢也倏然停止向上攀升。這個時候大長老也是一樣。
“喝”就在兩人氣勢停止的那一刻。
他們同時出手了，厲陽像一枝利箭一樣射向早已等著的大長老。人還未至，劇烈的空爆聲已經響徹了大長老的耳膜。咧嘴一笑，大長老好似很不在意一樣，血紅的手掌已經出現在厲陽拳頭的前麵。
看樣子是打算和厲陽硬碰硬了，這讓厲陽有種不好的感覺，不過此時卻已經騎虎難下了。自己的拳頭已經可以感覺得到大長老手掌散發出來的灼熱了，臉色一狠，厲陽往拳頭上加了最後的幾分力。
在空中的雙腿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扭成一個角度，然後快速鬆開。這竟然讓厲陽的拳速又快上了一些，一拳一掌電光火石之間碰在了一起。
沒有劇烈的爆炸聲，兩人的拳掌詭異的黏在一起，隱約可以看見青灰色的光芒和血紅色光芒互相閃爍著。顯然是在比拚內息了，進入先天境界，內息便可源源不斷。
可那是在正常的情況之下，若是在短時間內大量消耗真氣，那便會出現真氣耗盡的場麵。厲陽和大長老，一個先天中期，一個先天大圓滿。厲陽依靠自己強橫的肉體可以和先天大圓滿的武者打鬥，可是在內息上卻是真的比不過大長老。
掙紮了一會，青灰色的光芒開始節節敗退，大長老臉上已經露出得意的表情。血紅色的手掌忽然緊緊抓住厲陽的拳頭，然後又一鬆，血芒往掌心收縮。
“喝”
灼熱的感覺透過大長老勁力大吐的掌心轟在了厲陽的拳頭上，這股巨力讓本已力竭的厲陽無法抗拒。他被轟飛了，像他先前一樣的速度，隻不過這次是往後麵牆上飛。
“啪啦”一個物體摔到牆上的聲音響起。厲陽的身體將堅實的牆麵砸出一個大洞，石屑亂飛。
“少爺”
帶著哭音的叫喊從冰兒的小嘴裏麵出來。看見自己的少爺被打進牆裏麵，冰兒急急忙忙跑出來，未等煙塵散盡就開始扒拉那些磚塊。看這樣子是想要把厲陽挖出來。
“小丫頭，放心吧！那小子死不了”
回頭瞪了大長老一眼。冰兒對他把自己的少爺打飛的事情是很有意見，就在冰兒努力力挖牆的時候，幾聲土石掉地的聲音出現。厲陽狼狽的身影站在了冰兒的身前。
“少爺，擔心死我了，你沒事吧？”關切的聲音讓厲陽心裏一暖。
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厲陽讓冰兒退到一邊。
冰兒看厲陽除了身上被塵土蓋滿之外，確實沒有什麽傷痕，就放心的退回到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