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君李耳
“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欲豈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靜。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一片死寂的漆黑之地，有人朗聲念誦自己不久前念著的《清靜經》，那聲音雄厚，雖不見其人，卻也能感受到其主人是何等的氣勢，氣吞山河，傲視群雄，多少形容英雄氣概的詞語在這裏形容這背後的人都是空白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道韻。
“哪位前輩，懇請出來一見？”穆安早就知曉這個世界臥虎藏龍，卻久不見比前世自己技高一籌的人，是以居高自傲，目中無人，而現在，比起自己還要強大的人，就在不遠處，自己還有何資格倨傲？
“哈哈哈！”黑霧俱散，一名前額很寬，留著長須，身穿麻衣的老者走了出來，他的容貌並沒有穆安所想那般高大，身材有些瘦小，眼睛也很小，卻炯炯有神，給人一種人到暮年，極為和藹精明的感覺。
穆安見著來人，覺得甚是眼熟，可一時片刻，卻沒有想起他是何人，慌忙行晚輩禮，“參見前輩。”
“恩，”老者捋了捋長須，問道，“你是何人？怎知這融匯天道道韻的心法？”
“晚輩穆安，這心法是晚輩從一本書籍習得，頗有感觸，每遇煩心事，都借來除憂。”穆安說道，麵前老人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可實力深厚，要弄死自己隻需一個簡單眼神，根本就不用誆自己。
“書？穆安？書？好書，好名，好人。”老者聞言微怔，說了幾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穆安杵在原地，不敢打斷他，行著晚輩禮等著老人回神。
過了半響，老人終於將目光移到他身上，輕笑道：“老夫走神了，不好意思。”
“前輩言重，不知前輩召晚輩何來所謂何事？”穆安問道，對於他所處境地，他已猜出了三五分，想起之前珠子的異常，以及這個奇特之地，這必然是那珠子的空間，而這老人，就是寄居其中的靈魂體。
“喚你？”老者愕然，而後苦笑，“不，不是我喚你，而是你通過了道韻的考核，方能來到這，同我交談。”
“考核？”穆安蹙眉。
“曾有一人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也，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你經過烈火焚燒之苦，神魂之痛，已通過肉身神魂的考核，而今你居然說出了天道韻言，已經可以繼承老夫的衣缽。”
“……”本座以為重生都是打打殺殺，是非上身，然後殺殺，羞辱來訪者，最後到外麵去拚搏，打打殺殺，繼承比自己高幾個境界人的傳承，再成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一生就圓滿，沒想到還能遇到如此繼承前輩高人，並讓自己繼承他的衣缽，真不愧是重生者的福利，可惜了自己的宿主，因為經不住神魂焚燒之痛，變得癡傻從而喪命，白給自己撿了便宜，不過這位老人家說的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怎麽了？難道你不願意繼承老夫的衣缽嗎？”老人笑盈盈地看著穆安。
“不，”穆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剛剛晚輩太開心，失了禮，還請前輩見諒。”
“哈哈哈，無妨，”老人大度一笑，“在這個世界還能尋到一個合適的傳承者，也是緣分，你且上前來。”
穆安依言上前，雙腳如同踏在虛空上，不一會兒就來到老人身前，老人淺笑，伸出一根手指，手指之上，螢光閃爍，他輕點在穆安額間，登時，一道功法閃進穆安的腦海，穆安吃痛，掙紮著退了幾步。
“這是老夫一生所悟所感，希望你不要壞了老夫的名聲，好了，有緣人，我們有緣再見吧！”老者傳完功法，身形隨之一晃，變得虛淡，就要化作清風而散。
“等等前輩，”穆安趕忙叫住，“功法不對呀！”
“什麽不對？”準備隨風而散的老人一愣，止住了散式。
“你這功法，正是我一直修煉的心法，這算哪門子傳承？”穆安衝他抱怨，當即在他麵前運轉心法。
老人臉色一變，訝色道：“不可能呀，這個世界也有和我這般高深的人？你這功法從何而來？”
“在回答你問題時，能否請教一下前輩的大名？”穆安越看越覺得這人眼熟，極言不諱地問了一句。
“老夫姓李，單名一個耳字，怎麽了？”老人見到穆安臉色當即變了起來。
“你是太上老君老子？”穆安驚道。
“你也知道老夫的名諱？那功法你是從何處來？”老子驚道。
“從你來處得來，我不是這世界的人。”
“哦，這樣呀，我就說嗎，這個世界怎麽可能有人懂得天地間的道韻。”老子頓時釋然。
“恩，晚輩很小就仰慕您，今日得見尊者，當是三生有幸。”穆安也是欣喜地說道。
“唉，老夫已是過去之人，哪能跟你相比，你將來的路還很長，希望你不要隻顧過去，而是放眼前方。”
“前輩所言極是，晚輩這幾日就是為此而苦，今日得意聆聽您的教誨，感觸頗深。”
“哈哈哈，言重了。”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扯著，穆安越說越急，他覺得麵前這位深受自己愛戴的老人家在跟自己繞彎，正題卻怎麽都扯不上來。
“好了前輩，我們不扯這些鬼話了，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們直接點明，直奔主題吧，”穆安終於按捺不住，截斷了這些永無止境的閑扯，“既然我現在是你的傳承者了，那心法我已經有了，天下之寶，一份才為尊，遍地都是的話，就沒啥用了，我既然已經有一份了，還請前輩賜我另一份心法。”
“恩，也是，那我就賜予你《上聖經》如何？”老子說道。
“可是全篇？”聽到《上聖經》，穆安兩眼一亮，《上聖經》又名《道德經》，前世自己也多次鑽研，感觸頗深，境界不同，心情不一時，每每讀來，都有不同感受，可惜前世的《道德經》雖妙，卻是缺了些許章節，時過境遷，這是所有功法的憾事，後人雖盡力補全，卻還是少不了缺章少頁。
“哈哈哈，看來你也多有涉及，既然這樣，那老夫就傳你一生所學。”老子登時嚴肅起來，俯視著穆安，與之前慈眉善目的樣子不同，瘦小的身軀威嚴霸氣，高高在上，如同神祗俯視螻蟻。
“穆安拜見師父！”穆安當即行弟子禮，對著老子磕了三個頭。
“好，穆安，你以後就是為師的弟子，記住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滿意地點頭，對他囑咐道。
穆安愕然，這不是《道德經》的開篇言嗎？後又聽老子道：“不用疑惑，當你領悟這十二個詞的真意時，就到三十三重天離恨天來找我。”
而後，身影虛淡，沒了蹤影，穆安一驚，想要追問，可是周圍天翻地覆轉了起來，當他回過神時，已在自己房中大床，旭陽照耀，鳥啼蟬鳴，和風徐徐，之前的一切都似一場夢，可夢沒了，人醒了，神卻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