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蠢蠢欲動
“不要慌張！”無雙宗的一個板著臉的弟子望著火蜥蜴所在的方向，“它們並沒有發現我們，隻要不亂動，我們不會有事！”
所有人安靜下來。
衝天而起的火球落在了被燒灼過的樹林中，帶著火花的殘木再一次燃燒起來。
那兒遍地是獸的焦屍，看來這淬意蓮不但吸引了人類，還能吸引獸類。
警惕下來後，所有人不再管這群土匪跟淩陽，他們繼續蹲守！
小眼睛卻大喊道：“羅師兄，快救我！”
板臉弟子瞥了一眼小眼睛，冷哼道：“救你？”他明顯不情願，擺了擺手，將小眼睛丟在一旁。
淩陽自然不管小眼睛，他逗著猴子，找了處地方，這兒離無雙宗弟子的地盤非常近，無雙宗的弟子雖不願意，可比較是同一個宗派的人。
板臉弟子轉過頭對淩陽道：“師弟，一會兒聽我命令行事！”他看上去很冷淡，不過卻是這群人當中，最有發言權的。
淩陽微微一笑。
板臉弟子點點頭，算是默認了淩陽，他的目光不屑得往小眼睛瞥了一眼，冷哼一聲。
酒鬼道：“小鬼，你不會真答應他了吧！”
淩陽冷哼，心道：我怎麽會答應他？我又沒開口，再者說了，我答應了，我手裏的猴子還沒答應呢。
酒鬼歎了口氣：“你真是猴子請來的。”
淩陽閑著，便將這裏的人數了個遍，土匪人數最多，五十來個，無雙宗弟子其次，算是小眼睛三人跟自己，也有二十來人，至於別的宗派弟子，則三三倆倆，看上去很零散。
淩陽不禁擔心，若真對上那群火蜥蜴，當真有一戰的能力？對方可是野獸三級，又是霸主級別的。
酒鬼道：“莫慌，那帶頭的小鬼實力有聚意期三級，我敢打賭，他肯定有別的手段。”
淩陽不禁瞥向身旁不遠處的板臉，看他長相平平，竟然有聚意期三級的實力，但是若是自己對上聚意期三級，能否有一戰之力？那他跟雲落比起來，又如何？
酒鬼笑道：“小鬼，別想了，就你這實力，一招就被他放倒了，他在姓雲的小鬼麵前，也是一招倒。”
淩陽捏緊了手，他望著遠處，隻要將淬意蓮得到手，板臉還是雲落都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這時，板臉不經意轉過頭，看向淩陽。
淩陽自然注意到了，他假裝逗猴子，將注意力轉移開來。
“來了！”板臉喊道。
所有人繃緊了神經。
什麽來了，是什麽？
一道道黑影從他們頭頂掠過，是一群鳥獸，為首的是一隻鳳尾鴣，鳳尾鴣個頭很小，跟普通的禿鷹差不多大，但是它尾巴上的鳳尾十分顯眼。
“這鳳尾鴣雖看起來小，可也是三級野獸，而且還是霸主級別的。”板臉提醒道。
淩陽心想，如果趁這時候進去，會如何？
酒鬼呲笑道：“小鬼，別想了，這蓮還未開，你進去，還得等它開，你難道想在大蜥蜴麵前等它開花？”
淩陽撇嘴，難怪這群人不進去，原來是在等這個。
火焰衝天而去，鳥群被震得四散而逃，鳳尾鴣倒是堅強，它個頭小，卻占了極大的優勢，在啄了火蜥蜴幾口後，受不了這漫天的火焰，倒頭而去。
火蜥蜴身上頓時鮮血淋淋，鳳尾鴣也不好受，它除了鳳尾，身上的羽毛也被燒焦大片，差點成了沒毛的雞。
一想到沒毛的雞，淩陽氣不打一處來，他想到了那隻偷他五香雞吃的血羽鳩，恰好，那血羽鳩就在鳥群之中。
淩陽牙根直咬，恨不得將血羽鳩拔毛做燒烤。
剛想到這兒，火蜥蜴丟出了火球，將血羽鳩包裹起來，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一頭血羽鳩就成了焦炭。
“我的五香雞！”淩陽欲哭無淚。
酒鬼笑道：“距離這蓮開放，還有三天時間，這三天，你可以去修煉了。”
淩陽一聽，唰的站了起來。
“你做什麽？”板臉斥道。
“我改天再來。”淩陽扭頭，他舉著劍，帶著微笑，朝樹林裏去。
他將山猴放跑，隻要有需要，山猴隨時會聽他話過來。
樹林最多的就是野味，打幾頭野獸來燒烤，定是一種享受。
然而走了半天，淩陽依然沒有見到半頭野獸：“怕是被那群家夥給清光了。”無奈，淩陽隻好采點果子來充饑。
四下無人，他盤坐在地，麵前放了一堆的聚意丹，他要開始修煉了。
“肉，我的肉，你們是多麽可愛，多麽的香！”淩陽的嘴裏不斷發出欣喜若狂的聲音。
聚意丹一顆顆在減少，淩陽屏息凝神，感受自己的意境。
他感覺，自己的意境猶如水塘，卻怎麽填也填不滿，而這些聚意丹，就如同水滴一般，滴落進水塘中，僅僅泛起一波漣漪。
消失得太快了！
照這個速度下去，一年都無法提升。
酒鬼哼了一聲：“小鬼，這是修煉之路，是逆天之路，如果這路那麽好走，連你都能隨隨便便修煉成功，那這個世上，還會有乞丐？”
淩陽沉默不語，也不在胡思亂想。
聚集的意雖小、雖少，但也是有的，凡事都是從小積累，到最後厚積薄發，直到突破。
淩陽也知道，修煉之路，困乏難忍，但是這可比他整天無所事事，在充滿香氣的酒樓對麵乞討要好的多。
他迫切需要強大，他迫切需要手刃血仇。
酒鬼轉而微笑道：“小鬼，你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到宗裏找到女弟子雙修，我可看見，這小宗派裏有不少漂亮的女弟子呢？”
無雙宗是個大宗，可這酒鬼卻說是小宗。
淩陽不禁睜開了眼睛：“家仇未報，爺命未償，怎能兒女私情？”他伸手撿起地上一把聚意丹，塞進嘴裏，嘎吱嘎吱嚼起來。
這些聚意丹味同嚼蠟，比那林大師煉的丹要難吃許多，可不經曆苦難，怎能成長？
酒鬼道：“我也是建議，這雙修，絕對是……”酒鬼還未說完，淩陽全身散發著光芒，酒鬼不禁嘖嘖稱道：“又頓悟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有的人，甚至到死都無法頓悟，真是沒想到……”
酒鬼不再開口，他不想打擾淩陽的頓悟。
“什麽是意？”
漣漪在淩陽的意境之中擴散開來。
“什麽才是意？”
一圈又一圈，**漾開來。
“什麽才是真的意？”
漆黑的世界，仿佛隻剩下了淩陽一個人，他不斷問自己這個問題，這個困擾著所有人的問題。
什麽是意？
意是思想？可自己想什麽，意又怎能做到？
淩陽想血刃仇人，可這意，又如何？
意，並非思想，可意是什麽？
先生的話，在淩陽耳邊響起：“這意便是椋鳥的翅膀，若給爾等一雙翅膀，爾等可願飛翔。”
“我願意！”淩陽回答。
他的背後，仿佛變出了一對翅膀。
白潔的羽毛飄零，落在水塘之上，驚起波波漣漪，漣漪一圈圈**漾開來，很快，非常快，快的可怕！
水塘泛起浪花，越來越大，宛如巨浪拍打在暗礁之上。
淩陽伸展開了翅膀，水塘頓時變得安靜，隻剩下圈圈漣漪**漾著，很慢，非常慢，到最後，水塘平靜得想一麵鏡子。
“我有翅膀？不，我沒有！那我身後的，是什麽？”
“對了，是意！”
“可是，什麽是意？”
“是看不見，無形的意！”
淩陽身後有東西嗎？沒有，有翅膀嗎？也沒有，那有什麽？
“是意！”
什麽是意？
“心若徨乎，無思成意！”
淩陽緩緩得睜開了眼睛，他望著麵前的樹林，感覺自己的視眼越加清晰，靈魂更加空明，他深呼吸，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妙。
“咕嚕嚕”，淩陽的肚子響了起來，他轉向一旁，伸手要撿果子時，果子已經爛得幹癟。
“這……”淩陽露出驚訝之色。
酒鬼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小鬼，你終於醒了。”
淩陽問道：“這果子，誰吃的，有人來過？”
“當然沒人吃，若是說有的話，那就是附近的蟲子吃的。”
這吃的也太快了，淩陽抱著肚子，道：“我在這多久了。”
“三天了！”
“這麽久！”淩陽一拍腦袋，“壞了，東西被搶走了。”
酒鬼大笑道：“放心，還沒有，你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淩陽火急火燎趕了過去，這一瞧，差點沒把他給氣暈，周圍密密麻麻擠滿了人，中間最鮮明的地方，是無雙宗的地盤，一眼望去，無雙宗竟然來了上百人，其餘宗派加上土匪也才跟無雙宗弟子的數量相匹敵。
這般聲勢浩**，差點沒把淩陽給氣暈過去。
這還怎麽搶？連擠都擠不進去。
再觀遠處，獸類成群結隊，山頂已經易主，
在那山頭，有一頭威風凜凜的雪獅王傲視下方，那是一頭野獸四階的獅子。
山腰被雪獅霸占，雪獅個個怒目金星，暴怒然然。
火蜥蜴巨大的身體如一灘腐肉一般躺在地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地上滿是獸骨，漫天飛撲著腐鴉，在地上啃吃著食物。
淩陽心驚，猛咽口水。
酒鬼卻笑道：“怎麽？這場麵就被嚇住了？這些還隻是小意思！”
淩陽翻了白眼，這可比他當乞丐的時候，眾人爭搶饅頭的場麵還要壯觀。
“吼！”一陣咆哮聲，似乎在震懾所有的獸跟人，一股濃鬱的藥香味傳來，這塊區域的所有人都聞到了這味道，他們個個摩拳擦掌，兵器碰撞聲哢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