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誰誣陷我

“怎麽可能?本裁決向來恩怨分明,剛正不阿!”陳九立即慷慨激昂著瞪圓了雙眼。

連站在他身邊的張合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驚歎:

這貨真夠不要臉的,撒起慌來,臉竟然也不紅!

葉寒聞之搖頭,漠然道:“我不信,你和張合關係這麽密切,萬一你隻是口頭上說說,把他帶回去以後,卻沒有懲罰他,那我豈不是白受冤枉,王劍也白遭毒打了嗎?”

說著,葉寒又把眼神飄向王劍,提醒道:“你說是吧?王師兄!”

王劍接收到了葉寒的示意之後,立刻痛心疾首,雙目通紅,眼中浮現出無盡的失望之色,咬牙切齒道:“不錯,陳裁決,你說過要給我一個公正嚴明的交代,而你卻要把人帶走,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相信審判堂? ”

聲音鏗鏘有力,甚至夾雜著一絲淒涼,如果不是知道前因後果,好多人甚至都會信以為真。

陳九越聽臉色越難看,氣得臉皮直抖,他沒想到自己當初對王劍的保證,竟然成了他對付自己的利刃。

早知道有王劍會和葉寒統一戰線,陳九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這下好了,這麽多人看著,他想離開,就算沒有誰敢阻攔,可日後也難免會留下差評。大家會認為陳九公報私仇,甚至無視武聖宮門規。

這幫小人物交口接耳倒是沒什麽,可萬一傳到領導那裏去,那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勤學苦幹、兢兢業業”的正派形象可就毀為一旦了!更別說“加官進爵”了!

想到這,陳九隻得把怨氣吞回到肚子裏,耐著性子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葉寒立刻露出了小惡魔般的笑容,“要想讓我等信服很簡單,當著我等的麵對張合刑罰,不就結了?”

“什麽?”陳九未先表態,張合聞聲卻猛打一個激靈,眼內怒火頓熾道:“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製裁我?”

“憑什麽?”葉寒冷笑一聲,毋庸置疑道:“憑你是殘害同門同胞的凶手,單憑這一點難道就不足以製裁你嗎?”

王劍也當仁不讓的站出來,俊目含威道:“既然葉兄沒有資格,那敢問我這個受害者可否有這個資格?”

“陳裁決!”張合哭喪著臉,手足無措的向陳九投以求助的眼神。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

張合手捂著腫脹的左臉,一下子被打蒙了。

陳九恨鐵不成鋼的嗬斥道:“你閉嘴,你還嫌自己惹的事情不夠多嗎?”

“我……”張合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話到了嘴邊又被陳九一眼給瞪了回去,隻能低頭頷首,如鼠見貓般退了下去,“是……”

陳九轉過頭來,深吸一口氣,麵向葉寒,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一改之前那股橫行無阻的架勢,語氣緩和道:“我十分理解兩位的苦衷,但是這裏是屠宰場,又不是刑房,即便我想嚴懲張合,也沒有工具啊!”

陳九本想以這個借口唯由,讓葉寒和王劍罷手,卻沒想到,葉寒非但沒有露出半點為難之色,反而笑逐顏開,欣然點頭道:“嗬嗬,陳裁決有這個心就好,至於刑具,我早已準備妥當……”

說著,右手一拍腰間係著的百寶囊,頓時兩道紅光飛了出來,落在地上,竟然分別幻化成了一根水火無情棍和一把老虎凳。

百寶囊那是小型空間儲存工具,基本上每一位入學的黃門弟子,武聖宮都會贈予他們人手一隻。

雖然太大的東西裝不下,但是儲存一些兵器、草藥、書籍等等,還是綽綽有餘的。

陳九和張合見狀之下,立刻傻了眼,百寶囊空間本來就不大,一般來說,藏著的都是一些重要的甚至用來保命的寶貝。誰能想到葉寒竟然連刑具都有,他想幹什麽?他是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一天發生?

葉寒故作沉吟道:“我記得武聖宮門規,第五百一十八條記載,凡在宮內私鬥者,無視門規者,殘害同門同胞者,按照情節輕重,給予五百到一千次杖罰!”

最後一句話剛落,就如同一記鐵拳重重的砸在了張合的胸口窩上。

他感到精神一陣恍惚,兩眼一黑,差點仰頭栽倒在地。

張合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他充其量也不過是初入先天中期,攻擊力平平,防禦力極差,要不是仰仗陳九,他怎麽可能在黃門混得風生水起。

葉寒手中的那根水火無情棍少說也得有一百三斤,一杖打下,肝腸寸斷,張合可沒有葉寒那麽變態的承受力,估計十次就會皮開肉綻,二十次便昏迷不醒,等到了五十次……恐怕連命都沒了。

就別說五百次,一千次了,真要是杖責一千次,他早就屍骨無存,被拍成一團肉醬了。

想到這,張合不寒而栗,心神崩潰。他本來就很膽小,聽聞之後,立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扯著陳九的衣角,如喪考妣的哀嚎,“裁決救我,裁決救我……”

陳九像一尊石像一樣紮根在地,任憑張合怎麽搖晃,他隻麵沉如水,不言不語,眼神閃爍,像是在心中默默的思考著什麽。

張合見無濟於事,咬咬牙,隻能轉過身來,麵向葉寒,哭得仿佛一個淚人一樣,告饒道:“葉兄,葉師兄,葉爸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有眼無珠,我不該嘲諷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次吧!”

看著張合那副奴才相,連圍觀的弟子們都忍不住露出一臉鄙夷之色。

不久之前,在葉寒遭到打擊,你擲地有聲的說他必敗無疑時的自信表情都哪去了?

張合此刻則是不管不顧,哀泣聲更大了,整片屠宰場都到處反射著他的回音。連小命都不保,他哪裏還管別人怎麽看?

葉寒心中冷笑,可眉宇間卻流露出一抹於心不忍的神情,嗟歎道:“哎,罷了罷了,看在你我皆為同門師兄弟的份上,我可以饒恕你……”

張合聞聲頓時止住哭啼,雙目放光,唇角正要勾起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真的……”

可話還沒說完,卻被葉寒立即截斷,並麵目倏寒,煞氣逼人道:“但是,前提你得告訴我,是誰叫你誣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