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料之外
葉寒倒未感到半點驚訝，對方能做出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來，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張合，你確定？”陳九故作懷疑的問道。
那位年齡稍長的青年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學生親眼所見，絕對不敢妄言，就是他，就是這個葉寒，將王劍傷到這種地步！”
說著，他還同仇敵愾的看向葉寒，臉上帶著憎惡之色，仿佛他就是王劍的親朋好友，要為其討回公道。
但是葉寒卻能察覺得到那隱藏在對方眼底下，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一抹幸災樂禍的冷笑。隻是被張合掩蓋得很好，轉瞬即逝。
這一點也被林婉兒看在眼裏，心道一聲“糟了！這個人果然是衝著小寒來的！”
陳九卻非常滿意的點點頭，“好！”
盡管他早就知道了真相，但還是感到十分的難以置信，從複活賽到現在，這才過去多久？恐怕一天都不到吧？他竟然接連打敗了兩個人！
而且等級跨度如此懸殊！
常山也就罷了，畢竟隻是個初入先天，根基不穩的垃圾，被葉寒秒殺，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王劍就不一樣了！他可是黃門強榜第十名的存在！更身懷先天後期的境界的實力，傳言他甚至還有衝擊前八的能耐！
這種角色竟然輸給了葉寒，換做是誰都感到匪夷所思！
“怎麽可能？修煉又不是請客吃飯，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脫胎換骨？開什麽玩笑！他要是有這個能力，恐怕就不會被放置在黃門，而是早被引入了地門甚至天門！”
陳九沒有親眼所見，始終不願相信，他心中更覺得一定是葉寒施展了某種“歪門邪道”，王劍那個人性格魯莽，粗枝大葉，不小心中了那小子的套路，一招落敗，滿盤皆輸也是極有可能的。
否則的話，堂堂黃門強榜第十的存在，怎麽可能被傷成這幅德行？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令陳九興奮的是，他終於逮到一個可以製裁葉寒，並趁機教訓他的好機會了。
想罷，陳九躍躍欲試，努力按耐住心中的興奮，臉現怒容，猛地頸向葉寒，疾言厲色道：“葉寒，你還有何話可說？”
葉寒聞言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哂笑道：“嗬嗬，陳裁決真是好大的雅興啊，你掌管的第九區，而猛獸坊卻隸屬於十三區的管轄範圍內，兩個地方相隔數裏，敢問十三區發生的事情，連十三區的管轄者都不知道，是怎麽傳到你們第九區的呢？”
“這……”陳九頓時被問住了，沒想到葉寒不說則以，一開口就直戳要害，可他能說自己在第九區早已安排了眼線，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能第一時間知道嗎？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其他人也若有所思，紛紛投來質疑的眼神。
幸好陳九比較機靈，僅僅語塞了片刻，眼珠轉了轉，想好了陳詞，便立即詭辯道：“你管我？本裁決剛好路過，剛好聽到屠宰場內傳來打鬥聲，便聞訊趕來，難道不行嗎？”
隨即，語氣轉厲，生怕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便劈頭蓋臉的質問道：“別打岔，回答我剛才的話！”
葉寒氣定神閑的反問道：“什麽話？”
陳九道：“我問你，郭子琪和王劍是不是你打傷的？”
葉寒揚起了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如果我說不是呢！”
“你放屁！”陳九當即嗬斥道：“張合都指正你就是凶手，你還敢狡辯？”
“張合算什麽東西？他說是，我就是？那我還說是他打傷了王劍和郭子琪呢！你可相信？”葉寒反唇相譏。
“葉寒，你不要信口雌黃！”未等陳九發話，張合卻忍不住霍地立起。
陳九也附和道：“不錯，葉寒，你不要血口噴人，惡意栽贓！”
見狀，葉寒目中冷意漸濃，眼中充滿了無盡的失望，“嗬嗬，張合的話你就信，我的話你就不信，張合指正就是替天行道，我指正就是蓄意陷害，合著對錯，正惡，黑白全憑的是你鼻子底下的那一張嘴啊！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想定誰的罪，就可以定誰的罪！既然如此，何必多費唇舌，直接拿下我就好，和需浪費時間？不過到了審判堂，我想請問諸位審判長老，武聖宮還有門規？乾元王朝還有王法嗎？”
葉寒口若懸河，唇齒犀利，每一個字都仿佛藏有一把尖刀，咄咄逼人。
三言兩語下來，竟然將火藥引到了對方的身上。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畜生！”陳九氣得咬牙切齒，雙目噴火道：“我本來想給你一個主動認錯，從輕處理的機會，但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死性不改，那也別怪我這個裁決者不盡人意！”
陳九接著怒極反笑道：“既然張合的話你信不過，那不妨來問問受害者如何？王劍還有意識，他應該知道出手將自己重傷的人是誰吧？”
說著，根本不給葉寒任何抗拒的機會，便直接看向了背靠在牆麵，氣若遊絲的王劍，做出一副“正義”的麵孔，柔聲細語的問道：
“王劍小友，剛才的話你都已經聽見了，別擔心，別害怕，隻要你如實交代將你傷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誰，本裁決保證，現在就將他就地正法，絕不姑息！我武聖宮不養這種殘害同門的爛人！”
聲音剛落，張合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他像是已經預見了葉寒百口莫辯，被亂棍打殘的結局。
林婉兒的心髒則是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為他頂罪的準備。
在場的其他人，看著葉寒的眼神，也宛如看著一個“廢人”一樣，一旦罪名成立，陳九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葉寒的！
於是，在萬眾矚目之下，一直沉默寡言的王劍終於緩緩抬頭，“行凶者是……”
伴隨著拉長的聲音，王劍的目光突然掃向葉寒，陳九和張合彼此相視一眼，臉上都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暗自竊喜道：
“這次倒是要看看你往哪裏跑！”
正這樣想入翩翩著，可誰曾想王劍的眼神突然變了，由葉寒猛地轉向了另外一個人，並目入凶光，用手指道：
“就是他，張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