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擊
林夕嗅到一絲不安，驀然，身體中開始瘙癢，發燙，非常難以忍受。
當用爪子去抓自己的皮時，卻又感覺無從下手，仿佛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不是瘙癢的重點部位，又感覺每一個部位都是瘙癢部位。
但還是情不自禁的去抓，去想方設法的止癢。
“很難受是不是，到底是哪裏癢也說不清？”惡魔的嘴角帶著戲謔，眼中略有些滿足的神情，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再和說話了，上一次還是十年前。
那隻連腦中滿是貪婪的野狼，僅僅堅持了一會兒就不行了，妄他還給予厚望。
林夕眉頭微皺，突然停下抓癢，將爪子從身上抽離，放下，目光穩定，靜靜的看著惡魔。
“嗯？”惡魔略帶吃驚：“不癢了？不痛了？”
“不！”
林夕搖頭，表情非常的誠懇認真，道：“癢，很癢！”
“那你為什麽停下？”惡魔的眼中帶著疑惑。
林夕突然笑道：“想知道？”
“嗯嗯！”惡魔點頭，突然表情一陣怪異，似乎感覺有些很形象不符，怪笑道：“喲，還反客為主了，不給你點厲害看看，還不知道我到底多厲害，哼！”
他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點！
感覺身上仿佛有無數的蟲子的蠕動，在嘶咬自己的狼皮，癢如骨髓，卻無處著力，那種痛苦讓人瘋狂！
全身的毛發本來是略帶銀色的，卻漸漸轉變為紅色，從微紅，到大紅，再到深紅，紫紅……
“嗚！”
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眼中染起血紅色的光輝，表情逐漸猙獰，顯得可怖。
“現在感覺如何？”惡魔奸笑道。
林夕的聲音略帶嘶啞：“惡魔大人，還能更痛苦嗎，我覺得我還可以承受！”
“什麽，還可以承受！”惡魔似乎大吃一驚，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祝福了，難道……
驚喜的神色從眼中一閃而過，笑道：“好，我就是出最高等級的詛咒，如果你能承受，那我就認可你，讓你為我做事！”
惡魔的表情漸漸嚴肅，手上開始有所動作，使出一個個的奇特手勢，嘴上喃喃有詞，似吟唱，似禱告，目光中帶著虔誠。
“大詛咒術！”
“噗！”從口中狠狠的吐出一口鮮血，全身的毛發豎立，緊緊地咬牙，牙齦都擠出了鮮血，匍匐的地上，全身的肌肉繃得如同石塊！
“怎麽樣，受不了了！”惡魔問道，這時的他沒有剛剛的戲謔語氣，非常認真！
“不，還行！”林夕不斷喘息數口氣，才勉強能說出話來，道：“惡魔大人啊，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問！”惡魔隨意道，眼睛死死的看著他的變化，因為他的身軀表麵有著紫色的雷電在閃爍，發出“滋滋”的聲音，非常神奇，他自己也不知道接受了最大程度的祝福會變得怎麽樣。
而惡魔以為其是過於痛苦，想分散注意力。
“第一點，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是被困在寶石裏，你自己也說了，被困了整整數十萬年，你的力量沒有一絲減弱嗎？”林夕問道，問完，從嘴中又咳出一口鮮血，不，是汙血，這血跡呈現為黑色，還散發出難聞的惡臭。
“自然是沒有，這還用問，如果減弱了，你還有這裏可憐的匍匐在我麵前！？”惡魔表情一滯，隨後大笑道。
“可是……”
直起身體，再道：“你一開始用威壓來壓我，試圖讓我心生敬畏，這是為何？”
“我，一個高等的惡魔，自然是需要一個對我忠誠的仆人，而不是夥伴。”惡魔理直氣壯回答。
“那好，那你為何不展現出肉體上壓倒性的力量來迫使我臣服，而是企圖用這種有些下等卑鄙的手段來使我求饒？”
“肉體上的痛苦是短暫的，隻有精神上的折磨才能牢牢記住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仆人！”惡魔雙手交叉於胸前，睥睨的看著林夕不堪的模樣。
“第二點，你本來是準備奪舍我？”
“是的！”惡魔不假思索道：“可惜你的靈魂實在太弱小了，身體也不如人類那般符合奪舍的要求，失敗的幾率極大，所以我隻有放棄這種方法！”
“那為什麽當初的野狼是身體爆裂而亡，就像是承受不住某種力量被撐爆的，而不是被奪舍而死的？照小說裏的說法，奪舍應該是代替，或者消滅對方的靈魂從而取而代之的，怎麽會身體破碎呢！”
惡魔一愣，顯然沒想到林夕會糾結在種小細節，冷笑道：“小說，你也說了是小說，怎麽會會現實情況是一樣的呢，那不過是人構思出來的虛擬的東西而已！”
“那好！”林夕邁開步子，目綻冷電，向惡魔走去：“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小說，這裏似乎不是地球，也有小說那種玩意？你為什麽不想我靠近，我怎麽感覺你從一開始就想和我拉開距離，還有，惡魔？那種東西難道不應該是傳說中的東西嗎……”
他的表情可怕，而且現在的身軀不知不覺膨脹到難以想象，這不是普通的狼該有的體格，高足足1.5米，體長4米，狼眼就如同一盞燈籠，一盞布滿血絲與瘋狂的燈籠……
“哼哼！我會怕你靠近我？”惡魔不自覺的退後幾步，目光躲閃，咬牙道：“我是怕你肮髒的身體靠近我！傳說中的東西？可笑，不過是你孤陋寡聞，傳說怎麽會空穴來風？必然有其道理！”
“哦，是嗎？”林夕笑道：“那你的樣子也太符合我對惡魔的認知了吧，就好像……從我的認知中抽離出來形象，我可不知道惡魔長什麽樣子，怎麽可能和我的認知一模一樣？！”
說著，離惡魔越來越近……
“你不要過來，你的身子太髒了……不要過來，不要……！”
“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不管不顧，對惡魔的叫囂置若罔聞，不緊不慢的靠近，就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奇跡……出現了！
“嗚，好可怕，寶寶好怕，媽媽，寶寶好怕，明知道我最怕野獸了，為什麽總是有狼進來，為什麽就不能是一隻兔子呢？嗚嗚……”惡魔的身體突然變小，急劇縮小，知道變成5歲娃娃的模樣，粉雕玉琢的像是一個陶瓷娃娃，隻是眼中帶著恐懼，還有淚痕滑落。
從惡魔變成了小屁孩，這樣的劇情反轉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林夕的表情呆滯了片刻，這也太無語了，原來被關在紅色寶石裏的可怕存在，是一個小屁孩？！
站在“惡魔”的身邊，看著她哭泣，非常納悶，本來的想法是獲得紅色寶石的力量，從而得到離開這裏的能力，現在這個想法的可行性讓他自己都產生懷疑……
1分鍾……
5分鍾……
10分鍾……
不知何時，身上的瘙癢和疼痛都消失了，不僅如此，感覺渾身脫胎換骨般，充滿力量，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
果然，那不是什麽“詛咒”，而是一種類似洗禮的法術，倒不如說是“祝福”更準確些……
在哭了十幾分鍾後，終於受不了了，大吼道：“還有完沒完了，給我停下，再不停下我就吃掉你！”
咆哮的聲音在這個空間回**許久許久，震耳欲聾，連林夕自己的耳膜都隆隆作響！
林夕：“嚇！！”
娃娃立刻停下哭泣，嚇得身子顫抖：“不要吃我，寶寶不好吃的，不要吃我啊……哇啊……”
結果又哭了……
打不得，罵不得，反正硬的都不行……林夕非常無奈，根本素手無策，我說呢，惡魔居然如此單純。
平複下情緒，感覺腦殼隱隱生疼，壓低聲音，道：“寶寶不哭，剛剛我是鬧著玩得，寶寶那麽可愛，我怎麽會吃掉你呢，這我那裏舍得啊，快不哭了，乖……來來來，其實我一點都不凶的，你，你，你看……”
說著，咬牙壓下羞恥心，搖著尾巴，吐出舌頭，做出幾個滑稽的表情和動作。
還真別說，自己都快被自己雷到了，都一把年紀了還做這麽羞恥的動作，還有點像隻狗，如果狼王看見估計要氣得打死這個狼族的敗類以儆效尤。
“撲哧！”娃娃看著看著突然就受不了笑了，這隻狼好搞笑啊。
林夕眼睛一亮，道：“對麽，不哭就對了，要做堅強的寶寶~”說實話，林夕自己都要吐了，如果沒有人的話，他要狠狠的在地上砸幾下，這麽惡心的話居然從自己的嘴裏說出，自己還是以凶殘聞名的狼嗎？恥辱，一生的恥辱……
小屁孩點點小小的腦袋，自言自語：“嗯，寶寶要堅強，狼什麽的有什麽可怕的，狼不就和狗一樣嗎，不就是狗嗎，對，狼就是狗，狼就是狗……”
看著小屁孩念念有詞，林夕如同受到侮辱，感覺自己仿佛吃了一隻蒼蠅那樣難受。
“咳咳！”他咳了聲，正色道：“寶寶，那我問你，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裏？”
寶寶說道：“隻要你心裏不抗拒，我就能把你送回去！”
“那好，我在問你，我現在的實力，能夠離開自己的出生地去其他地方嗎？”林夕問道，心中一緊，這是他最最在意的問題。
“離開出生地啊……”娃娃歪頭想了想：“你接受了我的祝福洗禮，按理來說是可以出去了，不過我也不知道，因為其實隻要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天神是沒有刻意去劃分領地區域的，那些強大的存在都可以隨意行走的，無論是距離自己的領地多遠都沒有問題，甚至就算是搬家都沒有問題，還有就是人類，矮人，精靈，這些神奇的種族，就算再弱小都可以到處走的，其他的我也沒有關注這些小細節。”
“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