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殺戮

呂方、高乙二人奉大哥金元真之命,人界除魔衛道。“大道五義”儼然已成人界霸主,他們掌管“伏靈寒鯤洞”,所有修真門派皆俯首稱臣,終盼一片赤誠能換來金元真抬愛,賞賜“伏靈寒鯤洞”中一本三界奇法也未可知,更何況他金元真萬壽觀中更有一株天地靈根,喚作人參果樹,一萬年方得三十個果子,人若有緣得那果子聞上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能活四萬七千年。天地間隻有他金元真獨享靈根活法,三界之中誰不對此心存覬覦,不到萬不得已,又有誰願意開罪於他。

蒼穹莊一役,龍行無跡於天下人眼中擲出“盤古令”,可惜一斷為二,半截得蒙三界修者抬愛,已入他囊中,而剩下的半截卻莫名失蹤,三年來,他上天入地,遍尋海內,始終毫無線索,手持這半截“盤古令”,如何能號令三界,唯吾獨尊。

拋卻這天下大事不提,他身為大哥,親眼看著最乖巧、最可愛的小師妹身陷魔障,命喪龍行無跡之手,讓他“大道五義”三界內顏麵何存。

而呂方更是痛苦不堪,他與小師妹本就青梅竹馬,都怪他一時性軟,禁不起小師妹的軟磨硬泡,為滿足她的一時心奇,便擅取由他親自看管的“伏靈寒鯤洞”至寶“八荒六合玄黃血經”,無奈小師妹一看之下,不能自己,竟然走火入魔,一去無了影蹤。

怎內他又怎麽能知道,姬海媚的苦衷,她練功之下,累及容顏大改,性情大變,已經無法麵對當初的海誓山盟和結義之情,她隻能隱姓埋名,遁於三界之中,自己來承受這所以的罪孽和苦楚,殊不知結義情深,其他四義豈能不深深自責,而她與呂方之間的情愫苦戀,又如何隻能遂她心願,讓自己一方承受!

威名遠播的謙謙君子自此不言不語,相思成病,“大道五義”鋒芒一落千丈。三年前蒼穹莊一役,那無名醜婦竟被人訛傳為當年姬小妹,那夢中魂牽夢繞的小師妹,如何能性情大變,容顏不在。呂方不信,可心中呢?如果真是當年小妹,為何她至死也未看他一眼,若不是當年小妹,大哥目光如炬,又豈會看錯。龍行無跡,他記住了這個名字,是他讓自己的小師妹永遠活在夢中,時間久了,他開始悔恨起當初的自己,為何三年前自己不能主動相認,這些積怨,慢慢的聚集,便都算到了龍行無跡的頭上。自此以後,他性情大變,他發誓要找到龍行無跡,以便清這筆筆宿怨。

三年以來,他主動請纓,四下張羅半截“盤古令”,旨在找尋當年的龍行無跡。九祖可惡,不光惡言誹謗“盤古令”並未丟失,宣稱隻是被他大哥金元真私藏,還對當年一役龍行無跡頗為敬服,讓他惱從心生,本想狠狠教訓,奈何高乙一旁勸阻,二人才憤憤而去。

日已偏西,二人一路南下,始終未走出清茶教之範圍,可見這九祖九真雖無實學,卻也是心機口舌不容小覷,想他“大道五義”一身不世神通,反而落的聲名狼藉,而這清茶道卻能這般如火如荼,心中不禁淒苦,不知該歎這世道,還是人心。

忽然,耳邊有疾風而過,緊接著頭頂有人踏空飛行,不必說,來人修為神通,不在他二人之下,隻感覺眼前一閃,一赤膊巨漢肩扛寬劍從上空落下,背對二人,呂方見來人煞氣凝重,知曉不為同輩中人,他站定腳步,開口問道:“朋友何人?為何擋我二人去路。”

“我背對你二人,不是你二人尾隨於我,又怎能是我擋你二人道路,大道五義,難道一向是這般無理嗎?”聲音好似鍾鳴,震的二人耳鳴不止,與這身形倒是頗為相稱,隻是看不見項上麵容。

高乙本就脾氣火爆,見巨漢語氣不善,“咻”的一聲,背後寶劍出鞘,喝道:“知道我大道五義,還敢這樣放肆,定是活的不耐煩了。”

呂方見高乙突然拔劍,也是這般想法,寶劍出鞘,劍指對方,隻見那巨漢緩緩的轉過了身軀,一身虯結肌肉,健碩魁梧,麵大無須,目如銅鈴,奇怪的是,肩頭那柄寬劍與右臂鐵索相連,甚為怪異。

那大漢見二人拔劍相向,不由哈哈大笑:“就是金元真那小輩,也不敢如此在本凶麵前放肆,何況是你這兩個輕齒雜毛。”

呂方和高乙相視一望,猛然見這巨漢麵相怪異,不敢小覷,二人心意相通,紛紛踏上九宮之位,呂方緩緩道:“你是清茶教的人?是否九祖派你前來?”

巨漢不接他的話,把雙眼一瞪:“讓你二位帶話給金元真,即便找到‘盤古令’,也休想號令三界。”

高乙怒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若勝得了我二人手中長劍,我們自然將話帶與大哥。”

一陣狂笑過後,大漢“哼”的一聲:“你二人的屍身便是最好的傳話。”

二人不禁麵色大變,口中“著”的一聲,雙劍猶如遊龍出水般化為兩股劍氣直取大漢喉間。

“砰、砰”兩聲,二人手臂酸麻,定睛一看,那巨漢右臂微動,那柄怪異寬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麵前替他抵擋了這兩股劍氣,而他仍然氣定閑頤。

呂方喝道:“變”。二人一左一右,劍氣暴漲,一條若靈蛇飄逸,一條若雄鷹穩健,相輔相成,一攻人頭,一取下盤,端的是精妙絕倫,避無可避。

“噗”“噗”兩聲,夕陽下,有血霧彭起,腥氣驟起,有風刮過,隨著空氣四處彌漫開來,兩具屍身也正慢慢的倒下,致命傷皆在當胸,寬一寸有餘,皮肉外翻,好似鈍器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