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脫困

此時,三人方瞧出端倪,奮力遠離那白光所在之處,無奈猛虎難架群狼,三人體力漸漸不支,天心、風揚二人還要顧及身旁的風紫箏,三人更是連連中招,苦不堪言。

天心扭頭回望,忽然發現那珠子的墨色越來越重,‘魑骨蟲’也越聚越多,他一咬牙,對風揚二人道:“你們二人拉著我的衣角,一定是那珠子作怪,看我取它下來。”

說完,他意念所到,渾身赤光豔豔,風一般的往那顆珠子掠去,三人在他一身的赤光籠罩之下,衝出了一條血路。

天心瞧的真切,高高躍起,一把抓住了那懸於洞頂周身流轉墨色的那顆珠子,入手極寒,天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忽然周身赤色頓減,而那弱弱的白光大有壓山之勢,天心不由意念全無,仿若回到了他初食‘火玲瓏’的感覺,一股大力自腳下生來,硬生生把他們三人從洞頂拖拽下去,也就在這瞬間,洞頂那白光忽然籠罩在天心周身,赤光被完全的打壓了下去,而天心周身白光耀耀,隻聽見“撲通、撲通”三人跌落在累累白骨上麵,鳳紫箏、風揚痛的大聲尖叫,好在多年修行,隻是吃痛而已,天心則摸摸周身,竟連一絲丁點痛楚的感覺也沒有。

他起來想去攙扶二人,他意念所到,那赤色豁然大盛,原本熾熱的白光瞬間消失殆盡,忽然,一股寒意由心底自上而下撲麵而來,天心本能的腦袋往後一仰,頂上那一方器印“撲通”一聲跌落在他的胸前,竟然穿衣而入,一股透心涼自心中而起,忽然間遊走四肢百骸,赤色頓時暗淡了下去,熾熱的白光仿佛要破體而出,而夾雜於中的是一抹淡淡的黑色在胸前遊**,他下意識的撕開的胸前衣物,此時風揚二人已經爬到了天心身旁,見此時景色,都不由驚呆了。

天心三人楞在原地,周身的危險此時已經被他們遺忘的一幹二淨,而此時發生的怪異則讓他們目瞪口呆。

隻見那一方器印與那一顆珠子穩穩的嵌於天心胸前,仿若剛才嵌入洞頂一般,而更奇怪的是,那器印與珠子正在逐漸的隱沒。

風紫箏輕輕問道:“天心,你沒事吧。”

天心眼睛都沒有抬一下,隻是默默的搖搖頭,忽然,他體內赤色大盛,繼而一股墨色衝將出來,白光順勢而出,赤色逐漸隱退,而在白光的沐浴中,那股墨色似乎洋洋自得,顯得安逸舒服。

風揚抬頭看了眼天心,發現他大汗淋漓,猛然一驚,道:“天心,你收斂心神,不要生出意念。”

原來,天心一次次的強提意念,卻可惜,靈台處卻不在受他支配,這莫名的兩種光色和他原本的“赤色”好像格格不入,終於,他大叫一聲,四肢匱乏,心口間一股濁氣猛然破喉而出,一口鮮血吐於胸前,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慌的風紫箏抱著天心的身體大哭起來,風揚也是眼睛一紅,他起身摸摸天心的心跳,似乎還有一絲跳躍,他忙叫道:“紫箏,我們趕緊帶他回去找師父,還有心跳。”

風紫箏慌忙擦幹淚水,俯身一聽,果然還有一口氣在。

二人忙抱起天心,“碧水如意”和“麒麟劍”騰然跳躍,二人跳上法寶,那裏三層外三層的“魑骨蟲”始終安靜的守在四周,此時見二人抱起天心,居然紛紛四周避讓開去,二人心急如焚,也不管洞口的凶獸凶險,徑直朝洞口飛去。

出的洞去,已經是滿天的星宿,陡然見三人出洞,那九頭凶獸,“嘩”的一聲從四下不知道什麽地方跳了出來,雙方怒目相向,風紫箏把天心往風揚手裏一塞,驅趕“碧水如意”衝上前去,梨花帶雨,帶著哭腔廝喊道:“來啊,今日,我已經活夠了。”

那嘲風眼巴巴的瞪著風揚手中的天心,九頭怪物卻誰都沒有正眼的瞧那失心瘋的風紫箏,隻聽見嘲風一聲長長的低吼,那九頭怪物忽然讓出了一條出口,風揚見狀,飛馳過去,一把拉著風紫箏,風一般的往懸崖上飛去。

他們一路狂奔,不時的扭頭查看,剛開始那些怪物還不緊不慢的跟隨他們身後,直至他們卸下法寶,遁入密林之中,才悄身褪去。

風揚二人如無頭的蒼蠅般在這漆黑的密林中飛奔,忽然,前麵不遠處,有點點火光跳躍,二人心中掛念傷重的天心,也不加考慮,朝著火光奔去,離的近了,二人心中一陣狂喜,原來是個深宅大院,那點點火光,正是這大院點掛在四周院牆上的燈籠所發。

二人剛走進大院門前,大門“吱”的一聲便開了,一個中年美婦端著一盆淘米水走了出來,借著燈籠光亮,隻見她不施粉黛,隻拿一條荊條隨便的別住了發髻,散發著一種別樣的親切,她潑了渾水,正要回身,一眼瞥見了滿身血色的風揚二人,她也不驚訝,隻是問道:“這寅時剛過,哪兒來的野小子,就不怕被鬼怪叼了性命去。”

風紫箏忙道:“夫人,我們是前麵紅妙福地陸壓道人的弟子,天黑迷了路,走不出去了,還有個夥伴受了傷,著急要找個地方歇歇腳,給他討口水喝。”話音剛落,兩行清淚“唰”的就留了下來。

那美婦“哎呀”一聲,笑道:“呸、呸、呸,這麽水靈的姑娘,偏偏心地還這麽善良,我最見不得別人流眼淚了,算你們今日造化大,你這瞎跑亂撞的,偏偏撞進郎中窩了。”說完,朝門裏大叫:“白老太太,你等的人來了。”

風揚一把抓住正欲往裏闖的風紫箏道:“慢,你不覺的奇怪嗎?”

風紫箏道:“隻要救得了天心,就都不奇怪。”說完跟著那美婦進了門,風揚無奈,隻能背著天心也跟了進去。

二人緊隨美婦身後,隻感覺鼻中傳入陣陣鬆柏香氣,小道兩側林影婆娑,雖然眼不能視物,但也猜到身旁兩側定是鬆柏成林。再往前行,腳下不在是鬆軟的泥土,隻感覺足底生疼,也知走進了內院,踏上了院中卵石。鬆柏之香**然無存,撲鼻而入的則是陣陣藥香之氣。

風紫箏心中不由一喜,心道:“這果然是個郎中府地。”

風揚也漸漸的打消些許顧慮,院子四麵角落都懸掛著大紅燈籠,眼前景物也逐漸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