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相會
重德隻當是奉承之言,苦笑道:“雖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次大師真的說笑了。”
圓月將白雲宗眾弟子掃視一番,對蕭雪莫雨等人頻頻點頭,當看到方天,表情一驚:“咦!”
重陽不明所以,問:“大師,怎麽了?”
圓月看了許久,終究不敢確定,便搖了搖頭,道:“老朽了,眼神不濟。”
與雲佛寺打過招呼,嵋山宗的人也已出現在麵前。
嵋山宗九成都是女弟子,僅一成是男弟子。這些男弟子實則也是因與嵋山崇有些淵源的世家硬塞進來的。嵋山崇雖然勉強收納,但男弟子在門中地位極低。
嵋山宗掌教是一絕師太。一絕師太年已年過數百,卻駐顏有術,一直保持著四十之齡的光景,其性格淡漠,冷僻孤傲,不喜與男子為伍,傳聞當年,與一男子產生糾葛,又遭男子移情別戀,被他拋棄,一絕一氣之下,殺了男子,跑到嵋山宗當了弟子。事過百年,一直對天下男子有所怨恨。
一絕的身後是另幾位掌舵師太,都是劍道修為極高的人。
此次嵋山宗也派下了四名弟子,令人稱奇的是,竟然有一名男弟子。這名男弟子還是位少年,年不過雙十,麵貌清秀,文弱之相。幾位女弟子相互攀談,唯此男弟子默不作聲。不僅如此,嵋山宗所有人都是一人一劍輕車簡從,唯男弟子背負著偌大行囊。
大長老上前向一絕問好。
一絕冷冷回了一禮,率眾弟子而去。
四長老有些不滿,正欲挑些不善的話說,大長老攔下了,搖搖頭:“一絕師太素來率性而為,但也是正義之士,師弟不可無禮。”
在幾位師太身後是一位相貌清麗脫俗美目傳神的女弟子,正是大弟子非煙。
從白雲宗弟子麵前走過時,非煙衝眾人微微一笑,令眾弟子一陣心神激**。
嵋山宗眾人已去遠,唯那男弟子背著厚重的行囊蹣跚而行,在行至方天麵前時掉下了一把花式雨傘。他想彎腰撿起,可行囊太重,著實不易躬身,將行囊卸下再背上又嫌費工夫。
方天便幫他將傘撿了起來。
男弟子向方天躬身行禮,道:“多謝師兄幫忙,小弟名叫宋青,未指教師兄大名?”
“方天!這點小事不必多禮!”
這宋青這一屈腰不打緊,更多的雜貨物品掉落開來,滾了一地,其中還有一條花式褥褲。
這就尷尬了!那宋青漲紅了臉,有點要哭出來的感覺。
方天師兄弟幾人都是熱心腸,不約而同幫他撿了起來。
宋青再次致謝不已,這次可不敢再彎腰了。
目睹這人風采,方天等人不由會心一笑,蕭雪也以玉手捂嘴淺笑。
莫雨也善意地點點頭:“雖然不知此人修為如何,但性子如此軟弱,決不是什麽奸詐之輩!”
這時方天體內的米光又發出了怪聲調:“呱嘰,呱嘰,無知的人類啊……”
方天不滿意道:“你又想說什麽?”
“哈哈,我沒說什麽?我忙著升級,不要打擾我,呱嘰!”
田光看著遠去的嵋山宗女弟子,兩眼放光,對莫雨道:“莫雨師兄,你說這些女弟子中哪位最為驚豔?”
“那還用說,自然是非煙妹妹了!”
田光翻了個白眼:“你怎麽知道她比你小,沒準她都可以當你奶奶了,你沒別說過一句嗎?滄海生,桑田變,嵋山宗的女人萬萬年。”
莫雨故作一嚇:“不會吧!”
蕭雪道:“不要胡說,此話若讓非煙知道了,看你怎麽死都不知道!”
田光受到蕭雪搶白,不僅沒有不快,反而十分高興。
方天看著遠去的非煙背影,心中有些疑問:“這位叫非煙的女弟子真有那麽厲害嗎?”
蕭雪奇怪地看著方天:“你以為她不厲害?”
方天未作答,心頭畫起了圈圈,我進入武修界才多久,誰知道誰呀!
片刻後,蕭雪自言自語道:“我不是她對手!”
類似的話,師門中幾位師叔伯也提到過,但從蕭雪自己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個感覺。這種感覺很無奈,又不可逃避。
強又能如何,如果賽場上相遇,我一定全力以赴,就算是敗也要敗得徹底。方天心下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不可未戰先怯。
各大門派在絕劍宗接待長老的安排下總算安頓下來。每一門派都分配了一處院落。雲佛寺、嵋山宗都得到一個極體麵的別院,聖儒院分到的是個中型小院,唯白雲宗分到的是一個破落的黑屋小院。
接待長老是絕劍宗的四把手,名為玄冬。玄冬長老哈哈一笑:“諸位對不住,本處院落都安置完畢,沒有多餘住所了,還請諸位包涵一下,將就著住於此處吧。”
二長老的脾氣最為火爆,慍色道:“你們絕劍宗是不是太過份了,竟然安排這麽個破地方過來,是不是對我白雲宗心存不屑?”
玄冬長老嗬嗬一笑道:“正德道友說笑了,絕無此意!絕無此意!”雖說著‘絕無此意’,可他的表情完全表達的是‘正有此意’。
二長老還要發作,大長老喝止住了他,向玄冬道:“就這麽安置吧,辛苦道友了!”
玄冬道:“還是重德道友心有溝壑,本人還有俗務,先行告退了。”
大長老向他揖了個手禮:“道友,慢走!”
玄冬一走,幾位掌舵人都表示了不滿,二長老道:“若非掌門阻攔,我一定要將此人暴打一頓。”
大長老冷冷看了一眼二長老:“師弟自不量力,絕劍宗玄字輩的長老,哪一人是泛泛之輩,別說師弟你,便是我去應對,也無多少勝算。”
二長老吸了口涼氣,暗暗吃驚。
大長老又道:“絕劍宗玄字輩四人,掌門人玄春,其次是玄夏、玄秋、玄冬。就修為而言,最強的是玄春,其次是玄夏和玄秋,最末是玄冬。他們四人修為遠超我等,你說,他們憑什麽要對我們以上賓之禮相待?”
此話一出,德字輩幾人心驚不已,亦是沮喪不已。
在這世道,強者為尊,弱者為奴,便是在自詡正道的人士中也是如此。誰又能怨得誰來?
明日才是正式賽期,白雲宗每人一間屋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