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準備出發
“恩。”
青石點頭回應,不知為何那無恥下流的一麵人格在此女子麵前竟然絲毫提不起來,生怕多說兩句玷汙這種氣質。
“公子真是厲害呢。”
女子處於血色之中並未有半分不適或者惶恐,沾在衣服上的血漬很快就被無形之力消散。
“我看公子術刀之法如此精湛,該不會是醫者吧?”
暖人心肺的聲音帶有古典韻味,一舉一動樸素無華卻又帶著高貴之意。
“略懂醫術。”
“公子手心繭子遍布,應該是適應於輕重武器,右手手指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略顯粗糙,所說的醫術,應該是金體畫術吧?”
“你怎麽會知道?”
青石大吃一驚,世人所知六道畫術極少,為何前麵這女子會知道,而且她還肆無忌憚的說出來?青石可是剛殺完人的,就不怕對她滅口?
“嗚嗚...”
女子還未開口講話,白衣老人又嗚嗚呼喊,跟個老瘋子一樣揮舞雙手。
“公子見笑,小女子名為白素素,這是我爺爺白仁,隻是路過此處,請公子不要見怪。”
“我見過你!”
一直嗚嗚的老者忽然間開口講話,嗖的一下突然竄到青石身邊,雙手搭住肩膀鼻子一個勁的嗅。青石本能性的想閃躲,卻不知為何沒有躲開,或許是在這種人麵前無法保持戒心。
“命理...命理...無?命理之象無?”
“爺爺怎能對公子無禮呢?”
白素素也翩然而來,一把將白仁拉開,那股暖藥柔香立即在附近彌漫散發,異常好聞。
“公子抱歉。我爺爺有些古怪症狀,還請諒解。”
“沒關係,老先生應該是替人測命理之象的吧。”
“公子怎會知道?”
女子微微一愣,麵紗下的紅潤小口微張,顯得有些小驚訝。
“素素姑娘既然能看穿我擁有六道畫術,那我就來猜下兩位的身份吧。白素素姑娘應該是一個醫者,姑娘手心白皙細嫩,唯獨食指拇指中心有些粗糙,或許是常年針灸而致。”
“姑娘身上散發著一股藥香,隻有經常跟靈草接觸的才會有這股味道。老先生看似神神叨叨胡言亂語,可卻字字珠璣。世俗有傳言,替人測命理之象看一生之舉,但也會因泄露天機而受罰,測命理之象之人往往神誌不清智商衰退,實則,人生糊塗才是大智慧。”
“公子懂的真多哩。”
白素素扶起白仁,他還在那兒揮手亂抓,“素素確實是醫者,但藥香並非是常年接觸靈藥才有,而是與生俱來。”
“體香嗎?”
青石回神一語讓女子白色麵紗下的粉嫩臉頰微紅,很多女子都有體香,但體香為藥香的確實太難得了。
“素素還望公子以後少造殺戮。公子魔脈已通,太多染血腥會腐蝕心智。”
白素素對著青石輕施一禮,姿態優雅質樸而又高貴,既像身份很高的族門公主,又如淳樸的鄰家女孩。
語畢帶著白仁從青石身邊路過,他依舊在嗚嗚做聲,還說命理之象無,命理之象無一類的怪異話語。
“腐蝕心智?”
待暖心藥香隻留餘韻,白色倩影遠離之後,青石嘴角微翹,不屑嘲笑。
“是他們被欲望腐蝕了心智吧。”
火之卷中魔蜥地炎解封,褐色之火落在兩人身體之上,將其焚燒凝練成人體靈墨。一笑畫師有言,人,才是最好的天材地寶,這句話即便是從洪荒之前到時間盡頭也是正確至極。
人體靈墨自己可吸收,不過暫時那種背棄倫理道德的做法不會采用,比較重要的便是幫人療傷,若是那天碰到斷腿的就用腿靈墨可以將其接上,發正用處大大。
如果這兩人是某個家族的少年天才之類,被天材地寶淬煉過的肉體,那樣凝練成靈墨甚至可以改骨換血,將他人器官得以己用,也相當於自己吃了大量天材地寶。
“爺爺,你今天怎麽這麽失禮呢?”
兩個純白色影子走出陰暗巷道,進入黃原城。
“嗚嗚...嗚嗚...命理之象...無...”
“好好說話!”
暖語帶著嗔怪,更像是軟綿綿的撒嬌。
“他沒有命理之象。無法預測人生,不應存在這個世界。”
老者雙目依舊沒有張開,隻是那股瘋癲忽然消失,轉而成為一種看透一切的氣息,從瘋子立即變為大賢者。
“你能不能不要見誰都測下命理之象?自己的路是天定的嗎?還是七聖定的?這命理之象不知害苦了多少人。”
“命,是定好的。”
“我才不信哩,你既然說命是定好的,那你說說我們頒發的任務誰會接?又是誰會護送我們穿過西域大道?”
“嗚嗚...任務明明被接了...卻在命理中模糊一片...不明,不明。”
“爺爺啊。”白素素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們也去購買一些藥材,明日就要出發了。”
“哦對了爺爺,你不是大預言師嗎?那你能預言剛剛碰到的那個公子,是否將來會走上魔道?”
“他已經走上魔道了。”
白仁閉上眼睛的臉龐變得無比嚴肅,“我一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命理之象。以他為源,命理之象卻指引到囚天獄界,而且大道已經入魔。”
“爺爺不會騙素素吧?有這麽詭異的事情?”
“嗚嗚...壽命為四十一年,可以精確到某日。如此精準壽命,也是預言中從未見到的。”
白衣老者甩著臉跟抽風一樣,到現在依舊為這身份而怪異。
...
並不知道這一切的青石將兩具屍體凝練成肉體靈墨存放在源靈葫中,隻前沒有源靈葫靈墨不可能存放太久的。拿所有身家換來的也不虧。
從巷口走出已經接近午後,再去坊市買了些吃喝回到客棧,開始借助閑暇時間作畫。
修煉畫術畫工最關鍵,其他的,比如插畫術,雕塑畫術等,也隻是錦上添花,作為畫師沒什麽比畫工更重要。
旁邊有厚厚一摞畫,有一些人物肖像,猥瑣表情的陳溢洋,幾個少女中間的黃鶯,甚至還有黃府主,看到的路人,見到什麽畫什麽,讓畫作更為逼真。也有山水圖,透過這個窗口看到的室外,某天外出碰到的危牆等。
顏色以彩墨而調,等一切勾勒完成後在調色,但他在這方麵還是有待學習。
拿起買來的廉價畫筆,今天要畫的是流影圖。
蘸墨之後絲毫不拖泥帶水,兩個線條畫出輪廓,柔柔柳腰出現。又是幾根線條,麵孔輪廓出現。
青石作畫時會全然入定,不受任何外界幹擾,流影畫術並非單單靜態畫工,更需要動態注入真氣。
三兩柱香的功夫,一個白色倩影現與畫中。小雨淅瀝,她正搭著油紙傘在古道上微微前行,走了三兩步回眸,帶著麵紗,容顏朦朧若隱若現,但可觀察到她在笑。
她揭開自己麵紗,一副麵孔出現,那家夥腦袋長得跟驢似的,眼睛一個大一個小,麵目可憎。
青石畫的正是今日碰到的白衣女子,並沒有什麽其他原因,凡是有點印象的,都會畫一個鞏固畫工,因並不知道白素素長什麽樣,就隨手畫了個,但覺得太醜。
扔在一旁重新畫,不到半個時辰化了足足十張。
“呃...兄弟,你這口味夠重啊。”
陳溢洋不知何時來到客棧,看到十張流影畫作統一回眸而笑,隨後揭下麵紗,那一個個長得五花八門奇形怪狀兵荒馬亂鬼斧神工,堪稱造物主的神跡。
“你跑來做什麽?”
青石繼續,不過這個沒揭麵紗保留了若隱若現的朦朧美感。
“你說我鶯女神明天會一起嗎?”
“廢你的話,親口對我說的。”
“你這混蛋怎麽那麽能裝?明明膽子那麽小,不公平啊!”
“你不懂。倒是今天見到我們的雇主了嗎?”
“見到了,挺怪的人。明天正午在城門口等我們,啊,一想到能和鶯女神同行,簡直難以入睡啊。快給我畫兩張美人出浴圖。你這畫工確實不錯,原本以為你懂畫術也是吹的。”
“滾蛋,老子死也不畫那種圖。雖然業餘畫師,但也有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