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死而複生
約莫玩了半個時辰,小女孩也有些累了,那公子哥卻依然玩的興起,非得拉著小女孩繼續陪他玩。
小女孩不樂意了,就哭鼻子,要找媽媽。公子哥急的直是抓狂,偏偏又舍不得打罵小女孩。
這時候窗外隱約傳來一陣低沉的咒聲,咒語模模糊糊,到了後來聽在耳內漸漸清晰,有種異樣的癲狂,讓人心煩意亂。
“是邪咒!”紫衣低聲道。
公子哥聽到這咒語,開始變的有些發狂,難受的直在地上打滾,耳鼻內開始溢血,口中發出類似於狗一般的哀嚎。
啊!好難受,妹妹,我好難受!
公子哥疼的像小孩一樣哇哇亂叫,手在臉上身上用力的抓著,血紅的錦服長袍也被撕扯成稀爛。
砰!
窗戶猛的破碎,屋外隱約閃過一道黑影,明亮的月光從窗戶撒了進來,剛好照在那公子哥身上。
啊!好痛,好痛!爹爹、娘親,少天好難受啊!
公子哥在屋內開始發狂,癲狂一陣後,他突然趴在了地上,如同野狗一般,對著月光汪汪怪叫了起來。
沒錯,是狗,不是狼!
待他回過頭來,哪裏還有半分人模樣,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絨毛,雙手也變成了鋒利的狗爪,就連嘴鼻也變尖了起來,兩排鋒利的犬齒間滴著血紅的涎液,猙獰無比。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婦人說是妖怪吃人,就這模樣,活脫脫的一個狗妖。
雖然變成了狗妖,但仍然看的出來,公子哥在掙紮著,隨著窗外的咒語越念越急,他最終雙目血紅,仰天狂嘯一聲,徹底的喪失了人性。
媽媽,媽媽!
小女孩哇哇亂哭,原本躲在偏屋的婦人聽到怪叫連連,擔心自己的女兒,猛的衝進了屋來,想要抱走女兒。
吼!
狗妖鋒利的爪子往前一戳,眼看著就要將婦人心腹洞穿,我打開衣櫃門,隔空就是一道血網打了過去。
嗷嗷!
狗妖頓時被血網所捆縛,紫衣趁機救下婦人與小女孩,衝我嬌喝道:“無傷,你去找念咒的人,這裏交給我。”
我點了點頭,飛身從那窗戶眼裏魚躍而出,今兒個也真是湊巧,正好趕上了十五,圓圓的月亮大如玉盤,將整個秦鎮照的亮若白晝。
月光下,一個黑衣人正盤腿坐在對麵的閣樓上,念著詭異的咒語。
這閣樓足足有兩三米高,我也是急了,借力一旋,身形高高躍起,縱身跳了上去。
換作以前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能跳這麽高,看來融合本命蠱,又被七叔訓了一通,效果還是比較明顯的。
落在屋頂上,我身形不穩,踉踉蹌蹌了幾步才穩住腳步。
黑衣人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手一揚,一道黑氣往我麵門直衝而來,我隻覺一股奇臭無比的屍氣撲麵而來,當即冷笑一聲,迎著黑氣,一道血掌拍了過去。
“血雨腥風!”
血掌瞬間化散出無數的紅色掌印,每一道掌印都散發著霸道無匹的血氣。
這是血衣大法中的新咒法,七叔似乎對我以殺證道,並沒有過多的阻攔。或者說他是個很順從天意的人,知道無法改變事實,索性由著我。我在這一個月的苦修中,也漸漸有了一些新的領悟。
隻是這驟逢對敵,有些不順手罷了。
黑衣人發出一聲驚詫,他沒想到我對他的屍毒毫不畏懼。
這人身上極臭,屍氣濃烈,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臭小子,本不欲殺你,這是你自找的。”
好耳熟的聲音!
我與那人顫抖在一起,連吃了他好幾掌,不過他擅長的屍毒,卻對我無傷大雅,反倒是我對他有著克製作用,更重要的是,他似乎並不想與我過多糾纏,即戰不戰的心態讓他有些踟躕。
“五鬼催門!”
黑衣人兩手掐訣,幾個黑氣森森的鬼頭從他的口中狂噴而出,照著我撕咬而來。
這些鬼頭腥臭無比,刁鑽毒辣,我連被咬了幾口,血氣大亂,一腳踩空,險些掉下屋簷,這時候一隻鬼頭已經撲咬了過來,猙獰的巨口,足夠將我吞噬成灰。
哇!的一聲怪叫,一道血影鬼魅般的掠了過來,猛的撞開正撲向我麵門鬼頭,鋒利的小爪子往黑衣人狂抓了去。
我一看,可不正是小邪,這家夥對有屍氣的人異樣的敏感,發瘋似的撕咬黑衣人。
小家夥不愧是駝子養了幾十年的屍壇血鬼,速度快的肉眼難以看清楚,隨著它越來越通人性,也變的更加聰明,刁鑽、犀利無比。難怪當初小迷糊說,有小邪幫我,等於多了一條命,現在看來確實不假。
黑衣人被小邪抓的衣衫襤褸,隻是他修為極高,小邪未能傷的了他,卻也是讓他煩的不行。
哧!
小邪猛的一把撕掉了他的麵紗,借著月光,我隱約看到了他的臉。乍然一看,我還以為是趙黑子,愣了愣才醒悟過來,這不就是酆泉那晚的趕屍人麽?
他不是鬆林的小屋被人殺了嗎?
難道那隻是有人故意營造的假象,肯定是這樣的,凶手故意造成趕屍人被殺,實際上卻派他搶先趕到了金家堡。
這一切很可能是那晚在祠堂修煉屍殺的人所為,就是為了蒙蔽我和七叔。我不明白的是,趕屍人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控製這位傻公子呢?
“扯呼!”
黑衣人猛的渾身屍氣一震,將小邪彈開,蒙上麵紗,飛一般的往對麵屋上彈了過去,隻是幾個起落,早已不見了人影。
“傷哥哥,要抱抱。”小邪跳到我跟前,有意邀功,衝我賣萌撒嬌。
我拍了拍他血蒙蒙的小腦袋,“不錯,有點長進,抱抱,回頭等我成神成聖了,給你鑄個肉身。”
小邪興奮的露出鋒利的小牙,哇哇亂叫。
我擔心紫衣出變故,連忙回到了婦人家,卻見那紅衣狗妖已經恢複了人形,盤腿坐在地上,紫衣手按著他的天靈,正在念誦著燃燈真經。
論清心明智,佛經無疑是最具有法力的,紫衣此刻麵色莊嚴,閉著眼睛,一句句的佛經隨著她的念誦,緩緩注入到那公子哥魂海。
經文一歇,公子哥兩眼一翻,悶哼了一聲暈死了過去。
哎,累死我了,還好你及時將那念咒的人打發走了,不然他的狂性大作,我可製不住,紫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嬌喘籲籲道。
我告訴她,以邪咒操控這位紅衣公子的是趕屍人,紫衣看了我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多謝小兄弟和仙子對我母女的救命之恩。”婦人抱著小丫頭噗通給我們跪了下來。
我和紫衣連忙扶起她,謙讓了一番,紅衣公子現在安靜的躺在**,奇怪的是,他的臉明明被抓破了滿臉狗毛的,現在卻又恢複如常。
也不知道趕屍人念的是啥邪咒,竟然能讓一個人生生變成了狗妖,若非我和紫衣阻止,這公子完全喪失人性,怕是得生生將這小姑娘給活吞了。
“這人本性不壞,隻是神智有些問題,且看看他是何來頭,為何金家堡如此縱容。”紫衣道。
我伸手在公子哥身上摸索了一陣,從他腰間摸出一塊腰牌,入手極沉,乃是極為珍貴的烏金打造,上麵雕刻著文字圖案,最中間是一個蒼勁有力,象征金家權威的“金”字。
這種貴重的令牌,絕非常人能夠擁有,此人怕是在金家堡地位極高,也難怪他能夠肆意妄為。
紫衣與我正琢磨是否把他送回金家堡,隻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整個鎮子都像是顫動了起來。
我探頭往窗外一看,一行人打著明亮的火把從鎮子西頭而來,領頭的人騎著一頭威武的豹子,那豹子口鼻之間散發著烈烈的炎火,奔跑之間,有山崩地裂之勢,好不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