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仙人哀哉！
“那、那間。”
各個房屋一幕幕的慘劇看下來，即便是眾人早有準備，也不禁臉色鐵青。仙人說話的聲音都因恐懼而顫抖個不停。
黎刀雙目通紅的從仙人所指那間屋子出來，神色微不可察的向著猩猩搖了搖頭。猩猩頓住腳步，不再向前，但他背上的仙人卻不停催促，語帶哭腔。
黎刀靠近過來：“兄弟，要有心理準備。”
攙著仙人下了猩猩後背，兩腳剛一落地，仙人即是一聲悶哼。而當他聽到黎刀這句話後，更是身形一軟，險些跌倒。黎刀攬住仙人腰背，兩人向房門移動。
眾人沒有跟過去，全都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前。大家都沉默著，但於堂能夠感覺到，一股快要壓製不住的極怒之火即將爆發，像是積蓄了許久的火山岩漿，隻等狂暴奔湧，天崩地裂。
“不！！！”
仙人的痛苦的嘶嚎令門外每個人心頭一顫。雖然沒有見到裏麵是何景象，但暗手眾的殘忍手段早見一斑。
整個塔克農莊，沒有一個活人！
男人死的屈辱。看得出來，他們一部分人曾跪地求饒過。
女人其狀悲慘。每一位女性，下身都是一片狼藉。
老人，孩子，暗手眾連狗都沒有放過！
門外，所有人緊捏拳頭，呼吸都變得粗重。
“回去後大家都準備一下，該帶的東西帶齊，沒有的找老莫和老石領。這個冬天，咱們有的忙了。”煙頭咧嘴一笑，笑容裏透著森然。
“農莊的糧倉被搬空了，這麽多食物，手環是放不下的，他們肯定有一處固定的據點。”螞蚱從一側轉回。
“用不用發布懸賞？讓守備長上報一下，在牆後和北野掛上榜單，通緝蝰蛇團和暗手眾？”牧師道。
“不用。”煙頭搖頭否決的牧師的提議：“那樣隻會讓他們更警覺。北野不是他們主要的活動範圍，牆後更不是。不要打草驚蛇了，他們要是跑到別處就難辦了。我就是要讓他們放鬆警惕，以為能安然度過這個封凍期！”
正說著，屋子裏麵的慟哭聲停了，黎刀攙扶著臉上全無血色的仙人出門。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仙人身上，大家怕他傷心過度，挺不過這一身的傷。
仙人停住腳步，無神的雙眼掠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黎刀身上。
“刀子，幫、幫我……”無聲的淚水滑落，硬漢落淚，著實讓人心頭不忍。
“幫你，放心我一定幫你！”黎刀見機的快，一把撈起險些癱倒在地的仙人，口中連連稱是：“你放心，暗手眾這些畜生一個都跑不掉，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會幫你報這個仇！我們一起！”
“啪。”
仙人反手抱住黎刀，緊緊抱住這個他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趴在他肩頭再次放聲痛哭，這時候的無力感讓所有人兩眼一紅：“你要幫我！！”
“仙人？仙人！？”
最後一聲急喝，仙人的嘶嚎驟止。大家看出苗頭不對，紛紛驚呼上前。
仙人此時臉色一反病態，如同喝了酒般坨紅，口角鮮血外溢，顯是悲傷過度，氣急攻心的征兆。同樣，坨紅的臉色讓眾人心頭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猩猩，麥子，螞蚱，牧師跟我走，趕緊回基地！”猩猩二話不說背起仙人。
“煙頭，阿塔克的屍體在裏麵，還有……還有他們兩個人剛滿月的孩子，找個安靜的地方埋了吧。”
“啊！！”
眾人盡皆大驚。
恨極的淚水在所有人通紅的雙眼中打轉……
“嚓！”
將一塊木質墓碑插在墳前，煙頭對一旁的於堂道：“醜馬，你來吧。”
於堂點點頭，拿出飛刀道：“銘序為何？”
“簡單點吧，寫上‘心愛妻女之墓，三指仙人留。’就可以了。”煙頭指揮著於堂銘刻簡單碑文。
巡野隊一眾武者進行了簡單的祭拜，隨後開始返程。返程時候，眾人心中無比沉重。
這時，天空竟開始飄起雪花。
寒風已起，但冷卻不掉眾人複仇的心……
“我隻知道仙人姓羅，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你知道三指仙人這個綽號怎麽來的麽？”歸程途中，煙頭給於堂講起了一段過往。
“和刀哥有關？”煙頭曾經提其過仙人和黎刀不對頭。
煙頭蒼白的雙唇勉強一彎：“仙人右手兩根尾指，就是刀哥給嘣掉的。”
“啊？”於堂沒想到兩人竟有這個恩怨。
“塔克農莊的莊主阿塔克出身北野草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人美，實力也不錯，就是脾氣太火爆了些。你刀哥曾經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發過誓要將她弄到手。”提起這段過往，煙頭會心一笑。這裏麵顯然有著許多有意思的事。
“一場決鬥，刀哥勝了，嘣掉了仙人兩根手指頭，但事後阿塔克卻是隻身找上門來，把他暴打了一頓。刀哥敢對仙人出手，但卻不敢跟阿塔克還手，那一場刀哥被揍成了豬頭，曾成為北寒望一大樂子。”煙頭笑道。
“最後仙人娶了阿塔克，刀哥就死了心。刀哥和仙人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吧，有阿塔克在，刀哥也不敢去找仙人的麻煩。即便阿塔克已經嫁人，但依舊是你刀哥這輩子的軟肋。北寒望和塔克農莊也因這層關係成為了交易夥伴。不過每次交易，不是周漢帶著二隊就是門冬守備長親自去，黎刀是不敢見阿塔克的。”
“怕挨打。”
“沒錯！”
“等過了這段，你可別在刀哥麵前提起這段過往，你刀哥會翻臉的。”
於堂聽得哭笑不得：“我爛肚子裏！”
“這下你明白為什麽刀哥在知道塔克農莊遭襲後這麽著急的原因了吧？阿塔克是仙人和刀哥兩個的軟肋，之前那一幕，真是看得人心酸。”煙頭所指是仙人抱著黎刀痛哭的畫麵。
“是啊，不知道仙人情況怎麽樣了。”於堂想起仙人悲傷至極的那一幕。
“能不能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就要看黎刀和老莫的了。隻要黎刀趕得回去，跑得贏死神，老莫應該就有手段救他回來。”
想及此處，兩人腳步不由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