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配陰婚

於郝郝睜著眼睛在高鐵站幹坐了一晚上,買了一張第二天一早的票前往海市。

她無心顧及老板給的工作壓力,強硬地給自己申請了一周的假。

她的腦子很亂,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麽人,沾染了什麽東西,竟然會惹上這種禍端。但一直到旅館,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腦子亂糟糟的後果是,於郝郝安排好了工作的一切事宜,就是忘了旅館現在需要提前預定房間。

在前台聽到滿房消息時,於郝郝的內心是崩潰的。

桑恬看於郝郝憔悴又狼狽的樣子,出聲安慰道:“小姐姐,您可以等等今天有沒有人臨時退房的,如果沒有也可以約活動室或者是茶室,那裏的沙發可以組裝成床,您看這樣可以嗎?”

於郝郝點點頭。她來到旅館後就有了安全感,惴惴不安的心落到了實處。一安心後,疲憊就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她聽從桑恬的建議,約了一間活動室,將裏頭的沙發並在一起,躺下休息。

白澤不知從什麽地方出來,變成人形往桑恬身邊站。

桑恬驚訝:“你怎麽變人了!”她探頭探腦地向四周看去,生怕被發現的樣子。

“你下次變人的時候小心點,被別人看到解釋不清啊!”桑恬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白澤垂著眼瞼,一臉乖順。

“剛剛來的那人,身上有鬼氣。”白澤說道。

“嗯?”桑恬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原本的杏眼睜得圓溜溜的,像黑葡萄一般。

要說鬼氣,桑恬可不陌生,她已經遇到不止一次了,也靠娃娃順利解決過。按理來說,遇到這種鬼氣她應該很容易就看出來的呀。

似乎是看出了桑恬的不解,白澤耐心地解釋:“她身上的鬼氣不是從別處沾染的,而是因為姻緣線過渡來的。現在姻緣未成,鬼氣不重,你自然發現不了。”

“你是說……那個小姐姐,結了冥婚?!”

白澤點頭,銀白色的幾縷發絲從肩膀處滑向前胸,吸引了桑恬的注意。他的白色衣袍帶子鬆鬆地係在腰前,胸口處露出一小片瑩白的肌膚,看著結實又秀氣。

桑恬不由得看出了神。白澤順著桑恬的目光低頭,發現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胸口看,不禁有些臉紅。

但除了些許害羞,他也有一絲竊喜,果然,自己的外貌一下子就把桑恬吸引住了。

“可以算是冥婚,但是還未禮成,算不得真正的鬼新娘。”白澤微微避開桑恬的目光,鎮定自若地解釋道。

“那這……是她自願的嗎?”自從接觸了一些非人事件後,桑恬也不再抱著那些人鬼殊途的偏見,萬一人家女生是真的看上了那鬼也不一定。

白澤搖了搖頭:“配陰婚多是選兩個亡靈,或者是一方生者呈早夭之相借鬼神之力續命,不然用活人和死人配陰婚,實在是有損陰德。”

桑恬的眼睛再次睜大,她看向白澤,直直地闖入對方深邃的眸光中。白澤沒想到桑恬會忽然抬頭看他,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跳也亂了幾拍。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等她出門後問問她,看她是否知情。”說完,白澤便轉身化成貓咪離開。

等於郝郝睡醒後,她主動向桑恬說出了自己的詭異經曆。

“我在夢裏的時候就覺得那些紙人在找我,但不知道為什麽一開始他們找不到我。後來佩戴了從老板您這兒買的香囊後我睡了幾天安穩覺,但夢中的場景竟然在現實中出現了。好在那些紙人雖然找到了我,但沒有對我怎麽樣。”

“你有沒有想過,是自己被配陰婚了呢?”桑恬試探著問道,有些怕嚇到這個女生。

沒想到於郝郝點了點頭,頗為冷靜地開口:“我有想過,這個場景和以前古代的婚禮很像,那些紙人穿著都很喜慶,而且我有聽到鑼鼓聲。”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被人配陰婚,我根本沒有做過奇怪的事情,也沒得罪過人。”這是最令於郝郝不解的地方。

“冥婚需要雙方的生辰八字,能知道你八字的,必定是身邊親近之人。”桑恬說道。

於郝郝被點醒一般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她又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般的喃喃道:“不會,應該不會是他們……”

桑恬擺出一副詢問的表情,想聽於郝郝繼續說下去。

“我身邊知道我八字的人很少,除了父母基本上也沒有別人了。如果說是生日的話,那公司個人信息檔案裏都有存檔,想知道的人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那如果是你的家人呢?”桑恬斟酌著開了口。

於郝郝剛聽到桑恬懷疑她的家人,愣了一下,似乎也在想是否有這個可能:“我是重組家庭,媽媽帶著我改嫁到另一戶人家後又有了一個男孩,你知道的,農村嘛,重男輕女……”

“但他們雖然偏心,也還是供我讀了大學,不至於幹出配陰婚這樣的醃臢事。”於郝郝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桑恬點了點頭,沒有反駁也沒有追問:“你身上既然有了婚約,那另一半的新郎肯定會來找你,到時候我們把他抓了問問看就知道了。”

這種抓住對方再弄清事情真假的活動,桑恬也不是第一次幹了。讓她動腦推測陰謀詭計,不如直接讓當事人來正麵對峙。

接下來的幾天,於郝郝在旅館度過了平靜安寧的一段日子。那位鬼新郎一直沒有現身,事情也就沒了進展。

而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的母親竟然聯係了她。

電話裏,於媽媽一開始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堆,最後才表明想讓於郝郝回家一趟。

“媽媽,你之前有說幫我介紹對象的,怎麽最近忽然這麽消停了?”

於媽媽語塞,但她的反應很快:“郝郝,你也真是的,在大城市工作那麽久不知道回家看看。”

“媽,你有把我的生辰八字給別人嗎?”在親人麵前,於郝郝打算打直球。

對方的語氣有一些停頓,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怎麽突然問這個。”

“媽媽,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的八字給別人?”

“也沒有給過太多人,就是有些人他們想要在相親見麵前和一下八字。”

“那就是有了,是嗎?”於郝郝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