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閻家風波

“爸,您說我和於莉結婚這三十六條腿您怎麽著也得幫我整一些吧。”飯桌上,閻解成說起了於莉的要求。

“嘿,我說你小子,正吃飯呢,說這事幹嘛。”三大爺咂了一口酒。

“老大,吃飯別說這些。”三大媽也是神色不悅道。

“爸媽,您說現在誰結婚就給一間房子,屋裏除了一張床什麽都沒有。”

“咱不說七十二條腿之類的話,再怎麽著您也得給弄幾條板凳,整個衣櫃吧。”

“這光禿禿房間,我現在還是單身漢還成。”

“結婚後要是來個朋友同事的總不能都坐**吧,那也不像話啊。”哪怕深知這個話題會弄的大家都不開心,可閻解成還想再爭取一下。

“說的可輕巧,置辦這些不要錢啊。你們平時吃喝穿衣不要錢啊。”三大爺頭也沒抬。

“錢呢,隻要你給錢。甭說三十六條腿,自行車、縫紉機我都給你安排上。”三大媽說著話也沒耽誤她吃窩窩頭。

“嘿,您說養育我們要成本。自打我工作那天起我每個月32塊5毛錢的工資上交27塊錢,您隻給我留5塊5。”

“前幾天,您跟我說以後不用交這麽多了,隻要給你們老兩口每個月5塊錢的養老費。”

“原本我還想,爹媽算計了一輩子也是為了這個家,看到小輩結婚了就不算計了,哪成想,您這哪裏是善心啊。”

“不就是算計著於莉沒有正式工作,到時候再添幾個孩子。隻能靠我一個人的工資,您是怕我連累您呐。”聽到三大爺、三大媽提錢,閻解成索性也撕破了最後的臉麵。

“今兒話趕話也說到這份上了,您要是不給置辦點家具啊。打今兒起,甭說27塊錢了,以後的5塊錢您也甭提。”說完,閻解成負氣摔門而去。

“嘿,我說你……!”三大爺還想說點什麽,可閻解成頭都不回。

“快點吃飯,早些洗澡關燈睡覺。這電費不要錢啊。”看著桌上剩下的仨孩子,三大媽沒好氣的說道。

夜深,四合院裏都熄了燈。

三大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嘿,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幹嘛呢。”三大爺也沒睡著。

“老閻,我說咱真不給老大置辦點家具啊。”想起老大摔門出去的樣子,三大媽還是有些不落忍。

“嗬,老大說的輕巧。”

“說什麽來同事沒地方坐,那是要凳子的嗎?”

“明著拿凳子說話,暗著是要大衣櫃,寫字台這些大件呢。”三大爺眨巴著充滿智慧的綠豆大的眼睛說道。

“哎呦,大衣櫃、寫字台這些東西可不便宜。上次聽一大媽說西院的小兩口買了一套小200塊呢。”

“那咱可不能答應。”這麽貴,別說三大爺,三大媽都不願意。

“那是,買了大衣櫃、寫字台不還得要沙發要縫紉機啊。”

“照這麽算哪怕隻買大衣櫃和寫字台他每個月5塊錢的養老錢,得給我們3年多才能夠本,要是再買其他的咱們還得貼上棺材本。”不管啥時候三大爺還是不忘算計。

“那可不成,咱寧願不要這5塊錢的贍養費也不能給買。”

“還是你看事情看的明白,經你這麽一說啊。我這心裏也舒坦多了。”聽了三大爺的分析,三大媽也不再繃著臉了。

“那可不是,不早了。早點睡吧。”

“唉,話還沒說完呢。”

“這不是聊完了嘛,還有什麽事。”

“老閻,你說老大結婚咱要不要在院裏請幾桌。”

“那肯定得請啊,要不我最近起早貪黑不白忙活了嘛。”

“那咋辦?這院裏十多戶三十多口人加上咱們家和親家來人怎麽不得辦上5桌。”

“送的不是暖瓶就是鍋碗瓢盆,了不起給個3毛5毛的。咱不得賠個底兒掉。”說到酒席三大媽又開始擔心起來了。

“要不怎麽說你是婦道人家不會算計呢。”

“你成,你說說你的辦法。”

“最近我起早貪黑的去釣魚,大的我都托關係賣給軋鋼廠了,可不便宜1毛5一斤呢。小的才5分錢一斤,我覺得不劃算都在房簷下邊的大缸裏養活著,到時候就留給老大辦酒席用。”

“趕明兒,我再給老二點糧票讓他去左家莊換點白薯、土豆、青菜。”

“這下主食和菜不都齊全了。”

“不管收3塊還是5塊咱都是賺的,到時候這麵子裏子不都有了。”說著說著三大爺自己都笑了。

“嘿,還是你有辦法,就這麽辦。”心事一了,三大媽困意襲上,睡眼朦朧的說道。

屋裏的老兩口聊的舒心了,窗外的閻解成卻是真的寒了心了。

他原本想著過來跟爸媽商量下把家裏多餘的幾個板凳勻給他,這樣屋裏也不顯得空曠。誰曾想聽到父母這麽寒心的話。

也沒再自取其辱,扭頭往外麵走去。

剛過垂花門迎麵遇到了從公廁小解回來的江澈。

“解成哥,這麽晚了還沒睡呢。”對閻解成江澈沒有任何印象,雖然自己生病時閻解成也沒給什麽幫助。可住在一個大院兒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遇見了總歸不能裝作看不到吧。

“額……是栓子啊。”麵對江澈的招呼,閻解成也有些意外。

江澈出事後,三大爺便告訴兒女們估摸著江澈好不了了,以後別和江家來往,省得拖累他們家。

閻解成雖然看不慣老爹摳門的做派,可他兜裏一個月隻有5塊5,自己想吃頓好的都做不到。又怎麽給江家物質上的幫助。

“咳!咳!”江澈打著招呼,遞了根煙過去掏出火柴給點上了。

“呦,怪我。忘了您不會。”江澈連忙拍打閻解成的後背,緩解咳嗽。

“栓子,你出事我沒幫上什麽忙,我還以為你也不願意搭理我。”咳嗽的臉色漲紅,閻解成也沒丟掉手裏的香煙,還試探性的輕輕的又吸了一口。

“人人都有難處,沒幫我的多了,我還能個個都記恨啊,那我和那些繞開我家門前走的人有什麽區別。”

“人啊,凡是不能看眼前。還是要慢慢處才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江澈平淡的話,直擊閻解成的內心。

“對!哥哥以前做的不對,咱哥倆重新處!”還以為江澈會記恨自己,沒想到自己枉作小人了。

解開了疙瘩,閻解成便邀請江澈到他屋裏聊聊天。

“栓子,我快要結婚了你聽說了吧。”

“聽三大媽說起過,上次新嫂子來玩,三大媽還跟我們顯擺呢。”

“那模樣,那身段。真羨慕解成哥能娶到這麽漂亮的媳婦。”

“怎麽嫂子那邊有變故?”說起閻解成未過門的媳婦於莉,那模樣別說四合院了西跨院也沒有一個能比的,顏值嘎嘎能打。

“栓子,你看看我屋裏,除了一張床。不奢求床頭櫃了,連條凳子都沒有。”

“三大爺不得等你婚期臨近了再給你置辦啊。”

“嗬,置辦?說起這個我都來氣。”

閻解成就把今天飯桌上和剛剛在三大爺家門外聽到的統統都和江澈說了出來。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理解萬歲吧。”知道三大爺兩口子摳門,沒想到對自己親兒子也這麽算計。真是一對奇葩父母,但是又不能在人家兒子前多嘴多舌,隻能說一些和稀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