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需要,我爭取,我接受!
鍛造堂堂主手持一塊普通的鐵料,而後開始全神貫注的進行鍛造。
“砰砰砰!”
伴隨著富有節律的打鐵聲,璀璨的光芒微微閃爍,如星如火,從那把鐵錘上迸發出來,而後融入到材料中。
在這個過程,那塊鐵料像是得到了升華,開始變得富有靈氣,變得不再普通。
“這是在升靈!”
陳玄有些震撼的說道。
雖然隻關注了片刻,但他知道這是一種極其高超的鍛造手法。
普通的鍛造師隻能通過錘打對原材料進行有限的加工,不會對材料的品質產生影響。
但是堂主卻非比尋常,他用神乎其技的技巧將天地靈氣以及其他東西壓入材料中,強行使級升級。
這種手段說起來輕巧,做起來就是最難的。
化平凡為卓絕,化腐朽為神奇,足以讓無數鍛造師頂禮膜拜。
“這就是自然錘法嗎?果然非比尋常!”
陳玄忍不住讚歎道。
“小子,你知道何為自然嗎?”
堂主的動作一絲不苟,眼神盯著鐵料,說話之間不受任何影響。
“先天而成,不經雕琢既為自然。”
陳玄思索片刻,斟酌字句的回答道。
“哼…是嗎?”
堂主輕笑道,讓陳玄知道對方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晚輩愚鈍,請堂主賜教。”
“嗯…”
老帥哥點了點頭,緩緩道來:“常人都以為自然而生為上乘,人工雕琢為下乘,遂有先天與後天之分,在我看來,這隻不過是膚淺之見,
天地初分之時,萬物平等,並沒有什麽靈鐵和凡鐵之分,有的材料被風吹日曬,塵沙掩藏,最終淪落為凡物,
有的材料合天時地利,生於精華之所,最終脫穎而出,大放光彩,這就是靈物。”
雪清月在一旁聽的雲裏霧裏,滿臉單純的模樣,陳玄卻皺著眉頭,似乎有所感應。
“我明白了。”
片刻,他豁然一笑,眼中有精光閃爍。
“玉不琢不成器,從凡到靈,從普通到不普通,最關鍵的是要曆經雕琢。
但世人的眼光過於狹隘,總以為天地雕琢之物才是極品,從而忽略了人的雕琢,這才是身為鍛造師最大的瓶頸!”
聽到這話,堂主的動作為之一段,目光終於放在了陳玄的身上。
“你果然是個怪物。”
他心中萬分驚訝,陳玄竟然能夠通過一個問題看到了本質,這種天賦世之少有。
“說的挺好聽的,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砰的一聲!
他猛一錘擊,那塊鐵料就發出了更加刺眼的光芒。
凡鐵如同一個風眼,開始貪婪的吸收了天地靈氣。
片刻之後,光芒暗淡了下去,從鐵料上散發出了淡淡的靈光。
竟然變成了一塊靈鐵!
陳玄瞳孔微縮,他看到了難忘的一幕,雖然場麵並不劇烈,卻足以讓他永遠銘記。
“小子,原理非常簡單,你已經明白了,但是你能做到嗎?”
堂主看著陳玄驚訝的表情,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想我可以。”
陳玄緩緩點頭說道。
“還真敢說,你要怎樣才能將理論跟實踐結合?”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他悠悠的說道,“眾人隻以為先天而生為上品,卻忘記了,人也是自然的一環。”
“自然無窮無盡,故而綿長悠久,人力有時窮,求成心切,手段就會激烈剛猛。
自然天生富足,靈氣純淨而濃鬱,人力渺小艱難,氣息就會斑駁而雜亂。
如此相比,人力當然會落入下風。”
鍛造堂堂主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見了一個怪物。
陳玄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依舊喋喋不休。
“想要以人力媲美先天,須有恒久之心,摒除雜念,功成自然。
又要有生生不息之氣,圓滿充沛,往來不休。
此二者合而為一,既是心力交融,又是人法自然,萬事可成!”
話音落下,蒼空中像是響起了驚雷,印證了道理的準確。
陳玄的眉心在發光,心如止水,氣無波瀾,仿佛入定了一般。
“你…你…”
堂主忍不住顫抖,他拿出了最上乘最晦澀的手段,想要讓陳玄知難而退,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這就是天才嗎?這就是天意嗎!”
他喃喃自語,像是回想起了恐怖的往昔,又像是看到了可怕的未來。
“靈明神金出世,必有禍殃!”
這是祖師留下的話,他師父的淒慘結果印證了其正確性。
但他好像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繼續重演。
“堂主,我想來試一試。”
陳玄猶如被神靈附體一般,腳步飄逸,走上前去,來到了鐵砧的麵前。
“等一下…你不能!”
堂主徹底急了,要阻止這個過程。
“你要違背自己的原則嗎?”
副堂主走上前來,按住了他的肩膀。
兩人少年時就是師兄弟,有著過命的交情,也共同麵對過慘劇,都明白彼此的心思。
“放手吧,我不想再讓曾經的事情發生了。”
“哪怕…永遠的原地踏步嗎?”
副堂主聲音悲切,猶如九天雷霆,重重的擊在了對方的身上,讓他幾乎無力的癱倒在地。
“師父曾經說過,古時的鍛造之法可通天徹地,逆轉乾坤,但這些都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中,如今更是被上了枷鎖。
正因如此,鍛造術已經停滯了上千年,在這期間,沒有人能夠突破七級鍛造師,達到八級層次。
上古遺傳下的兵器之所以如此珍貴,就是因為鍛造之法已經缺失了,天地間毀掉一件就少一件,再也不會出現。”
副堂主的聲音近乎嘶吼,他眼中充滿了淚水。
“師父難道不知道其中的凶險嗎?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因為他明白,靈明神金就是打破鍛造術枷鎖的關鍵!
而你卻因為恐懼而固步自封,還想阻止年輕的天才,倒不如讓我來做堂主,至少我不會去畏懼死亡!”
“兩位不必再吵了。”
陳玄的聲音突然傳來,阻止了討論。
“我不知道你們在忌憚著什麽,對可能發生的嚴重後果也不感興趣。”
“我隻知道我需要,所以我爭取,不管前路有什麽在等著我,我都會坦然接受,並且令其臣服!
現在我要開始鍛造了,我不希望受到任何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