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是強不強的問題
哥譚郊區，地下深處，淩晨兩點。
蝙蝠俠通過巨大的顯示器看著采訪畫麵，輕微皺了下眉頭。
此時他已經取下了頭盔，麵具下是一張俊朗但線條堅毅的年輕麵孔，有著仿佛不應當屬於這年紀的滄桑。
布魯斯·韋恩，哥譚之子，坐擁富可敵國的財富，但沒人知道他背地裏其實是飛簷走壁的蒙麵義警。
隻能說有錢人的興趣都是千奇百怪。有人愛玩車有人愛玩表有人愛打高爾夫，有人愛學外語也有人好遊山玩水勇登高峰。所以有個闊少有著喜好大半夜裏頂著對貓耳朵出去痛扁小朋友的怪癖貌似也不算離譜。
而這裏便是蝙蝠洞。
韋恩莊園底部天然的洞穴，在布魯斯小時候就存在了，被蝙蝠們占據為巢穴。如今雖暫時還沒有後期那麽多的飛機大炮和花哨的戰車，但也已經被他改造得有了蝙蝠洞初步的雛形。
一身黑色正裝打著領結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從一麵陡峭的牆壁上垂下的掛梯上爬了下來，一邊爬著梯子一邊手裏還穩穩當當地端著罩著銀色餐蓋的餐盤。
他落地後整理了下衣襟，走上前時麵無表情地說：“別擔心少爺，我這把老骨頭完全對付得來這個打滑的梯子，就算端著餐盤也難不倒我，完全不需要幫助。”
布魯斯仍盯著他的電腦沒有回頭：“我已經在計劃安個樓梯了，以後暗門會直接通向書房。”
阿爾弗雷德走到他身邊。畫麵中是那段短暫而模糊的錄像，由蝙蝠俠戰衣的內置攝像頭記錄。
他正在反複研究那段神秘人一炮將那蝙蝠怪物幹成飛灰的場景。
“很令人印象深刻。”阿爾弗雷德將銀質餐盤放在了桌邊，“看上去像是某種尖端科技……”
“沒有已知單兵武器擁有這樣的威力，起碼現階段就我所知的沒有。”布魯斯說道，“蝙蝠電腦對那一炮的能量數據進行了分析。
光線衝擊的攜帶高溫超過十萬度。”
阿爾弗雷德挑了下眉毛：“那可是……相當熱了。”
事實上這還是沈某人受材料和技術限製光能炮還原程度有限。事實上按照斯派修姆光線的標準設定，五十萬度的高溫才算達標。
“這還不是重點。溫度隻是附帶的，真正使那種光束衝擊手段致命的是某些別的東西。它的能量輸出方式是已知科學領域完全未知的，並且更關鍵的是頻譜分析發現了其中蘊含的一些未知元素……
……某些地球上不存在的物質。”
布魯斯沉聲說道。
“但我相信那種物質才是使它擁有恐怖破壞力的主要因素。”
“呃……您是說，外星人，先生？”阿爾弗雷德道。
“或者至少，是外星科技。另外也不排除外星人的可能性。看這裏。”
布魯斯將畫麵切到了最後。
當那一發光束下去，塵埃落定，再看向那開炮的黑衣人所在時，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不明白。他去哪了？”阿爾弗雷德問。
“超級速度，快到人眼觀測不到的超高移動速度。”布魯斯道，“他掌握強大的技術，還有超凡的能力。確實很可能是外星人。
而我們對他的身份、來曆、實力、技術都一無所知，是個高度危險對象……”
“需要我提醒下嗎，少爺，這個‘高度危險分子’剛剛救過了你的命。”阿爾弗雷德道。
“從結果上來說，是的。但未必是有意的。也許他隻是在狩獵，目標就是襲擊我的那個東西。”
“很遺憾你沒能從韋恩一族的祖輩那裏繼承樂觀。”阿爾弗雷德說。
“我這叫未雨綢繆。這是對人類完全未知的事物，阿爾弗雷德，我們總是得為應付任何突發狀況做好準備。”
布魯斯說著起身，重新戴上了頭盔。
“要出門，先生？”阿爾弗雷德示意了下剛剛放下的餐盤，“不考慮先吃點再走？”
“先等等吧。這次行動的事前調查不足，是我大意了，沒做好準備工作。馬羅尼顯然和那種襲擊我的異常生物有關，這使他比預期的更危險。我必須去盡快弄清楚……”
“那可真遺憾。”
阿爾弗雷德麵無表情地揭開了餐盤上的銀質蓋子。
裏麵居然隻有個空盤子，什麽都沒有。
“難為我專門為你精心準備了今天的晚餐，‘烤空盤’，這下可全都浪費了。”
布魯斯：“……”
阿爾弗雷德提著蓋子，聳了聳肩：“反正我就知道你不會吃。”
“……等我回來，明天早上你可以隨便做什麽你想做的早餐吃。”布魯斯聲音稍緩，略有些歉意。
“那倒也不必。”
阿爾弗雷德重新端起餐盤，走向了牆邊的梯子。
“您明天的早餐不是輸液管我就已經很欣慰了，少爺。”
……
……
別處，黑暗的空間之中。
一條影子如遊魚般在陰影裏穿梭，飛速逼近而來。它一路來到陰影深處，猶如一團霧氣般從地麵上彌漫而出，凝出了一個模糊的實體。
“魔靈克雷斯死了。”它用含糊而怪異的聲音說道。
聲音在黑暗的空間裏回**不止。
片刻後，第二團霧氣出現了。像瀑布般從高處落下，在它一側不遠處同樣幻化成了一個高大扭曲的怪影。
“我早說過，隱藏在人類中的邪惡之徒身上收集祭品的計劃不靠譜……”
停頓了一下，它續又問道。
“不過是怎麽回事？它被巫師發現了？”
“不，不是巫師……是某個別的東西。”第一個黑影遲疑了一下，好像有點難以描述，“是人類，但擁有某些危險的手段。”
“人類？”高大影子立刻流露出不屑，“任何膽敢擋住我們道路，阻攔主人複活的家夥，都唯有一死。”
黑影看著它，眼神十分古怪。
“你是沒看到那個家夥。”它說，“如果你看到他開火的樣子，就不會問這種傻問題了。”
“很強嗎。”高大影子狐疑。
“他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他真的是那種很特別的那種……”
黑影醞釀了一下語言。
“就這麽說吧。你是沒看到那個家夥。”它說，“我敢肯定，當時若是我出手，我肯定也會死。”
“……”
高大影子沉吟了一下。
“算了我又想了一想，我們當前的計劃暫時沒有那種閑工夫。咱們暫時不管他，先專心在封印的問題上。”
那黑影連連點頭：“我也正是這麽想的。”
“如今巫師的力量空前衰弱，已經無力再阻撓我們的行動。封印即將解除，歸來之日將至。等到那位大人重返人世……”
高大影子音調驟然提高。
“……這個世界，都將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