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惡魔
哥譚地下，結界之中。
殘影紛飛，光束和爆破接連炸開。魔靈們四下驚惶逃竄，光束和飛彈縱橫交錯，大殿內那是叫一個雞飛狗跳，連綿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夠了！”
雄渾的嗓音陡然如洪鍾般響起，在這密封的殿堂中沉悶地回響。
所有魔靈聽到這聲音時都是渾身一顫，急忙停下了動作，無比恭敬地躬下身來。某種無形的威壓鋪天蓋地般地席卷而來。
大殿的盡頭處浮現了一團黑氣，飛旋著幻化出了宛如鏡麵般的形狀。那鏡麵之中竟浮現了一道鬼影，猙獰模糊的形象，猩紅色的雙目，居高臨下，隔著鏡麵冰冷地俯瞰外側的大殿。
這出場架勢和氣勢上就和下頭這些魔靈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摸不清路數沈遊姑且也沒立刻輕舉妄動，對帕爾道：“我們在看著的是什麽？某種類似視頻通訊技術的魔法？”
“不，超時空手鐲監測到了空間壁壘的削弱。”帕爾說道，“那不是影像，先生，而是某種空間相關的魔法。可能連通向某個魔法維度。”
“和咱們在永恒之岩的聖殿裏見過的那次一樣？”
“差不多。”
《雷霆沙讚》的設定裏介紹了DC世界是有許許多多魔法維度的，許多維度後麵都存在著各類魔法威脅。什麽魔界地獄克蘇魯之類的，應有盡有。
看來這些魔靈們口中的“那位大人”也是來自某個異界維度的強者。
那模糊的輪廓隔著這層鏡麵，直視著沈遊冷冰冰地說。
“初次見麵。我的名字，是貝利艾爾。”
沈遊：“！？”
啥？貝利亞？
聽到這名的沈遊瞬間警覺，第一反應就是光之國臭名昭著的通緝犯跟到了這個世界來。
貝利亞人稱貝老黑，在光之國可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是光之國漫長曆史長河中罕見的問題兒童，黑化之後提著根棍子殺穿了光之國，從南天門一直打到了蓬萊東路，最後還是奧特之王機械降神反手一掌給他鎮壓在了五指山……啊不對，是關進了宇宙監獄。
不過沈遊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應該隻是撞了名字。
貝利亞（Belial）這名字本就來源於猶太教傳說中的地獄之王，在無數平行世界幻想作品裏都有借鑒此形象的BOSS。沈遊所熟悉的貝利亞不過是其中之一。
此時他眼前麵對的，則應該是DC本土的某個惡魔“貝利亞”。
“你不是人類，我能感覺得到。”
那個貝利艾爾在鏡麵後出聲說到。
“你很強大，但不屬於這裏。這個世界，這些人類都和你沒有關係才對……不，或者應該說，像你我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於這個世界而言本就是神明。
統治是我們生來的權力，那些渺小的、螻蟻般的個體注定應當被我們統治！”
他語調逐漸上揚，猩紅色的眼中閃動著蠱惑的光。
“加入我吧！我們將成為新世界的王者，所有人類都將臣服！並且我們還會征服更多的世界，更多的維度，成為無數個世界的主宰！”
“嗯……聽起來確實挺心動的。”
沈遊做認真沉思狀，好像確實在認真考慮這個提案。
“你這麽說也不是不行。那你為什麽不從那個鏡子裏出來，然後咱們就能好好談談這個主意呢？”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強者。好！”
話音落下，一陣濃重的黑霧已從鏡麵中翻騰而出。一道人影在那繚繞的黑煙裏徐徐踏出，身形徑直穿過了鏡麵。
一個透著邪惡氣息的人形，臉上有著一雙暗紅的眼睛。他有鋸齒狀的尖牙，烏黑的卷發，身材高大而修長。那堅硬的皮膚似是來自地球之外的元素構成，呈白灰的色澤，身後有著一對墮天使般的羽翼，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在場的每個魔靈都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便似那無形的威壓形成了看不見的鎖鏈。
貝利艾爾輕輕落到沈遊麵前，優雅而禮貌地欠了下身。
“很高興終於見麵了，我一直聽下屬的魔靈提起您。我向來敬重強者。”他微笑著說，“如今我麾下的魔靈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降臨的儀式即將開始，隻差最後幾個祭品。屆時一旦我的本體降臨，這座城市都將成為我的囊中之物！”
“隻有一座城市，格局小了吧？”沈遊微笑。
“哈哈哈那是，這不過是個起點。你我二人聯手，拿下這個世界都隻是時間問題。”
“說的也是。”
正滿臉堆笑暢聊未來藍圖，沈遊冷不丁猛地雙掌舉起，掌心藍芒閃動，兩發光能炮齊齊轟出。
同一秒，簡直像有默契般，貝利艾爾同樣手掌一翻，一團黑炎纏繞的魔力球體同樣呼嘯而出。
巨大的爆響，光能和黑暗魔力相互對衝，能量波紋夾帶在透明的氣浪之間爆發，衝擊波震得地磚粉碎。
兩人齊齊變色。
“卑鄙！”“無恥！”
顯然兩人腦回路撞了車，都打著假裝合作趁機捅刀的主意。隻是不料捅刀捅一塊兒去了，一個師傅教的破不了招。
臉皮撕破那自然無需再多說，沈遊腳底推進火焰噴射，直接升空，掌心又是連連兩炮。貝利艾爾縱身避開，身後羽翼展開，張牙舞爪就撲上了前來。
機甲和惡魔在大殿開闊的半空中交錯，拳打腳踢你來我往，期間穿插著各式的光線和法術，炸得穹頂開裂碎屑如雨點般簌簌落下。
貝利艾爾一團黑球轟出，沈遊左掌遞出，光能傾吐幻化成一層屏障擋住。黑球在屏障上劇烈炸開，在那鏡麵般的屏障上激起了淺淺的漣漪。
但那卻隻是個假動作，貝利艾爾拍打著翅膀以超高速閃到側翼，揮舞利爪迎麵抓來！
洶湧的魔力纏繞在那鋒銳的爪上，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那是附帶了魔法屬性的一擊，幾乎無堅不摧！
當。
利爪落在了沈遊舉起的臂鎧上，被穩穩架住了。魔力湧動的尖爪連一點刮痕都沒能留下。
“N金屬？”貝利艾爾愕然，“你居然有N金屬？”
沈遊嘭地一發大力後手直拳打歪了惡魔的麵頰。但貝利艾爾怒吼一聲，同時一掌按在了戰甲腹部。湧動的魔力傾吐，肆虐的爆發將戰甲整個轟飛。雙方同時在對方給予的衝擊下倒飛而出。
裝甲的背部轟地撞裂了身後的牆壁，沈遊落地後腳下立刻點火重新升空。抬起頭時貝利艾爾已經再度拍著翅膀衝了上來。
“先生，有魔靈試圖趁機逃走。”
帕爾提醒，同時在他視野四周標記出了幾個偷偷摸摸想溜的魔靈。
“咱們姑且不管它們？”
“當然不行。”
每一隻都是活生生的經驗，放走一隻虧一隻，必不可能讓它們安然跑路。
“帕爾，你來接管裝甲，一個都別讓它們跑了。”
“是，先生。”
戰甲操作權立刻更換，紅銀機甲掉頭加速推進，一頭向著那些準備跑路的魔靈追去。
而同一瞬，原本在盔甲內的沈遊渾身陡然光輝大漲，瞬間從戰甲內消失。
下一刻，正全速衝刺中的貝利艾爾隻覺視野正前方陡然爆發出了萬丈光輝，刺得他根本睜不開眼。
一隻巨大的拳頭從光輝中爆發，迎麵撞上了他衝刺中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