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夜黑風高
陰沉的夜。燈光在樓房和街道上萏萏閃爍，深色的雲層籠罩了整座城市，連星光和月亮都被黑暗掩蓋。寂靜無聲的街道上偶爾傳來低聲細語，夾雜著貓叫聲和汽車引擎的轟鳴。陰森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透著不祥的氣息。
城市的一角，氣息濃鬱的煙霧從一棟老舊的建築物煙囪裏升起。一高一瘦兩道身影並肩走在這昏黑的巷口。
他們是天眼特工。
幾天前，哥譚市發生了一起科學難以解釋的怪事。整座城市絕大多數人都被拖入了一場噩夢，跟著那被命名為“奧特曼”的巨人在夢境中現身，以匪夷所思的手段擊敗了噩夢的罪魁禍首，拯救了這座城市。
事件理所當然引起了天眼會的關注。事實上天眼早就已經有在關注哥譚了，自從大海星斯塔羅被那紅銀巨人一發手搓光線幹成煙花後，天眼就一直在搜尋那巨人的蛛絲馬跡。
因此在奧特曼下一次現身後，他們的視線已經來到了哥譚。
這兩名特工便是為此而來。不過他們執行的倒也不算什麽絕密任務，隻不過是在哥譚調查了解下關於那場噩夢的詳細信息而已。
這會兒他們剛用完宵夜，正離開餐廳向落腳的安全屋走。
“所以，我們早就知道外星人是真實存在的？”瘦高特工驚訝地問。
“當然，不然你以為咱們天眼為什麽存在？”矮特工理所當然地說。
兩人是經典老人帶新人的搭檔組合。瘦高特工是這個月剛調來天眼的新人，對他們部門的曆史顯然並不足夠了解。
“呃……我還以為咱們的存在是以防萬一什麽的。”瘦高特工說，“你懂的。就好比說建立在外星人可能存在的基礎上向宇宙裏發射訊息……”
“然後就有個外星人告訴你‘不要回答’？”
矮特工搖了搖頭。
“你真該回去補補課了，新人。事實上天眼第一次接觸外星事務遠比你想象得要早……”
“大哥在組織裏應該很久了？”
“不長，二十年吧。”矮特工說著不自覺地挺了挺胸，“但老實說確實是要比你多經曆一些。
想當年的一次絕密任務，我一個人一把槍，從海濱城殺到大都會，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啊？”瘦高特工大驚，“那你眼睛不會幹嗎？”
矮特工猛地閉上嘴，麵無表情地瞪了他一眼。
我說我殺人不眨眼，你問我眼睛幹不幹？
矮特工登時閉上嘴，一聲不吭黑著臉繼續走。
瘦高個弱弱地道：“大哥？”
“閉嘴。”矮特工冷冰冰地說，“我不想說話。”
“……可是大哥，後麵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我說了我不想……嗯？”
矮特工挑了下眉毛。
瘦高特工是對的。他們被什麽人盯上了，有人正跟在他們後麵。
這本身倒沒什麽奇怪的。畢竟這裏是哥譚，每天都會有人死。天知道哥譚港的底下沉著多少句枯骨飄著多少冤魂。
隻不過根據經驗，老弱婦孺或落單行人被盯上的概率才較大。像他們這兩個大老爺們——還是看麵相就不是很好惹的類型，被盯上還是相對少見的。
劫財嗎？
或者難不成說……劫色？
瘦高特工摸了摸自己白俊的麵龐，瞬間仿佛似乎有所明悟。
若真是如此，那這哥譚罪犯雖說是十惡不赦，可倒確實還算有眼光。
“出來吧。”矮特工冷冷地說。
兩名天眼特工自是不可能懼怕一般毛賊，甚至對於自己被盯上這件事感到有些好笑。
但萬萬沒想到，從後麵那轉角處走出來的，居然是個女人。
一個明豔異常的女人，身上仿佛有著某種極具磁性的氣息。一雙明媚的眼睛仿佛閃爍著星芒，微微眯起時展現出一絲挑逗的媚惑。微卷的發絲垂在雙肩上，宛如黑色瀑布，柔順而富有彈性。嘴唇飽滿而迷人，時而微微上揚，仿佛有吐不盡的心事。
當然這都是瘦高特工後來才注意到的。
他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
臥槽這麽大！
跟著可能也是受剛剛聊天話題影響，腦海中跟著繼續浮現了更荒誕的念頭。
這麽大，不會是外星人吧？
如果她想劫色倒不是不能考慮……
矮特工走上了一步：“這位女士……”
可還沒說完，便隻覺麵前人影一閃。
似乎隻在一次眨眼的瞬息，那女人竟已宛如閃現般突然出現在了臉上。
完全來不及思索，女人的纖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胸口。那隻小小的手上爆發出了與其形象全然不匹配的驚人力量，矮特工隻覺怪力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整個人悶哼一聲就倒飛而出，落地連打了好幾個滾，撞在牆角不省人事了。
“大哥！”
瘦高特工大吃一驚，急忙掏槍。
“不許動！”
嘴上說著不許動，然而其實手上已經開火了。
顯然，雖是新人但瘦高特工已深諳美式緝查的內核，先開槍再問話。不管怎麽說先把對麵幹趴下總是沒錯的。
然並卵。
子彈徑直擊中了女子的胸口。
霎時間，那場麵……
但僅此而已了。幾枚被撞癟變形的彈頭叮叮當當地落在了地上，女子低頭皺了皺眉，跟著冷漠地抬頭看向了麵前舉著槍的瘦高特工。
瘦高特工看著在對方身上被彈飛的子彈，張了張嘴，驚愕地說不出話。
不是人，果然不是人……
女子抬起胳膊，隨手一巴掌。瘦高特工頓時脖子一歪也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兩名特工都失去了意識。片刻後，巷中出現了另一道人影。高大壯漢來到了女子身邊，低頭看了眼她那剛剛被槍擊的部分。
“傷到沒？”
“還好。”女子懶洋洋地說，“果然是文明等級三的原始星球，武器也如此落後。我甚至都沒感覺。”
“真的？”
壯漢伸出手。
“我不信，除非讓我試試。”
“辦正事呢。”女子聳聳肩，努了努嘴示意了倆昏迷特工，“把他們搬回去，咱們好好盤問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