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想知道，誰是老鼠？
夏陽站起身來，看向門外。
噠！噠！噠！
言冥的身影，從院落之外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黑衣劍客。
造型，和之前身死的那位，一般無二。
“夏陽，好久不見了。”
言冥看向夏陽，眼神之中盡是輕蔑之色。
他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心中已經知曉了七七八八。
“凝元三重？你似乎恢複了點實力。”
“既然你沒有跑，那一切就簡單了。”
“把你妹妹送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個當狗的機會。”
“如若這樣的話，你殺害我寒霜衛的罪名，就一筆勾銷了。”
他環抱著雙手，如同施舍一般，說出了這句話。
夏陽手中輕輕一揚，炁劍絕影就出現在了手中。
“哦？你想動手？”
言冥攤了攤手，笑道：“夏陽啊夏陽，三年前我就和你說過了，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該乖乖呆在豐城這個小地方。百城之戰，不是你這樣的角色能夠參與的。”
“三年前你我之間就有著鴻溝一般的差距，如今你廢了三年，如今就算恢複了又能如何？”
“更何況我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解開的。”
“雖然不知道你通過什麽手段恢複了實力，甚至還殺了張鋒。”
“但是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虛妄。”
說罷，他緩緩抽出了腰間長劍。
劍器之上，雷光四溢，將劍身重重纏繞。
雷霆劍意幾乎濃鬱成了實質。
“熟悉嗎？這就是當年將你丹田破碎的雷影！”
“而且現在的我，遠超當年，已是凝元巔峰！距離煉法隻有一步之遙！”
“既然你不願意交出妹妹，那麽我就隻好讓你重溫一下當年的滋味了。”
“也好讓你知道，老鼠就是老鼠，永遠沒有可能翻身做貓的！”
手持雷影的言冥，身上散發出了雷電氣息。
“嗬！”
“凝元巔峰？”
“很了不起麽？”
夏陽的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唰！
他的身軀，動了起來。
絕影之上，一道劍意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凝元境界，劍意離體。
夏陽同樣能夠做到！
絕影的劍意，便是迅捷！
而夏陽此刻的目標，不是言冥。
而是他身後的十數名寒霜衛。
“你說……”
“誰是……”
“老鼠？”
話音落下，所有的寒霜衛，都陷入了短暫的停滯之中，仿佛力量捏住了咽喉，個個麵露絕望之色。
噗！噗！噗！
下一刻，每個人的胸膛心口之處，瞬間破裂！、
一道道血箭衝天而起，交錯縱橫。
在院落之前，化作了一幅血腥且唯美的畫麵。
“見到了嗎，這就是你當年未曾從我身上奪走的東西。”
“五品劍技·碎劍擊”
夏陽鬆開右手，絕影炁劍，寸寸崩碎。
這是夏陽所能使用的最高等級的劍技，也是他在百城之戰上獲得的最珍貴的收獲！
隻可惜還沒來得及使用，就被言冥傷致殘廢。
這劍技威力巨大，但是卻也需要付出劍器損毀的巨大代價。
劍器是劍者的維生之本，一旦損毀另選新劍，光磨合期，就要花費漫長的時間。
言冥轉過身看向夏陽，眼角跳了一跳。
“這個劍技，至少有五品……”
“原來，這家夥當年得到的，是這個東西……”
不過，對於手下的死亡，言冥臉上卻絲毫沒有傷心之色。
“都是些沒有未來的消耗品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再補充就是。”
言冥看向夏陽，反而笑道：“夏陽，過了三年，你的腦袋怎麽不見長進。”
“劍器毀了，你拿什麽和我鬥？”
他的手中，雷影之上的雷光立刻大盛。
在他身周的地麵之上，轟出了焦黑之色。
“還是說，你知道打不贏我，已經放棄了？”
言冥朝著夏陽緩緩走去。
就在此刻，夏陽朝著言冥張開了右手。
“誰跟你說，”
“我的劍器毀了？”
下一刻，絕影陡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對於夏陽來說，外界的絕影不過是炁劍絕影以劍元所化，損毀了？重新凝聚便是！
“嗯？又一柄劍？”
言冥失笑著搖頭，“夏陽啊夏陽，你的常識呢？如果隨便一柄劍器，劍者都能夠使用的話，以後出門隨身攜帶一車劍器不就行了？”
聽聞此言，夏陽反倒笑了：“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隨身帶著一車劍器！”
言冥臉色瞬間一變，“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下一刻，雷影上前，朝著夏陽直刺而來。
當距離還剩四五丈時，懾人的雷光已經直撲夏陽麵龐。
“死吧！”
當！
絕影與雷影交擊在了一起。
“怎麽可能？隨便拿一柄劍器，也能和我抗衡？”
“就算如此！區區凝元三重，還能翻出花來？”
言冥臉色一變，不信這個邪，再度欺身上前。
當！
夏陽的左手之上，寒霜凝形。
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朝著言冥揮擊而來。
“什麽？”
“還有一柄劍？”
言冥瞪大了眼睛，來不及躲閃，肩胛上被寒霜割開了一道口子。
傷口的血肉，在冰冷氣息的侵襲之下，瞬間冰凍壞死。
“這是寒霜？”
“從張鋒那裏得來的？”
他一眼就認出了夏陽手中的另一柄劍器。
這種八品劍器寒霜，是他言家專門拿來培養死士的。
“這夏陽使用寒霜，居然如此熟稔？”
言冥退開幾丈，眼中驚疑不定。
“開什麽玩笑！隨便得到一柄劍器，就能夠隨意使用？”
“世上還有這麽變態的劍者？”
他不敢相信，夏陽居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怎麽？不打了？”
見到言冥退開，夏陽並不願意放過對方。
正是對方的咄咄逼人，自己和妹妹才會因此分開！
再次相見，已經不知是何年何月！
“夏家，言家。”
“你們都將付出應有的代價！”
夏陽的眼神之中，冰冷無比。
而一切，就從言冥開始吧。
他緩緩鬆開了雙手。
兩柄劍器懸浮到了半空之中。
互相之間，竟然隱隱之間，遙相呼應！
“這是……”
看著這一幕，言冥仿佛失去了抵抗能力，喃喃道：“劍陣……”
夏陽所使用的，正是劍陣！
劍陣，是劍者集齊數人、十數人乃至數百人之力，所協力發揮的戰力！
互相配合之下，能夠發揮的實力遠超簡單相加，甚至越級而戰，也並非虛妄！
然而現在的夏陽，僅僅憑借一人之身，就使用了出來。
雖然僅僅是最簡單的兩儀劍陣。
一人成陣！
夏陽感受到，在兩柄炁劍結成兩儀劍陣之後，威力增強了數倍！
凝元巔峰的言冥，在他麵前，如同螻蟻一般！
“這…才是《炁劍道》真正該走的道路。”
夏陽漸漸明了，自己將來的道路。
收集多種多樣的劍器、劍陣，才是根本！
“夏陽！夏陽！”
突然間，言冥喊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覬覦你的妹妹！”
“這樣，你饒我一命，我可以將解開你丹田詛咒的方法告訴你！”
“不僅如此，我言家是廣林城大族，珍寶劍器無數，盡可任你挑選！”
“隻要你饒我一條性命！”
言冥麵容真切的說道。
“……”
看著突然認慫的言冥，夏陽一步步走上前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他，該死！
言冥的頭頂，兩柄劍器已經緩緩落下。
“該死！”
言冥狠狠的說了一聲，“夏陽，你完了！”
“不論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等著言家的報複吧！”
說吧，言冥胸膛之上閃爍出了一陣血光。
砰！
他的身形就化作血光，飛到天空之上，朝著遠處逃遁而去。
速度之快，甚至目力都很難以捕捉。
“血遁？似乎是五品劍技！”
“使用此招，渾身血氣都要損失大半！這言冥，居然由此魄力！”
血光逃遁的方向，卻逃不過夏陽的眼睛。
“不過想在我的手下逃走？”
夏陽轉身朝著一堆散落的寒霜劍走去。
很快，所有的寒霜劍，就化作了飛灰。
夏陽的身周，赫然出現了十柄長劍！
一柄絕影，九柄寒霜。
直至此刻，夏陽終於知道了自己此刻能夠同時操縱的炁劍數量上限！
十柄。
很快，十柄炁劍互相組合，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陣法。
“八品劍陣，如影隨形……”
“沒想到，當年在百城之戰，為了加速行軍速度而修習的劍陣，居然在此刻能夠派上用場！”
夏陽感歎一聲，一飲一啄，亦未可知。
他邁步踏上了了劍陣，頃刻間，身形就化作一道流光，朝著言冥逃遁的方向追逐而去！
……
荒山北方。
密林之中。
砰！
一個血紅色的身影，從天空之上砸進了草叢之中。
呸！呸！呸！
言冥從泥土之中爬起，吐掉了口中的雜草，迅速捏碎了懷中的玉佩。
玉佩內部，一道白光衝霄而起，隨後劃破虛空，朝著不知何處的方向傳遞而去。
“媽的！夏陽！夏陽！”
他的雙目通紅。
這次使用了劍技血遁，言冥虧損了大量的氣血。
境界居然直接從凝元巔峰跌落到了凝元六重。
想要將養回來，需要花費不知道多少時間。
“你該死！你們夏家都該死！”
言冥的口中不住咒罵著。
然後就在此刻。
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
“聽說你想當貓？”
“那麽，我還是想知道。”
“誰是老鼠？”
夏陽的身形，從黑暗之中緩緩顯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