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偷襲
東方已露魚白，天狼軍駐軍大營不遠處的一個山穀處裏，草木樹葉上沾染了一層鮮紅，仿佛在訴說昨夜的戰鬥。
兩三百名山賊的屍體躺在遍布整個山穀，大部分身上都插著一兩支弩箭。
縣城裏的戰鬥也已經結束，趕來的天狼軍把守四門，所有出城的人都需要街坊做保才可以出城，防止有山賊蒙混過關。
一隊隊天狼軍在大街上來回巡邏維持著縣城秩序，有敢趁亂為非作歹的直接按山賊處置，就地格殺。
在嚴格的軍法麵前，縣城的秩序很快恢複了正常，躲在家裏的百姓壯著膽子打開房門，幫死去親人的左鄰右舍準備喪葬事務。
據統計這一夜慘死在山賊手中的百姓共計有一千九百餘人，其中當地大戶郝家，韓家，錢家更是被山賊滅門。
趙光見到黃書生帶人來到縣衙後，立刻讓他給沂州府楊知府寫信告知郯城縣發生的情況，然後快速來見自己有要事和他相商。
不久後黃書生和孫大毛帶著幾名心腹快馬一路向西而去。
縣令被殺後，趙光當即下令將天狼軍駐軍大營搬到縣城中的幾戶被滅門的大戶宅院中駐紮，一方麵可以維持秩序，另一方麵也方便趙光轉移錢、韓、郝幾家大戶中發現的銀子。
縣衙後宅，趙光正在聽錦衣衛匯報此次進攻縣城的山賊情況，卻在不經意間看到算盤李正在不遠處自顧自的嘿嘿傻笑。
聽完錦衣衛的匯報後，命人把算盤李叫到身旁。
“統領，額不對，是校尉大人！”
“我們這次發財了！”算盤李一臉興奮難以掩飾。
“說吧，這次賺了多少？”趙光看到他這副模樣，也猜得出應該是賺了不少銀子，裝作淡定地問道。
“一百三十多萬兩！那可是一百三十多萬兩啊！”算盤李誇張地用手比劃著。
“行了，這次所有所有參加行動的兄弟，根據表現重重獎賞。”
“所有受傷的給予負傷銀，戰死的十三名兄弟，能找到家屬的把撫恤金送給家屬，沒有家人的也要厚葬。”
關於他們的仇，我會給他們報。
“稟報校尉，縣衙門口聚集了大量百姓，說要來感謝天狼軍。”一名守兵進來稟報。
趙光思量片刻後吩咐道：“你去將各隊隊正召集在縣衙大門處等待，我稍後就到。”
將手中的工作完成後，趙光房門看著一直現在門口的趙大虎說道：“走大虎，跟我去看看郯城父老。”
趙大虎自從趙光住進縣衙後，就充當起趙光貼身保鏢的角色。
縣衙大門外，胡員外為首的一幫郯城縣鄉老正站在門口等著那名救他們出苦海的小將軍。
“出來咯，出來咯！”
一眾百姓呼啦啦地跪倒在地，口呼感謝小將軍的救命之恩。
一場百姓們自發的謝恩現場直播，讓奉命而來的各隊隊正感到自豪無比，原因無他因為這次趕來解救他們的人正是自己。
這群山賊出身的人，在這一刻終於體會到被百姓愛戴的滋味。這也成為他們在以後的作戰中都會有意地保持與百姓們和諧相處的種子，深深地在他們心中紮根生芽。
白頭山外的小路上，兩名手持長刀的小嘍囉正小心地關注著腳下小路的情況。
“他們都在寨子裏烤火吃肉，咱們家卻被安排在這守著進山的路，這不是欺負人嗎？”
矮個子山賊看著山寨方向篝火不停地閃爍，心中更是不痛快。
“你小聲點，不記得上次在背後議論刀爺的小鼻涕了？”
矮個子山賊回想到被一刀剁掉腦袋的小鼻涕，不由得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真想喝杯酒暖暖身子。”瘦高個山賊巴結了幾下嘴巴說道。
他們兩個在山寨沒有自己的勢力，其他頭目也瞧不上他們，所以平日裏有什麽苦活累活都讓他們倆去做。
矮個子山賊越想越氣，幹脆找個背風的地方蹲了下來。
“趕緊站起來放哨，刀爺可說了最近是關鍵時期。可不能偷懶！”瘦高個山賊轉頭說道。
“還放個屁的哨！”
“有啥好事都輪不到咱倆，苦活累活倒是第一時間想到我們。”
“縣令都被咱們殺了，還怕人家官兵進山剿我們！要我說官兵趕緊來。”矮個子看著山寨的方向抱怨道。
“咱心裏都不痛快！山寨裏那幫王八蛋確實做事太不地道了。”瘦高個山賊罵罵咧咧地附和道。
矮個子山賊剛想說話，嘴巴突然被瘦高個山賊捂住，隻見瘦高個山賊示意他朝下方的小路看，矮個子山賊悄悄露出頭去，頓時瞪大了雙眼。
趙光正帶著天狼軍趁著夜色悄悄地摸上了山，一群手拿弓弩的士兵正彎著腰，靜悄悄地不斷向白頭山靠近。
“這是官兵要偷襲山寨！我們趕緊回去報信吧！”矮個子山賊慌張地看著他，小聲地說道。
瘦高個山賊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山寨那幫子人是怎麽對我們的，你現在哪怕回去報信山寨也一定保不住了。”
“到時候咱們倆也得折裏麵去。”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我們跑吧！”矮個子山賊看著瘦高個山賊試探性問道。
“嗯，他們不仁，別怪我們不義！保住自己小命才是最要緊的！”說著兩名山賊就悄悄地從另一個方向下了山，消失在黑夜中。
兩名山賊剛走沒多久，幾名弓弩手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們剛才的地方。
沒過多久，前鋒弓弩手隊就出現在白頭山寨子的不遠處。
“校尉大人，山賊們好像正在慶祝。”探路的士兵回頭稟報。
“告訴兄弟們按照計劃行動！”趙光看著前方的那座隨意搭建的山寨麵露冷笑道。
白頭山的山賊因為在大當家刀爺的帶領下，是第一波從縣城撤退的山賊。所以這次損失並不多，到收獲確實最豐厚的，這次進攻縣城他們第一時間搶掠了糧庫和幾個有名的大戶人家。
這次足足拉回了十萬兩白銀和足夠山寨兄弟們吃一年的糧食。
山寨大部分山賊都在篝火旁喝酒吃肉慶祝這本次劫掠的成功，隻有極少數山賊在寨牆上無精打采地放哨。
當大股官兵出現在寨子門旁時他們才有人發現，但還沒來得及發出預警，幾支弓箭就朝他們攢射過來。
中箭的山賊順勢一頭朝下栽去，下方的天狼軍士兵早有準備地一把接住他們沒發出任何聲音。
“上！”
幾支勾子掛在了寨牆上麵，十幾名弓弩手熟練地借住鉤子快速爬牆寨牆。
一名喝得東倒西歪的山賊整完找個地方撒尿，突然看到寨牆上麵人影攢動，剛有的七分酒勁瞬間就嚇醒了三分。
“有，有，有人襲營啦！”撒尿的山賊連褲子都忘記提上，用手指著寨牆上的天狼軍官兵，哆哆嗖嗖地說道，聲音一遍比一遍大，直到聲音大到自己都感覺耳膜生疼才停止。
眾人朝這看去，隻見一支利箭從他左耳洞穿進右耳洞傳出，此人瞬間倒在地上，由於過度的驚嚇手指依舊指著前方。
“殺啊！”
“衝啊！”
寨子外麵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
寨子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大批的長槍兵湧進山寨並快速組成方陣掩護後麵部隊的進入。
正在喝酒吃肉的山賊們看著不斷衝出來的官兵瞬間嚇傻在了當地。
好幾個站在不遠處的山賊被當場捅出了十幾個血窟窿。
“官兵殺進來了！”
“兄弟們，想活命的抄家夥！”
“殺死這幫狗官兵！”
列隊完成的官兵開始不斷朝前移動，後方的弓弩手在寨牆上麵居高臨下地不斷射擊衝上來的山賊。
一時之間整個山賊亂作一團，一些喝多了酒的山賊連站都站不穩更別提有多少戰鬥力了，整個戰場就是單方麵的大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