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福州司馬府
福州府作為江南東道第一大府，城內店鋪林立，車水馬龍，一副繁榮景象。
福州城雖表麵平靜其實暗地卻已經暗潮湧動，福州知府大權最近幾年一直被王家把持。
而作為本地的老牌勢力司馬家這幾年被處處針對打壓，家族勢力不斷收縮。
從京城來的皇姓武家借助皇家影響在福州站住腳後也跟著王家不斷擠壓司馬家。
自從上一任司馬家家主退位後，整個司馬家便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家族子弟更是很少主動出仕。除了現有的幾個關鍵職位外其他職位全部舍棄，整福州府內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說司馬家子弟再出任新官職。
一座位於主路的茶館內，趙光和趙二叔正坐在一個角落細細地品著手中的茶水，聽著周圍的茶客們吹噓自己新得到的消息。
一上午的時間確實讓他們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但是關於司馬家的消息卻並不多。正當趙光打算走人時卻聽見不遠處一個青衣男子說道：“聽說司馬家老家主已經快不行了！”
身邊的幾個同伴聽到後紛紛露出好奇的表情看著他。
“張兄哪來的消息，真的假的？”一名同伴給青衣男子續上一杯茶，問道。
這青衣男子也不矯情，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看著身邊的同伴正等著他說下文，甚至邊上幾桌茶客也停下了交流朝他看來，頓時一臉得意。
“我鄰居的舅舅的兒子在司馬家老宅當差，這幾日看到華神醫經常出入老家主的院落”
“每次出來時都搖頭歎息的，你說什麽病能讓華神醫搖頭歎息？”
“所以現在老宅那邊都已經知道了，這老家主已經快不行了”
“不管怎麽說這老家主曾經在咱們福州府也做了不少善事，真是可惜了”青衣男子長歎一口氣假惺惺的說道。
周邊茶客表情各不相同，有幸災樂禍的，也有真為這個老人感到歎息的。
趙光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丟下一塊銀子和趙二叔起身朝外走去。
在他們走後，坐在他對麵桌上為首一人朝他們走去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一名小弟很快就跟了過去。
這茶館其實打探消息最快的好地方，但也是最容易被別人盯上的地方。
一個不知名的小巷子中，趙光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不由地鄒起了眉頭。
“二叔，我們是被人發現了嗎？”趙光擔心已經暴露，不確定地問道。
“應該沒有，這個人是從茶館裏跟來的。他們隻是簡單陌生的麵孔不放心才會跟蹤，至於我們的身份應該不會這麽早暴露”趙二叔解釋道。
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男子，趙光二人擔心還有人跟蹤便在城裏轉了半天，確認不可能有人跟蹤後他們來到了一座略顯冷清的院落。
大門上掛著司馬府大匾證明他們沒有來錯地方，從遠處看這座院子大門已經鏽跡斑斑，斑駁的牆壁上還殘留著昔日的繁華。在彰顯這裏曾經也輝煌過，但這一切仿佛被時間的洪流將其吞噬殆盡。
現在宅子不遠處，趙光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似乎自己來過這裏，但是在他的腦海中又不曾有任何記憶。
入夜，兩道黑影從院牆一閃而過，巡夜的下人挑著燈籠從一旁並沒發現異常。
趙光二人穿著一身夜行衣，在各個院落尋找老家主的住處。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一座院落傳出，趙光二人停在小院裏，朝咳嗽聲處尋去。
在一間書房外，咳嗽聲再次傳來，二人透過門縫看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手捧一本書籍靠在搖椅上出神。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司馬弘濟淡淡的開口說道。
趙光二人沒想到對方如此恐怖，自己隻是現在門外就被這名老者發現。但他並不打算現在現身，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咋呼自己。
“難道還讓我位即將入土的老頭出去請二位，二位才肯進來嗎？”司馬弘濟放下手中的書籍，朝趙光所在方向看去。
“我靠！這老頭也太厲害了吧！要不是二叔在自己身邊自己現在應該早就跑了”趙光心中暗道。
司馬弘濟說完後也不再等待外麵的人的下一步動作，將雙手握在胸前閉上雙眼，輕輕地晃動著搖椅假寐起來。
趙二叔朝趙光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在外麵隨時接應，趙光這才輕輕開門走進屋來。
“我就知道你們還是不會放過我這個老頭子”司馬弘濟略顯失落與不甘，自顧自地說道。顯然他已經把趙光認成了其他人。
趙光並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老者，鼻子不知不覺間有些酸楚。
“既然來了就動手吧，我還是那就話孩子已經被我丟在水裏淹死了”司馬弘濟露出痛苦欲絕的神色，胸前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趙光聽到司馬弘濟的話，心中已經猜到自己就是那個孩子。至於他為什麽說已經把自己淹死了，也許隻是在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趙光不再沉默，低聲地道：“老家主，你知你還認得此物嗎”
趙光將虎頭玉佩拿在手中，亮在司馬弘濟麵前。
司馬弘濟聽到此話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經意地抬了抬眼皮。
當看清眼前的玉佩後，他瞬間從搖椅上站起身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玉佩。
顫顫巍巍地伸出蒼老的雙手想去碰玉佩，但好像又想起什麽事情，看著趙光問道。
“少年人，你這玉佩是從何而來？”因為太過激動，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現在害怕眼前的少年不能給他想要的答案，他又怕他給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此時無比糾結的盯著趙光，等著他說出理由。
“你認識這塊玉佩？那你可知道我的父母是誰？”趙光沒有回答司馬弘濟，反而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你先回答我，我才能告訴你？”司馬弘濟焦急地說道。
“這是我養父母就在我身邊的，至於到底從哪來我也不清楚”
“那你養父母叫什麽名字？現在在何處？”司馬弘濟追問道。
“他們叫趙大海和蘇燕，已經離世多年”趙光傷感地回道。
“對，對。是他們沒有錯”司馬弘濟開懷大笑起來。
再次看向趙光眼裏充滿了慈愛又帶有一絲絲敬畏。
“孩子你後背是不是有一塊月牙胎記？可否讓老夫看一看”司馬弘濟問道。
趙光也沒想到眼前的老家主竟然知道自己後背有個月牙胎記，這件事哪怕是二叔都不知道可現在竟然被眼前的老家主準確的說了出來。
趙光看著他滿眼的期待，露出了後背的胎記。司馬弘濟確認胎記後徹底打消了自己所有的顧慮，快步走到趙光麵前盯著他看了又看。
“哈哈哈”
“天不負我，天不負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