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發展商業
洪武二年十一月初六。
按照以往習俗，冬至是三大節日之一。
皇帝要舉行祭祖儀式。
祭祖完畢，朱元璋屏退儀仗，跟馬皇後走在大街上。
看著繁華的街景，絡繹不絕的人流，朱元璋露出笑容。
此時
一位賣菜的老農急急忙忙的開始收攤。
“老鄉，這天色還早，怎麽就不賣了呀？”
老農：“聽說燈市口大街有棉衣賣，價同褐衣，比褐衣還暖，這不孩子他娘有孕在身，想去碰碰運氣能不能買一件。”
棉衣？朱元璋一下子就想起李軒前些天說的。
沒想到那麽快就做起了生意。
不過褐衣（羊絨衣），1～2兩一件，不算便宜了。
朱元璋：“老鄉莫急，你且賣著，我認識裏麵的夥計，我給你買一件。”
老農：“好意心領了，可我沒有牙錢給您呀。”
朱元璋：“你看咱這身像缺牙錢的人嗎？”
……
一路直行，到達燈市口大街。
安南布行特別醒目。
許多商人，百姓紛紛哄搶，怕自己買不到似的，而且一買就是一馬車。
順天府保安大隊在維持秩序，防止出現踩踏事件。
馬皇後一眼就認出來，那掌櫃，就是當初自己賞給李軒的丫鬟小蘭。
小蘭也看到了馬皇後，趕緊出來跪下叩頭，但是被馬皇後托起。
馬皇後：“小蘭啊，小軒在不在？”
小蘭唯唯諾諾搖了搖頭。
小蘭：“陛下，娘娘，安南王此刻應該在文房四寶店。”
朱元璋直呼好家夥，堂堂安南王，竟然當起商人，與民爭利來了？
這是搞什麽？
不過想想也是能理解，安南王自產自銷，跟別不事生產的商人不同，再怎麽說，在遼東也養活了上萬家庭。
朱元璋：“給咱拿幾件棉衣，不，給咱拿五十件！”
[安南文房四寶店]
李軒果然在這裏忙活著，指導夥計布置店鋪。
朱元璋：“小軒，你最近很缺錢嗎？”
李軒：“老李，嫂子。缺也不是很缺，這不是給大明老百姓搞點福利嘛！”
說到福利，朱元璋就不認可了。
朱元璋：“你這是福利？棉衣比褐衣還貴。”
李軒：“那個啊，沒辦法，現在棉衣量少。等明年吧，明年我雇百姓大規模種植，至少養活十萬家庭，價格可以降至200～300文錢。”
說到這個，朱元璋也是樂開了花，自己這邊才行動，李軒明年就要普及了。
朱元璋：“就小小遼東能種多少？你賣我種子，咱一起把棉衣做成家家戶戶都能穿得起的衣物。”
倆人一拍即合。
計劃五年內，實現家家有棉衣棉被。
雖然不如蠶絲，但是優勢在便宜。
朱元璋拿起一張紙，就知道是上等好貨，雖然不如宣紙，但是也差不多了。
朱元璋：“小軒，你這奸商，紙又賣多少啊？”
李軒：“一文一張。”
朱元璋表情非常精彩，以為自己聽錯了，外麵大白榜紙1.2兩一張，還有些微黃，李軒的紙竟然隻需要一文？
馬皇後也不淡定了。
馬皇後：“小軒，你說的可是真的？這白花花的紙竟然隻賣一文？”
一文不合理嗎？按照現在的購買力，一文等於五毛錢啊。
李軒：“貴嗎？”
朱元璋：“便宜！太便宜了！你這樣賣，那些世家大族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李軒：“隨他們吧，我不僅要賣紙，還會賣書，現在大明讀書人太少了，你許多政令下去，難免會讓有心之人扭曲黑白，顛倒是非，就你那洪武報現在賣不動了吧？”
李軒這麽說，可說到朱元璋心坎裏去了。
之前暗訪砍了一批當官的人，可不就是欺負咱老百姓不識字。
朱元璋：“此等大事，咱為你掃清障礙，你就給咱使勁造紙，印書！”
李軒：“那你可得給我一些啟蒙書籍。”
民間的書籍大多都是殘缺孤本，有些手抄本錯字百出，可把李軒整不會了。
倆人一拍即合，又一件大事落實。
逛了一大圈，李軒的十幾家商鋪，一半都是在為百姓謀福利。
米、麵、鹽、糧、油，衣、布、綢、火柴等生活必需品全部走低價。
而安南運來的香皂，牙膏，琉璃，茶幾等非必需品，則比胡惟庸更高價。
朱元璋全當李軒拆東牆補西牆，沒過多問。
事實上，但凡李軒開的店鋪，全在盈利。
作為穿越者，隨便動動腦子就是錢。
第二天朝堂
議論完國事之後，有人坐不住了。
李叔允（翰林博士）：“請陛下收回成命！百姓多愚昧，翰林院書籍無比珍貴，乃國之文獻，怎可讓愚民習之？”
宋濂剛想開口，立馬慫了，他感覺到朱元璋的眼神不對勁。
而且，這家夥也太虎了，當今陛下愛民如子，竟然說平民不配讀書？
果然
朱元璋殺氣騰騰，猛拍桌子。
朱元璋：“你剛說什麽？咱沒聽清！”
李叔允：“陛下！平民愚昧便於管控，若個個飽讀詩書，豈不人人飯後皆可談論江山？”
宋濂抿住嘴唇，雙眼微閉。
兄弟你涼了，瞧瞧你都說了啥？
要是皇帝出自宮闈還行。可這種話，泥腿子出身的皇帝能聽進去嗎？這不是暗嘲陛下不配讀書嗎？
朱元璋：“來人，把李叔允拉下去砍了！大理寺給我查查他九族，要是有與民爭利之事，無需稟告。”
胡閏：“臣，遵旨！”
經曆了剛剛一事，宋濂謹慎了許多。
微微躬身。
宋濂：“陛下，臣以為可以挑選一些淺顯易懂的書籍，分上中下三冊整理，上冊知書識字，中冊知禮明德，下冊農桑耕種。”
宋濂繞來繞去，還是想讓百姓讀好書，好種田。
偏偏朱元璋覺得很有道理，有時候官府還會教百姓種植。
朱元璋：“不錯！此事就由宋愛卿親自督辦。”
明明說的是同一件事，宋濂巧妙通過了，而李叔允卻被朱元璋砍了。
李善長：“臣還有一事，遼東開海之後，因漁民獲利輕便，有小規模百姓移民遼東，此事需要陛下定奪。”
突然朱元璋想起李軒說的，會出現大規模移民現象，果然還是發生了。
朱元璋：“如今並無戰事，我大明水軍改為官商船，下海捕撈反哺於民，諸位以為如何？”
眾大臣開始交頭接耳。
丘瑜：“陛下，與民爭利之事，臣以為不可為之。”
劉一手：“丘大人此言差矣，要是不盈利，那不就是不爭利了？”
果然，隻有劉一手最了解安南王行事風格。
朱元璋：“劉愛卿，你別賣關子了。”
劉一手：“既然是官商，成本多少皆由我們把控，下海捕撈所得，全用作水軍費，造船費，保養費不就好了？”
丘瑜：“從百姓手中獲得銀錢，用作軍費，不還是從百姓手中爭利？”
劉一手：“丘大人，你這腦子不行啊！”
此言引起朝堂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