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戰霧
第十三章 戰霧
“啊～哈～，”天剛蒙蒙亮，黑著眼圈的楊森就哈欠連天的從臥室走了出來，後麵跟的，正是緊緊拉著他衣角的芙蕾。
誰說有美女摟著睡覺是無比享受的事情來著？這一夜……嗚～～簡直是對自己意誌力的超級考驗啊！
到現在一想起林音昨晚走時那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楊森還在不自覺的打寒戰，可這不怪自己啊，芙蕾說什麽也不離開自己，睡覺都要緊緊抱住，這又能有什麽辦法。
一路行來，怎麽感覺這些家夥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天地良心，自己一晚可是什麽都沒敢做啊～～
“啊～～和衣而眠真是難受啊！渾身酸痛！”沒有辦法，楊森隻好見一個人就故意重複一遍如此的自言自語，期望能洗個清白。
別說，效果果然顯著，對方眼中的古怪很快消失，這樣楊森才滿意的向著下一個目標前進，隻是他不知道，每個人待他走後都會統一換上了新眼神――同情、惋惜、遺憾。他們都是一個念頭：“唉～～楊帆竟然‘無能’，真是太可憐了。”
終於，環艦一周解釋（丟人）完畢的楊森來到了駕駛艙，這裏已經在昨天整理完畢，由於開米探險隊的裝置設備最少都是三備份設置，所以駕駛艙已經完全煥然一新。
林音臉色不好看，而亞力和漢克則是熟悉的古怪神色，楊森隻好將台詞又背了一遍。
“嗤嗤～～”亞力為楊森做過全身檢查，智腦做的體檢報告自然有權威性，想象一下楊森昨晚的可憐情形，亞力忍不住輕笑起來。
搞不懂亞力在笑什麽，不過林音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楊森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趕緊詢問起衛星對金字塔的偵察情況來。
“沒有收獲！”漢克聳聳肩，“你看，這裏就是金字塔所在的位置，”漢克虛點了一下立體星球圖像赤道的某處，圖像立刻將點到的地方放大到合適的尺寸。那裏，綿延數十公裏的區域都籠罩在桔黃色的煙霧中，什麽都看不出來。
“戰霧！”楊森當然認識這種東西。
“是啊，就是毒妖蟲的戰霧，它釋放的這種細小的戰霧蟲布滿了從芙蕾機甲數據庫中讀取的那個位置，那裏的金字塔現在根本連看都看不見。”
“天知道這種在蟲族部隊大集團衝鋒時才會出現的戰霧怎麽會出現在那裏，我們還真是走運啊……”提到正事，亞力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情。
楊森也有些納悶了，毒妖蟲對於腹中與它共生的戰霧蟲異常寶貝，往常戰鬥中隻有腦蟲下令它們才肯釋放出來，如果說有一兩隻偶爾為之也就罷了，可看這戰霧的規模，恐怕不是偶爾那麽簡單吧。
“我們也隻是在殘存的錄像中才見過毒妖蟲的戰霧，對於戰霧蟲的威力和作用隻能進行猜測，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貿貿然的衝上去……”林音的聲音透著無奈，這次冒險所經曆的事情比她過去多年的總和都要多。
“恩，的確得小心，我讀過幾本專門研究薩拉族的著作，上麵記述通過表征研讀係統研讀，發現每次從戰霧出現的異形，都是戰霧釋放前衝在最前邊的那一批。要知道從霧起到異形衝出戰霧一段的期間可是有大量的攻擊傾瀉進去啊！連最前排的異形都沒有損傷的話……”
“我也看過相關的數據，現在隻希望那戰霧真的如護罩學派所言，僅僅是薩拉異形用來抵抗攻擊，減少傷亡的護罩就好了。隻是，如果真的按攻擊派他們的說法……”林音作為隊長，對於薩拉蟲族各種異形的研究絕對是必修課。
“我很反對攻擊派的觀點，錄像上不幸被戰霧籠罩後再逃出來的戰士雖然寥寥無幾，但的確還是有的，而且裝備也算是齊整，我認為戰霧蟲有劇毒和巨大腐蝕性的觀點是很靠不住的。”亞力顯然是護罩學派的支持者。
“但願吧……召集大家開會，我們得拿出一個對策出來，如今也隻有群策群力一下了。”
與“銀河世紀”不同，較為巨型的“皇家榮耀”有專用的會議室，在帶有大型地圖儀的圓桌邊，眾人紛紛落座。
……
“情況就是這樣了，”亞力做了情況簡報，“根據對衛星圖像的分析，這個星球再沒有別的星空港口。大家想想有什麽好辦法沒有，現在最重要的設法弄清金字塔周圍的情況，這是我們進行下一步行動的前提。”
“而想要想摸清情況的話，戰霧就成了最棘手的問題，由於它的存在，不但阻擋了衛星對金字塔區域的偵測，而且萬一它真的帶有劇毒和強腐蝕性，我們尋找引擎或飛船的行動根本就無從開展。這是我們這次討論的重點。”林音就亞力的介紹作了補充。
“等它們消散不行嗎？”一陣議論過後，馬歇爾首先發言，“我記得錄相中的戰霧都是持續時間很短的，在異形群通過之後就消散了。”
“是的，錄像中所記載的確時是消散的很快，最長的戰霧也沒有超過30分鍾……可你看這個，”亞力快進了從昨晚到今晨的錄像，其間金字塔區域正是白天。
“自從衛星定點監視到現在，戰霧沒有絲毫消散的跡象，甚至連變淡的情況都沒有。如此情形有兩種可能，一是以前的根據的錄像推測都是錯誤的，二就是戰霧中的毒妖蟲數量超過數百，可以進行戰霧蟲的輪流噴射。不管是那種情況，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那就是短期內這戰霧沒有消散的可能。”
“不能驅散它們嗎？”杜鋒試探的問。
“不可能！”達達吉斯敲了敲桌麵，“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還有些許的可能，但如果那裏的戰霧真的是靠毒妖蟲的絕對數量在維係，那驅散根本就如天方夜譚一般。當然，這還是指我們目前的科技水平可以超越同樣拿戰霧毫無辦法的亞赫爾神族的情況。”
達達吉斯說的是事實，但也同樣是一盆冷水，大家剛才討論的熱情瞬間熄滅，會議室一時靜了下來。
“不消散他們不行嗎，如果真的確認它們沒有腐蝕性和毒性，我們大可以直接穿過戰霧去偵察嘛，護罩學派不是認為戰霧隻是戰霧蟲自動排列而成的一個大罩子嗎？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不許消散它，隻要穿越就可以了啊。”不愧是智慧超群的電子文明星人，漢克的幾句話就將漸入偏頗的眾人導入了另一條道路。
“對啊！怎麽說著說著又傾向到攻擊派那邊去了，如果戰霧並非攻擊派所言帶有腐蝕性和毒性的全麵積分布，那麽穿越後的地麵偵察同樣可以起到作用啊！”亞力恍然的拍了拍手。
“我去試試吧！”這個自然是司職偵察且最容易衝動的嘉魎。
“不行！”這次眾人異口同聲，那裏連異形中最稀有物種之一的毒妖蟲都有著不小的數目，較為普通的反隱大眼睛更加不必說，況且在這個能源異常豐富的星球，連普通的地域都有著不少的大眼睛，嘉魎連能不能走過去都是問題。
“沒關係，你們不要忘了我現在有隱形機甲‘幽靈皇’啊！憑借它，我可以輕鬆的潛到戰霧附近，而且進入戰霧的事情也不用我來做，我可是很愛惜我這條小命的！偵察的事情交給達達吉斯就好了。達達吉斯，還記得我們昨天關於‘幽靈皇’的討論嗎？”
“啊～～你是說……，哈哈，行啊！你小子腦筋轉的真快。”達達吉斯略一思索，立刻露出了笑容，“大家聽我說，隻是地麵偵察的話的確有辦法，是這樣的……”
……
眾人又緊盯著衛星開始了揪心之旅，隻是這次關注的目標，由楊森換成了嘉魎。
“幽靈皇”作為達萊星係專用隱形機甲，能力真不是蓋的，這也是大家最終同意他出去偵察的重要原因。
“幽靈皇”之所以能安然前行，奇特的隱形能力是一個方麵，而最重要原因，則是仰仗它所裝備的超小型隱形飛彈。
這種飛彈是專門用來對付路途中的反隱大眼睛的，靠著衛星及機載設備的指引，它的命中率接近100％。沒了反隱大眼睛的腦波指示，其餘的異形部隊自然對悄然溜過的“幽靈皇”視而不見。
隻是隱形飛彈的造價異常高昂，除了開米這種象征意義遠大與實際的探險隊外，別的隊伍尤其是商業探險隊，是絕對不會裝備它的。
看到嘉魎一路無驚無險，眾人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
“我說漢克，”大雷格捅捅身前的漢克，“這飛彈真好用啊！為什麽當年亞赫爾神族不多造些啊，以他們的科技水平因該可以很快就造出不少吧，這要是消滅了天上的所有大眼睛，然後再加上地麵隱形部隊的突襲，沒準還能贏幾場呢！啊～～我真是聰明啊，回去一定要把建議上報聯盟議會……”
越說越肯定，到最後幾乎認定了自己找到了消滅蟲族部隊辦法的大雷格，已經開始得意洋洋的盤算起自己會得到的榮譽和報酬來。
“天！”漢克一副被你打敗的表情，“早讓你平時多看些書和錄像的，先忽略隱形飛彈的造價和戰場上大眼睛天文數量之間的糊塗賬。隻要看過錄像就知道，大眼睛是最膽小怕死的異形，隻要一接觸，他們就會躲入戰霧中，到時別說飛彈，就是巨型光子炮都拿它們沒有辦法，這可是戰霧護罩派最強有力的論點之一啊！”
“最重要的是戰場上根本不需要隱藏發射者的蹤跡，讓飛彈隱形與不隱形有什麽區別嗎？”漢克繼續雕琢朽木。
“嘿嘿！！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哪裏會有那麽簡單，見笑了，見笑了，嘿嘿嘿嘿～～”克蟲第一人的光環瞬間破滅，剛才還威風八麵的大雷格立刻開始裝傻。
……
嘉魎終於來到了位於赤道某處的戰霧邊緣，“幽靈皇”的艙門緩緩升起，反複確認周圍沒有大眼睛後，已經隱身的嘉魎從裏麵跳了出來。
關閉艙門遮蔽住顯露出形態的內艙，嘉魎摸索著繞到了機甲的背後，將背在那裏的一個同樣處於隱形狀態的物體拆卸下來。
摸索著輕點幾下，一塊小型的鍵盤從虛無中顯露出來，嘉魎迅速的在鍵盤上敲入啟動命令，合上了剛剛打開的蓋子，鍵盤瞬間消失。
好了，嘉魎不敢多加停留，匆匆的看了不遠處濃密的桔紅戰霧一眼，重新回到機甲中的他立刻開始返航。
……
為了便於眾人目視指揮，機甲及嘉魎身上都塗抹了衛星可以接收並顯示的特殊信號塗料。所以還沒等剛剛離開的嘉魎進行報告，一直注視著他一舉一動的達達吉斯就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嗡”一陣及其輕微的響動過後，那個被嘉魎留在戰霧外邊的隱形物體輕輕的漂離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