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件事似乎並未就此結束。
在鬆市電視台采訪各大教會的視頻傳到網絡上後，出於民眾對自身安全的擔憂，相比起譴責，絕大多數人反而更希望在“生命教會供奉的生命之神”疑似出事後，能有其他從始至終都沒出過問題的教會站出來，保護整個鬆市。
在此之前，從沒聽說過神明的庇佑會消失的案例，於是他們也不會質疑庇護是否曾存在，畢竟他們至今存活於世就是神明力量的最大證明。
但到了現在，城市邊緣確實發生了詭異入侵的事情，這也證明了神明的庇佑曾在早晨短暫消失了一瞬。
神明的力量本來就看不見摸不著，萬一之後它又突然消失了呢？
以前鬆市的居民從沒有過類似的擔憂，但在“城外詭異入侵事件”後，類似的恐懼便迅速在居民中擴張泛濫。
如果沒辦法確認未來生命教會是否還會出現類似的情況，那他們還是會更偏向於相信其他從未出現過問題的教會。
而作為引出混亂的那個當事人——聖依教的主教宋時清，卻因為聖依神本就曾公開表明將神力化作神裝贈送給信徒，反而被率先排除在了這場混亂之外。
宋時清看著最近這幾天的輿論風向，隻是從民眾的反應以及其他教會的態度中，就意識到了不少重要的信息。
比如說除了世界宗教的大致格局之外，還有這些大教會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和以前認識到的道教佛教各自安好的情況不同，一些城市本地的小教會或許是無所謂其他同行是否強大，但二大教會之間似乎也存在競爭關係。
宋時清不是很能理解這種另類的競爭關係，這給他的感覺有點怪異，就好像這些教會不是什麽宗教而是在互相競爭的商業同行。
他試著回憶了一下生命教堂那些信徒狂熱的態度，感覺這些教會可能都把傳播信仰視為自己的責任。
信眾想要讓更多人信仰自己供奉的神明——每個教會所有人都出於這樣的目的，於是無意中產生摩擦，這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這些都和他這個鹹魚主教沒什麽關係。
宋時清認真了解過此時網絡上的輿論風向，前段時間關於聖依教的討論已經被生命教會徹底蓋過去了。
這事稍微一想也能想通。
聖依教就是一個駐紮在鬆市的本土小教會。
雖然【清純】屬性的服飾特性讓他們擁有了快速擴張的資本引人忌憚，但就目前來看，在宋時清這個主教將第二座教堂選址在鬆市的外城二區後，確認這個教會似乎也沒有什麽要主動朝其他城市發展擴張的念頭。
相比起一個至今還沒發展擴張、隻呆在鬆市的未來敵人，其他已經長成實力相當的對手更加重要。
相比起沒事找事刁難他，現在看看能不能趁機從生命教會手中搶到更多的權柄壯大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矛盾似乎就這麽順利從他身上被轉移，感覺現在生命教會的主教也該發愁怎麽解決麻煩了吧？
宋時清想到這，又從衣櫃裏掏出了【幻鏡雙生·手持】看了眼此時生命教堂的情況。
前段時間，那群生命之神的信徒一直都在恐懼發愁自己造成的大禍，所有人都焦頭爛額地應對其他信眾的詢問。
不過因為他這會用【幻鏡雙生·手持】觀察的時間是在晚上，倒是看到了一點之前沒看到的畫麵。
此時幾乎所有教堂都停止了宗教活動，生命教堂的主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接到了一個來自上級的通話——應該是管理包括鬆市在內附近其他所有城市的教區主教。
就算是教會主教之間的談話，使用的工具果然還是現代的手機，白費了宋時清關於教會神力的想象。
電話那頭，更上一級的教區主教指責的話語中充斥著憤怒的情緒：“你知道你究竟都做了什麽嗎？！你影響到了整個教會對外的名聲，難以想象你究竟是怎麽成為了管控一整個教堂的主教！”
“抱歉，這一切都是我的判斷失誤……我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推拒在此時是最沒有用的辦法，更別說作為事件的主要當事人，這位主教此刻內心也充斥著對神明的自責與愧疚，“明明按照最開始的計算，也不可能會有那麽多的詭異趁機入城。”
宋時清旁觀聽到這，倒是很快理出來了失控的原因。
別說，當時在現場的時候，他還想說生命教會居然這麽瘋狂，居然還敢一次性弄進來這麽多詭異。
感情這原來都是他自己的問題，應該就是當時五星【華麗】屬性佐以五星【百搭】屬性服飾的作用，那些詭異才會像是瘋了一樣往城裏湧。
之後宋時清又旁觀了好一會兒雙方的對話。
看這些人開始商量著澄清以及應對其他教會的發難後，至此也算是確認了這些人應該不會再繼續針對他搞事沒空理會他後，這才滿意地將【幻鏡雙生·手持】放回了衣櫃裏。
……而且在這之後，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一定會牽連整個教會，在所有人都看到生命教會如今的教訓後，相信以後就算是緩過勁來針對聖依教，也不會在用類似的手段。更別說未來就算真的還有其他人動手，城市裏的居民第一時間想到的也隻會是生命教會而不是他這個坐落在外城的聖依教。
感覺以後生命教會才是那個最不希望未來再度出現詭異入侵城市的人。
不過除此之外，同樣也能確定的一點是，他和生命教會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上了。
之後生命教會確實會忙於何人其他教會的爭鬥，但如果找到閑暇時間，相信那些生命之神的信徒也會樂於給他找麻煩。
宋時清想，他之後確實得再額外關注信徒的生命安全，如果可以，或許還得比之前更放開對服飾的管控。
真要說起來，反正遇到問題後無論是什麽等級的服飾都能被他收回衣櫃，隻要確保信徒好感值足夠高，對他應該也不會造成威脅。
或許在這之後他也能試著讓那些信徒再度體驗未知的抽卡，適當給出一些等級比較高的服飾。
……
外城二區，聖依教的第二座教堂正在建立中。
周宴就是外城二區的居民。
在上下班時看到住所附近一直都在施工，他最開始確實沒什麽心情理會，一度以為是政府施工。
一直到某天下班回家後，聽說附近的鄰居談論起了那座正處於施工中的教堂——
“你聽說了麽？就我們小區附近正在施工的那片，據說之後會建成教堂。”
“真的假的啊？就我們外城還能有教會入駐？”
“我沒事還能騙你啊，之前不是有個叫什麽聖依教的教會就在外城麽，聽說這個教堂未來還是他們的……”
隨著鄰居邊走邊說交談聲越來越遠，後麵的對話他就有些聽不大清楚了。
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街區附近即將迎來一個新的教會。
和如今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信徒不同，周宴算得上是一個無信仰者。
相比起教會，他還是更相信特異局的超能力者。
就最近看到的那些新聞，聽說連神明庇護城市的力量都會短暫消失。
有一些教會甚至還更麻煩特殊，直接就是沒有庇護城區的力量，讓信徒們自己保護周圍城區，直接就是把這部分責任轉嫁給了其他人。
而且沒經過訓練的普通人能怎麽保護城區，感覺這類教會能做到的安保直接就是在原本超能力者的水平下，直接往下掉了一個檔次，隻會讓人感覺更危險。
聖依教的教堂麽……就聖依教能有什麽手段，這個教會在這之前還向外傳播假消息博關注呢，天知道他們到了後會給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什麽改變。
這讓周宴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這座城市用來驗證教會實力的試驗品。
要不是真的沒錢，他都想搬家了。
“真不知道這些教會沒事往外城鑽幹什麽……”周宴有些不滿地嘀咕了幾句，扭頭背著包回了家。
……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位於外城二區的教堂逐漸成型的同時，宋時清一邊時不時上網看其他教會的樂子，一邊完成自己作為主教的工作，帶著信眾準時早禱晚禱，給信徒們發放神明的神裝。
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倒是意外的悠閑。
直到這天早上，宋時清在又一次現抽了一個十連抽並將其發放給信眾後，看到了來自係統的提示。
[嘀——]
[檢測到宿主目前已擁有兩百件服飾——]
[檢測到目前有一位以上的服飾穿搭師——]
[條件符合，現解鎖競技場。]
在宋時清不斷抽卡後，他衣櫃裏的服飾至此也堪堪突破了兩百，並最終解鎖了競技場。
競技場，果然還是來了啊……
宋時清看著這些信徒在得到新的服飾後湊到一起互相交流信息，喉結上下滾動，最後到底還是覺得心裏沒底，不敢在這個時候立刻說明競技場的存在。
不行，他還是得先自己提前研究研究競技場的功能。不然到時候什麽都不知道就直接開放競技場，萬一出事了他估計還不一定能圓過去……
抱著這樣的心思，宋時清在結束了早禱把絕大多數信徒都打發離開後，自己回到了教堂後麵的生活區，開始研究競技場的功能。
宋時清找到新出現的競技場，點擊查看這個新功能的具體情況。
然而和之前製作工坊內裏明明白白的選項功能不同，在點開競技場後，宋時清隻看到了一個“競技場兌換中心”的選項。
因為沒有其他能點開的選項，宋時清隻能先點開競技場兌換中心。
競技場兌換中心整體分為兩個兌換大類——分別是材料和圖紙。
材料是各色的染色劑以及特殊布料，而圖紙就是各式服飾的圖紙。
圖紙的內容似乎和抽卡存在重合，宋時清在圖紙裏看到了不少眼熟的服飾名，感覺換裝係統還是給了他這個非酋靠肝逆天改命的機會。
不過如果是五星服飾的話，那麽對兌換圖紙的金幣、以及製作服飾的材料都有很高的要求。
如果要製作五星的服飾，那麽就算是要湊足製作的布料，都要他為此額外分解許多件高階服飾。
由於競技場兌換中心本就功能單一，宋時清很快就看完了能用金幣兌換的那部分物品，轉而開始疑惑起競技場另一個競技的功能——比如說最基礎的競技對決。
點開競技場後，頁麵裏也沒出現什麽類似於“比拚”、“競技”之類的選項，如果他想和其他人比拚，那具體要怎麽樣做？
出於這樣的疑惑，宋時清再度召喚沉寂已久的係統，詢問相關的事項。
宋時清：[係統，在麽？這個新出來的競技場，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開啟競技功能和其他人比拚呢？]
換裝係統很快出現解答。
係統：[這個的話很簡單哦，隻要在心裏默念競技場，並且明確對您想要競技的對象提出比拚的要求，那麽競技場就會出現，並給你們搭建一個能用來臨時比拚、不會被其他人打擾的場地。每人每天有五次召喚競技場進行比拚的機會哦。]
宋時清懂了，如果要動用這個功能，他還得直接指著另一個服飾擁有者，然後和對方提出決鬥申請。
隻要申請了，那麽競技場就會出現在現實，然後通過競技獲得獎勵。
出於對換裝係統的充分信任——畢竟這在最開始是一個提議他穿裙子跑路的係統，宋時清感覺換裝係統的競技場肯定不靠譜。
他目前還不是很想親自和其他人比拚進行試驗，擔心這會影響他作為主教的形象。
宋時清想了想，他回想剛才解鎖競技場時係統給出的說明——目前有一位以上的服飾穿搭師，轉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宋時清：[其實我之前就想說了，一位以上的服飾穿搭師應該是指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擁有服飾的人吧？如果穿搭師數量1是這兩個功能的解鎖條件，那麽反過來想，其他服飾的擁有者應該也囊括在了煉金工坊和競技場的使用者之中。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是不是也一樣擁有這個兩個功能的使用權？]
如果煉金工坊和競技場這兩個功能解鎖的要求隻是宿主本身擁有服飾的數量，那他也不會朝著這個方向去想。
但這兩個功能的解鎖條件偏偏還額外多加了一條“目前有一位以上的服飾穿搭師”，這就說明了這是除宿主之外的多人活動，每個服飾擁有者都有使用這兩個功能的可能。
而換裝係統在這之後也確實給出了明確的肯定回答。
係統：[是的，宿主您很敏銳哦。這兩個功能其他人也能使用，使用方法就是我剛才和您說的那樣。]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想問的問題都得到了解釋，宋時清至此也沒了其他需要係統解決的疑問。
宋時清看著競技場和煉金工坊的選項，回想著衣櫃裏那幾十件不屬於自己的服飾，心想自己在這之後還真從宿主變成了管理員，從玩家變成了遊戲主機。
那些擁有服飾的信徒反而成了的玩家，通過他接觸換裝係統後進行服飾收集和玩家對戰。
煉金工坊和競技場其實早就已經對那些信徒玩家開放，但是因為不知道打開這兩個功能的方式，所以至今都沒發現自己有這部分的權利。
而宋時清在解鎖了這兩項功能並問清楚大致細節後，他現在要考慮的就是要不要和信徒說明煉金工坊以及競技場的存在。
因為對換裝係統的競技場不敢抱有太多希望，宋時清這會兒也不是很想說明競技場的存在。
但煉金工坊的功能很重要，其中包括的服飾染色和服飾製作都是很實用的功能。
宋時清仔細研究過這兩個功能選項，如果在競技場金幣數量足夠多的前提下，前者似乎能變化服飾的屬性，後者能讓信徒在關鍵時刻分解原本服飾，然後兌換圖紙製作其他更加適用於本身情況的服裝。
這都是很實用的功能。
可是煉金工坊又和競技場通過兌換中心高度綁定，如果啟用了煉金工坊，那麽另一個競技場也必須開放。
宋時清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為了實際的好處拋棄那點無關緊要的麵子。
如果是以前還沒和生命教會對上，或者說更早之前沒被要求保護這片城區，那他確實無所謂競技場是否存在。可現在聖依教的處境遠比以前更麻煩，競技場和煉金工坊也確實能提升信徒本身的實力，那也必須得豁出去拚了。
宋時清提前給自己準備了幾套應對的話術，一邊想一邊安慰自己情況或許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真要說起來，盡管係統是換裝係統，可競技場確實能真切出現在現實中，或許也會和遊戲中存在不同。
換裝係統的競技場應該也會和換裝遊戲裏的競技場存在一些不同的吧？
宋時清還是沒忍住，多少對此抱了點僥幸心理。
……
次日早禱結束後，宋時清深呼吸一口，也終於把煉金工坊和競技場套了個神明力量的借口，告知了聖依教的這些信眾。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宋時清臉上表情有多正經，他心裏實際就有多忐忑，“為了能增強我們的實力，應對以後可能出現的無數意料之外的危機，神明於近日降下了新的恩澤，分別是神奇的、能增加神裝力量的煉金工坊，以及鍛煉我們神裝運用能力的競技場。”
“隻要默念煉金工坊和競技場，那麽神明的恩澤便會出現在每一位擁有神裝的虔誠信徒麵前！”
“讓我們感謝慈悲的神明！”
老實說，因為感覺這些人可能在試用了具體的功能後，他們可能就覺得沒有他們想象中那樣慈悲了，這最後一句話他其實沒打算說的。
但沒辦法，宗教裏信徒對神明就是這樣，無論得到什麽都要感謝神明，一旦沒有就會顯得不夠禮貌像是白眼狼，他想想還是硬著頭皮加上了這麽一句感謝。
希望最後競技場出來後，看著不會顯得太糟糕吧。
對麵，聽到宋時清說的這幾句話，在場所有信徒當即雙眼一亮。
“感謝您，仁厚慈善的聖依神。”在感激神明的付出後，在場幾乎絕大多數得到了神裝的人都在心裏按照宋時清剛才教的那樣，默念了“煉金工坊”和“競技場”。
其他人身上沒有換裝係統，可能看不到鋪開出現在彼此麵前的係統界麵，但是作為換裝係統的擁有者，宋時清倒是能清楚看到這些人麵前眼熟的界麵。
有人第一時間打開了煉金工坊了解裏麵的四個功能，也有人第一時間就打開了競技場，想要嚐試比拚競技。
作為【運動】屬性服飾的擁有者，林欣和喬思柳第一時間就呼喚出了競技場的界麵。
因為【運動】服飾往往增強穿著者本身的戰鬥力，如果想要發揮出最大的力量還需要穿著者本身有用這部分的職業素養。
喬思柳和林欣以前都沒怎麽接觸過戰鬥方麵的知識，即便在得到神裝後各自報了個班學習散打，但這依舊收效甚微。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偉大的聖依神在賜下神裝後，居然額外賜下了另一個競技場。
那可是鍛煉神裝運用能力的競技場啊！
相信在競技場的幫助下，她們一定也會有所成長，對服飾的使用更加熟練！
不過打開競技場後，看到界麵裏除了競技場兌換中心外沒有其他選項，似乎也沒說明到底要怎麽競技，喬思柳忍不住出聲詢問，問宋時清具體要怎麽開始競技。
喬思柳：“那主教，競技場除了兌換中心外好像沒有其他選項了。這個競技場具體要怎麽競技呢？”
不知道為什麽，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對麵的宋時清表情意外的複雜。
宋時清：“就，小喬，你不想了解一下其他功能麽？”多熟悉的問題啊，他已經提前開始害怕了。
喬思柳全然不知道眼前競技場和她想象中的競技場之間可能存在的不同，無知無覺地笑著說道：“可能是我有【運動】屬性的神裝吧，我不想辜負神明對我的期待，我現在隻想更快增強自身的實力。”
宋時清：“……好吧，你真的想知道的話，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想要開啟競技場和其他人比拚，隻要明確對您想要競技的對象提出比拚的要求，那麽真正的競技場就會出現。每人每天有五次召喚競技場進行比拚的機會。”
喬思柳笑著道謝：“好的，謝謝您，主教。”
說完，她扭頭看向另一位擁有【運動】屬性【球場新星·上裝】的林欣。
喬思柳笑著問林欣：“要試試麽？”
在共同為聖依教做事後，她和另一位同為女性也同樣擁有【運動】屬性神裝的林欣也算是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隻是這麽簡短地問了一句，林欣就領會了喬思柳的意思。
林欣也笑了笑：“好啊。”
“我現在就要和你一起進入競技場進行比拚！”說著，她還主動明確地提出了比拚的要求。
而在這之後，競技場也確實開啟了。
不過和信徒們想象中的競技場存在些許不同。
在在場絕大多數信徒的想象中，林欣和喬思柳會在下一秒從自己眼前消失，然後進入那個神秘的、能提升實力的神賜競技場。
可現實情況卻和想象中存在差別。
相比起兩人進入競技場的可能，就現在的這個情況，實際卻像是競技場出現在現實中。
[嘀——]
[競技場已開啟。]
喬思柳和林欣依舊站在原地，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提示競技場開啟的提示音，聽著有些像是她們日常生活中的AI機械音。
不過這個問題不大……直到現在，她們也沒覺得這裏麵存在什麽問題，一度覺得這就是聖依神為了貼合她們的日常習慣專門設計出來的東西。
伴隨著這個機械音徹底宣布競技場的出現，林欣和喬思柳周身方圓一米展開了透明的空氣牆。
附近的其他人都被輕柔地推出了周身一米的範圍。
而除了競技場內的兩位主角之外，在場其他人也跟著聽到了競技場開啟的提示音。
“所以是競技場出現在現實中麽……”方子濯看了眼喬思柳和林欣周圍被強行清出來的空白，出於小心，謹慎地出聲提議道，“我們再往後退一退給她們留出更多地方吧，別影響到她們兩個對戰了。”
其他人聞言也是紛紛同意，往後一連推到教堂門口附近，這才停下了腳步準備旁觀這場緊張刺激的對戰。
而很快，就在他們清場後沒多久，他們終於知道了競技場競技的內容——
[本次競技主題：宴會明星
酒宴熱鬧非凡名流眾多，可不能被淹沒在人潮中變得沒有存在感哦！]
[請在接下來的一分鍾準備時間裏，為自己換上合適的服飾吧！]
隨著機械提示音說明了本次的競技主題，喬思柳和林欣身側那方圓一米被空氣牆隔斷的空間裏，也適時構建出了宴會的場景。
鋪在地上的紅地毯、擺在一角桌麵上的紅酒杯……這一切都讓人聯想到酒宴的場景。
而這同樣也和一個【運動】屬性【球場新星·上裝】、另一個【運動】屬性【球場新星·下裝】的林欣喬思柳格格不入。
為了配合自己身上的神裝，事實上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平時都穿運動風的衣服。
以至於在此時此刻，他們就像是兩個誤入酒宴的運動員。
出於對競技這個詞匯的理解，林欣和喬思柳是真的想對打磨煉自己戰鬥力的。
她們試著朝彼此的方向靠近，可惜她們最後也同樣被空氣牆固定在了原地，無法動作。
所有人見狀都下意識看向宋時清。
包括喬思柳和林欣這兩個當事人在內，他們實在不明白現在這到底能算是什麽個競技法。
方子濯遲疑出聲：“主教，這是？”
宋時清不詳的預感成真，但他也隻能做出淡定的樣子說道：“先別急，繼續往下看。”
宋時清想，就算是解釋，也得先讓他看完整個競技的流程，然後再臨時編一個合適的出來能吧？
在場的這些信徒顯然不知道宋時清的內心真實活動。
聽主教讓他們繼續往下看，隻覺得之後可能有什麽反轉。
雖然那個什麽競技主題看著有些奇怪，但主教看著這麽冷靜淡然，此時他們對於競技場的觀念也還沒有被換裝係統所汙染，倒也是勉強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了。
而被空氣牆困在原地喬思柳和林欣見狀也勉強定下了心。
場中兩人至此還勉強保留著淳樸的競技觀，雖然聽到那個競技主題感覺有些奇怪，但這或許是合適的服飾在真正打起來的時候也存在增幅，所以才專門提了這麽一句，甚至還為此幻化出了合適的對戰場地。
對，這一切應該都是合理的……她們竭力把自己如今遭遇的一切都合理化。
直到一分鍾倒計時結束，最後真到了她們要“打”起來的時候。
隨著一分鍾的準備時間過去，競技場內對戰雙方麵前突然出現了一行懸空的字。
[總分：0]
總分？這是什麽東西？
在看到這行字的時候，無論是喬思柳還是林欣，抑或是在場其他信徒，所有都對這個總分感到莫名其妙。
“我知道了，”方子濯突然驚喜出聲，“就像是一些散打跆拳道之類的比賽競技裏，用各種招式擊打對戰後會有加分，並最後在達到固定分值後結束對戰決定最後的勝利者，這個總分應該也是這樣的作用吧？”
其他人聞言紛紛露出恍然的神色，正要出聲應和，卻看到了“總分”下突然出現的另一行字。
那行字不斷變動，並在最終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總分究竟意味著什麽。
[華麗+0]
[優雅+1000]
[性感+0]
[夢幻+0]
[百搭+0]
這是喬思柳的數值，因為擁有一個【優雅】屬性的金絲眼鏡，她勉強在【優雅】上拿到了一點分數。
而和她對決的林欣大部分數值和她相似，都是0，同時，因為沒有【優雅】屬性的服飾，林欣【優雅】上的數值也是0。
隨著文字數值的不斷變化，最後雙方的總分跟著定格。
[總分：1000]
[總分：0]
最初的那個機械音在總分定格後跟著再度響起。
[恭喜你，喬思柳，你獲得了本場比賽的勝利。]
[還真是一場醜到幾乎不分上下的狼狽對戰呢！]
隨著話音徹底落下，空氣牆內的景物跟著消失，連同空氣牆本身也在這一瞬間跟著消失不見。
教堂裏一片死寂。
所有人愣在原地，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喬思柳慢慢轉頭看向宋時清：“主教，剛剛那就是……競技場？”
宋時清定在原地沒吭聲，依舊微笑著看著在場眾人，隻是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看著有些僵硬。
……可惡，這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誇張。
雖然知道換裝係統的競技場可能和換裝遊戲的競技場相似，但他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像，簡直是把遊戲照搬到了現實。
連他提前準備的那些套話都沒辦法用，該說真不愧是換裝係統麽。
毀滅吧，他已經快編不下去了啊！
宋時清用力眨了眨眼，艱難出聲道：“就……可能是為了和平吧。”
感覺相比起常規競技場，剛才的換裝競技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優勢了。
就剛才，雙方隔著空氣牆比拚穿搭，這看著多和平啊……
笑死，誰能說這不是一場和平的對戰呢？